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偏僻,本來門前還有一條小溪,隨著地勢變化而消失,這裡本來的湖光山色也就隨之消失不見,度假山莊也成了雞肋,整整一棟四層樓和院子都荒廢了下來,只留了一對老夫婦看守。
後被相關部門利用上,負責對一些違紀的幹部進行調查取證臨時關押,人氣沒了,卻多了幾分肅穆和陰森,夜晚附近十幾里地沒有人家,門窗上全都是指粗的鋼筋,院子裡牶養了幾條大狼狗,完全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一個武警後勤排駐紮在這裡,即是做安保力量,也是在後院放養一些家禽牲畜。
車子到了度假山莊,早有人接到了石如龍的通知等在那裡,有省廳臨時趕過來的一位副廳長,他的級別是夠資格知道張世東的,見到之後非常的熱情,接連將手下的幹將和一些特殊部門的成員介紹給張世東,並直接點出其身份:「張將軍你們該不陌生吧,在奇跡之城可是真的揚我國威。」
一提奇跡之城,再一提張將軍,在場的人馬上就認出了張世東的身份,一個個馬上露出了憧憬和好奇的表情,有一些人眼中還散發出一些狂熱,想當然的,在奇跡之城揚我國威的張世東在國內是有著許多崇拜者和粉絲的。
「先看看人吧,然後你們照例該幹什麼幹什麼,到案情分析會的時候讓人叫我一聲,我剛來什麼都不知道,先看看。」張世東心情沉重,也沒有多少寒暄的意思,他本就不是靠著一兩次接觸去經營人脈的性格,心思全都在案子上。一旦這件事跟基因戰士有關,一旦在實驗室內中那些具有人類智慧的新型基因戰士重現人間並能夠進行批量生產,那對整個世界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見到張世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案子懸在眾人的頭上。那就像是一把鍘刀,身為這個省的保護神,他們需要給整個社會一個安定祥和的狀態,而不是讓那樣的殘忍殺人兇手還活著,不能讓一個特大血腥影響社會治安的惡性案件掛在那裡不能偵破。
能夠專門組建一個高效專業部門來針對特大難案件的省份,在專業領域的認真負責是毋庸置疑的。至少有一批想要幹事並能夠成事的人,而不是被官僚充斥。
樓道內很乾淨,武警的後勤排還負責這裡的衛生,以當兵對衛生的嚴格要求,這裡的衛生要比一般正在營業的招待所還要乾淨。
三樓正門位置樓上的房間,最大。兩名武警戰士還有一名公安廳的刑警正守在門口,房間內,暫時被禁足看管的就是尹秀秀,裡面還有兩名女警陪著她,門是開著的,這是她的要求,她不想讓自己有一種被囚禁的感覺。專案組一想三班五個人看管也不怕出事,能夠門開著內外溝通也容易,兩名女警也可以時不時的稍微鬆懈點精神睡一覺。
張世東的到來一看就是大領導的架勢,前呼後擁好幾個人,石如龍也是專案組的成員之一,在場的都認識他,知道這可能是專案組請了高手來,紛紛站立起來,裡面的女警也都站立敬禮,而尹秀秀則將注意力從電視上轉到門口。
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大教室。角落裡並排如同賓館一樣放著三張單人床,另一側則是衛生間,剩下區域都連入到中間的客廳區域,簡單的一目瞭然,站在門口就能看到除了衛生間之外的區域。
窗戶上全都是手指粗細的鋼筋。外面的門是防盜門,以關押受審的普通人員,這裡的條件算是不錯了。
第一眼見到尹秀秀,張世東就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這感覺非常的不好,在燕京郊外的地下實驗室內,那個具有著清晰思維能力的變異基因戰士,眼神中就有類似尹秀秀的東西。
或許是察覺到什麼,尹秀秀眼中的東西消失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渾身上下充斥著幹練的氣息,以一個女學霸投身到這項事業中,沒點魄力還真就不行。
張世東走了進去,在尹秀秀旁邊的沙發坐下,陪著她一起看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點燃一支煙,平靜的看了她半天。他沒開口,尹秀秀反倒先開口了:「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有三頭六臂。」
「你是他們找來讓我感覺到最危險的傢伙,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測謊儀都檢測不出來毛病,你們不相信人,難道連儀器都不相信了嗎?」
望著尹秀秀稍顯激動的表情,張世東將煙灰平靜的彈到了地上,就連旁邊的女警都稍稍皺起眉頭表示厭惡,渾身上下乾淨整潔的尹秀秀,反而沒有任何反應,就如同沒有看到一樣。
張世東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們是不會冤枉你的,會給你一個說法,暫且稍安勿躁,現在除了你的一面之詞,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你是被冤枉的不是嗎?」
尹秀秀瞪了張世東一眼:「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的同事死了我也很難過,可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張世東笑了:「我相信,不是尹秀秀做的。」
一句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說完,他就走出了房間,並告訴石如龍,你們這樣的安保力量沒有任何意義,不用這麼緊張,放輕鬆點,她要真是能夠瞬間殺了一車人的人,你們這些也攔不住他,她要不是,一個弱女子也當不得這麼大陣勢的看守。
石如龍點頭歸點頭,卻沒有任何動作,張世東能理解,在瞭然的笑容中有著幾分苦澀和擔憂,或許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這是偶然還是真的自己擔心的那樣,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呢,或許吧,真要是基因戰士來臨的時代,也不是自己能夠阻攔的,一個時代的到來是歷史的必然趨勢,科技水平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改變人類基因也並不是水中月。
但無論如何,真要是類如實驗室中的那些變態,那絕不能留下來。
至少,煙灰掉落地面證明了一件事,尹秀秀已經不是完全的尹秀秀,至少她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且在資料中顯示有輕度潔癖的女人,看到一個男人如此沒有禮貌的行為,哪怕是在心力交瘁的時刻,也至少會表現出諸如女警那種皺眉或是眼神的厭惡,完全沒有,視如未見,只有一種可能,她的腦海中,考慮的已經不是普通人的生活,就像是一款遊戲馬上就要通關了,你還會在意打到了什麼裝備嗎?人性,正在被某種特殊的能量壓制著,張世東判斷當下的尹秀秀就是如此狀態。
他什麼都沒說,對方要真想走,這裡絕對攔不住她,要麼是她還有別的目的,要麼是她不忍痛下殺手。
後者張世東自己都有些不信,如果是不忍,那車上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除非,這裡另有隱情,尹秀秀是迫於無奈或是怒極而為,是什麼樣的隱情讓她不去隱瞞實力呢?
再一次的翻看卷宗,並示意石如龍將更為詳細的資料拿了出來,在嫌疑人的深度挖掘資料中顯示,那是一個考古學的研究生,據鄰居說這一次回來的時候趾高氣昂,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問了對方就是掩嘴而笑不說什麼,神秘兮兮的說我馬上就要成為人上人了。
拿起手機,張世東打給蘇惜西:「我要一個在燕京上學叫做劉夏培的所有詳細資料,要知道這小子在宿舍每天晚上洗不洗腳。」
拿著資料,張世東面色冷峻的望著石如龍:「走,去滅門案的現場。」
石如龍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氣勢變了,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張將軍,省裡趙副書記晚上要宴請您。」
「車上,我會給趙副書記打電話,案子破了,他不請我吃飯我都上門找他,現在,去滅門案的現場。」
石如龍恍悟,眼前的可不是技術性的人才,而是見到了省裡大領導都可以平起平坐的真正大人物,別人會受寵若驚的接受飯局,就算為了案子也會相對委婉的拒絕,眼前這位則不是拒絕,只是很平常的說一句以後再吃,現在忙案子,保證趙副書記那邊不會有任何的不高興。
滅門案的案發現場在農村,在這樣一個內陸省份,偏遠的農村生活條件與平均水平還有著差距,劉夏培是這個村裡唯一一個考上燕京名牌大學的學生,家裡還指望著他光宗耀祖。而劉家,三輩貧農,近十年好不容易隨著農民的收入增加生活改善,女兒女婿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大家人是為了劉夏培回家而聚到老人家,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血案,所有的人包括幾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都死了,酒菜的桌子還在,當時推杯換盞的畫面猶在腦海中,人卻都死了,劉夏培失蹤了。
張世東站在劉家的院子內,腦海中浮現的不是這家人熱鬧團聚的畫面,而是照片中劉夏培的樣子,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眼神中有著一種逆來順受的安靜和軟弱,這樣的人,除了爆發會逆天殺人外,還有一種可能,而尹秀秀其案,會不會是個案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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