圖和雪自然不會出面,擺在前院的確實是一隻藏獒,是派來的房屋警衛從小養大的一隻藏獒,來了就讓圖和雪給弄的脾氣皆無,堂堂的雪山藏獒在這兩位面前完全就成了耷拉孫,連稍微反抗一點的意識都沒有,老老實實的成為了這裡的看門護院犬,且還是那種比任何通人性狗類都通人性的好幫手,沒辦法啊,後面還有兩尊大神在呢,每一個抬抬爪子藏獒就連戰意皆消失無蹤。
狗窩就在門房邊緣,本是一個儲物間,弄了一個厚厚的門簾子,裡面鋪上厚厚的毛毯和被褥,藏獒就趴在裡面,被圖教育了一番之後,它也懂得了固定地點大小便,狗窩裡至少不會出現太大的意味。
石磊被找到的時候,就在角落裡縮著,看著藏獒那露出來的獠牙身體顫抖著,與人斗還有勇氣,與一個畜生斗石磊可沒那個勇氣,被藏獒的大頭拱了幾次嚇得尖叫,最後當對方的獠牙到達自己眼前時,石磊徹底露怯了,尿褲子了。
這就夠了,不消明天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嶺南大少在燕京被弄得尿褲子,這臉面一丟,石磊從今以後別想再國內呆著了,就算是到國外,也得去那種華夏人少的國家,避免這點醜事超越國家的局限。
事情當然是完不了,檯面上的石家,檯面下的諸多勢力犬牙交錯,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世東這麼囂張,本是試探,誰知道他能弄出這麼讓人噁心的一幕。
結果呢?
張世東在紀-委的掛職也沒了,九十九處的處長頭銜也沒了,掛在蘇惜西的頭上,除了兩顆金星外成了閒人中的閒人,這結果要是將九十九處的處長頭銜不掛在蘇惜西頭上那就完美了。他們想當然如此,上面真正的大佬不敢啊,這九十九處交給誰都不行。唯有他的女人還能暫時支撐一下。
本就是無官一身輕,張世東也不在意。繼續採購年貨,今年過年已經約好了,張軍孔梅夫婦,魯成張以晴夫婦和孩子,五口人到燕京來過年,大家商量了很長時間,也正好沒有外出好好欣賞首都。索性就來這邊過年,也權當是旅遊了。
從臘月開始,又是一連串的『排班』,讓張家很是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你根本就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還能像是那年一樣全都聚起來嗎?根本就不現實,唯有這樣還勉強算是合理,至少都不會有怨言。
後院是禁區,為了給圖和雪一個相對寬鬆的空間。本來是三進的院子,專門在後面給挪用過來一個高強院子,就在張世東主臥廳的後面通過,除了這一個門在沒有第二個門可以通行。
小外甥來了之後主要還是在二進院子,院子最大客廳最大。前面有藏獒後面是舅舅工作的地方,小傢伙穿得像是個小豆包一樣,很聽話,絕不越雷池一步,一家人在祖國的首都又一次的重聚首,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專門給配備了兩輛帶有最精準導航的車子,便於張軍和孔梅,魯成和張以晴出門,過年的一切應用之物都由自己手親自採購,那才有過年的氣氛,張軍和孔梅最近一段時間算是徹底的處於半退休狀態,各自的工作都不太主抓了,到了年前早早就請假離開,各自單位的領導也都欣然接受這一事實,老同志嘛?又是到燕京,各自給他們帶著一點點的公事就好了嘛。
剛來的幾天,在艾愛的幫助下,張軍和孔梅到各個部委轉了一圈,駐京辦也去了,給各自的單位最後做了一個貢獻,張軍跑了跑專項資金,孔梅給醫院跑了跑科研立項,魯成和張以晴則完全放開了帶著孩子玩,天氣雖冷卻擋不住遊玩的熱情,諾大的京城,每天兩個景點短時間內都跑不完。上午出去遊玩,中午採購年貨,下午一點多兩點前返回,大寶貝要睡下午覺,趁此機會夫婦倆也睡個午覺,起來後跟著父母和哥哥嫂子們一起享受團聚的歡樂,一起買菜做飯一起打打麻將打打撲克看看電視,偶爾趁著傍晚張世東還帶著他們到一些比較難進入的古跡去看一看。
張世東被雪藏了。
張家人對這個消息都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會在張世東的面前提起,生怕刺激到他的自尊心,整日裡頗有些小心翼翼的狀態,說話聊天再不是從前那種天南海北隨便聊的狀態。
想想秋天的時候他還在奇跡之城揮舞手臂高喊著:「戰!」引領著整個華夏年輕人的情緒導師。
現在呢?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在公開場合活動,好不容易出來一場是過癮了,也展露了實力,結果將職位都弄丟了,現在在常人的眼中是真真的無官一身輕,要不是他整日都縮在貧民場所和四合院,還真有一些人想要嘗試一下,石磊的事情或許只是個例呢?
韋得勝是少數幾個一有時間就到這裡拜會的人,寧九天是不需要如此,曾經關係不錯的燕京大少岳天祿,如今完全消失無蹤,與張世東之間多年來積攢的那點情分早已淡化,沒有趁機來踩上幾腳都算得上是義氣之輩。
吃的喝的,知道張世東不缺,韋得勝還是送,別的意思沒有,曾經險些動搖過,現在不願意動搖了,人這一輩子也難得堅定幾次,放在他的身上也值得。
好的壞的,冷的熱的,不管是以什麼心態而來,張世東是照單全收,也不管諸如韋得勝這樣的直進人解釋自己不是被掛,只是暫時休息休息,也不去與那些看他笑話的人爭辯,你們愛說什麼說什麼,沒當著我的面說我就當沒聽見。
夜幕下,韋得勝吃了飯剛剛離開,張世東搬著一把搖椅,坐在院中,小雪輕飄飄的落下雪花,他後院的正中是個篝火專門搭建的坑爐,此刻最好的無煙炭火在裡面旺旺的燃燒著,週遭的雪都被融化,也帶給張世東足夠的溫暖讓他無懼這嚴寒,小然然穿著喜慶的紅棉襖,正在角落堆雪人,時不時會過來取取暖,會對著舅舅皺皺鼻子,就因為舅舅怕冷才生爐子,雪都聚攏不起來。
每天張世東都會有相當長的時間獨自一人沉默的呆著,在旁人人眼中是他情緒不好,此刻中院的張軍夫婦和魯成夫婦正喝著茶聊著天,話題的核心就是後面的張世東。
「真不知道我哥是怎麼想的,現在扔在資本市場內的資金還在纏鬥,他卻一旦都不著急,有權難道就真的那麼吸引人,能讓人忘記金錢帶來的快樂嗎?」張以晴的層面,還在金錢萬能的層面,她根本無法理解權力存在給男人帶來的資本有多少。
「小晴,當著你哥的面可別瞎說,別惹你哥不高興,這兩天我看他心情還不錯,早上在公園打太極的時候,還會跟旁邊人笑一笑。」對於父母,看到兒子笑就高興,張軍夫婦這幾天每天早上都跟著兒子一起出去晨練。
張以晴聽了則莞爾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哥什麼時候成了憂鬱男人了。
魯成這幾年經歷了不少的歷練,也算是經得住考驗,無論是燈紅酒綠還是一些人的腐蝕,他都始終保持著一個淡然的心態,小富即安我也不去追求大富大貴極致的享受,你們誰也別想通過我來接近張家來辦事,我不會給你們任何機會,也正因為如此,這一兩年他在張家的地位直線上升,張世東不在家,張軍討論問題的時候往往會想到他。
「成子,你說說。」張軍點名。
「爸,媽,我看你們是不用擔心,大哥是什麼人,連死都不怕的人我不信他會那麼眷戀那點權力,我想大哥是有別的事,我最近看到他發呆不像是情緒不好,倒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你們沒注意到嗎?他偶爾會消失,偶爾會就地打一套太極,我仔細看了,有時候他打的根本不是太極,那狀態我說不上來,總感覺不像是健身的,到更像是殺敵的殺招。」
「哦?還有這種事,我這兩天得觀察觀察。」
第二天一大早,公園,雪後的晴日,清涼中透著暖氣,呼一口吸一口難得的新鮮空氣,兩個字,舒坦。
張軍一直盯著兒子,發現他打的是太極啊,一樣的慢一樣的展一樣的隨性自然沒有什麼套路,享受的是動靜之間的轉換,正準備走進去看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邊:「張大爺,您別過去,首長這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張軍看著這個憨厚自己也很喜歡的孩子萬猛,一瞪眼:「去一邊去,還首長不喜歡被人打擾,我是你們首長老子,我打擾他了?」說完背著走走過來,距離張世東還有一米距離時,當刑警時殘留下來的警覺讓他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並且迅速的退後一步,之後驚愕的看著兒子,不敢相信的又試探性向前邁動腳步。
「張大爺。」萬猛一把將張軍拉了回來,手中掐著一片不知道從哪個雪堆內裡弄出來的殘破樹枝條,輕輕向前一扔,扔進張世東身體一米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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