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東一身黑色中山裝,乾淨素雅,沒有一點點綴。
貝婭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同樣乾淨素雅,唯有脖頸間一串價值連城的珍珠是唯一的點綴,畫龍點睛。
「快,是張將軍。」
「是貝婭公主。」
明天的頭版頭條,又有新聞可以報道了,只要是張世東和貝婭出現的公眾場合就一定會是娛樂版面的頭版頭條,一日他們未曾真正公開身份關係,一日他們都是全世界娛樂媒體的焦點。
張世東和貝婭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聚光燈,點著頭緩步走進了大劇院,這場演出是貝婭相邀,是貝德山家族一事數日後她第一次的邀約,車上貝婭一直沒說話,小女生總要有一點矜持的傲嬌,張世東也不在意這種事情,主動講笑話很快就將她逗笑。
張世東來到,自然是最好的區域,側面二樓最好的包廂,能夠在接近六十度角的位置觀看到舞台上的表演,類似的包廂一左一右只有兩個,剩下的角度都不如這裡。
查爾斯站在包廂內,看著這對俊男美女,舉著酒杯:「請你們出現可真難。」
張世東靠坐在沙發椅內,雙手搭在上面,接過貝婭端過來的果汁,一飲而盡,冰涼的感覺衝擊著身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時候很少喝酒,更喜歡冰涼的果汁。
貝婭一雙芊芊玉手捏著碩大的櫻桃,一口咬下去多汁純正味甜,也不避諱有人在唱,很隨意的靠坐在沙發椅上,胳膊壓在張世東的肩膀上,將一個櫻桃塞入他的口中:「你們有事談事,當我不存在就好。」
查爾斯看了看表:「有比你譜還大的,我們等等。」
敲門的聲音響起,碩大的身影遮擋住門開啟所有的光亮,爽朗的笑聲。嚇人的長相,滿臉的絡腮鬍須,正是許久不見的俄羅斯戰神人熊托洛夫,拎著一個箱子進屋後徑直放在圓桌上打開,一把臂長左右的唐刀,銀色刀鞘,銀色刀把,上面有著後處理的痕跡,但無論怎麼看都是一把傳承有序的古董唐刀,古董歸古董。就像是托洛夫敢讓人處理一樣。他跟張世東看重的這把刀而不是這把刀所具有的歷史價值。
刀出鞘。削鐵如泥,輕鬆將桌面砍下一角,可以說沒有多使用一點氣力,完全是劃桌而過。
「怎麼樣。人鬼,這禮物不錯吧。」
托洛夫擰開一瓶酒,直接用手掰掉上面的瓶蓋,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數口,高度數燒人的伏特加到了他的嘴中就像是溫馴的乖寶寶,輕鬆的進入他的身體,化為身體最舒服的補充因子。
「不錯,我收了,打狗棍叫人騙走了。就先拿這拐棍用一用。」
托洛夫頭頂全都是黑線,完全被張世東擊敗,想想也是,自己送的禮物隨時價值不菲,可要比起亞特蘭蒂斯之杖。無論是出身還是價值亦或是當代所具有的意義,都遠遠不可比擬。
人家連那東西都能將打狗棍枴杖用,一把唐刀又如何,哪怕這唐刀考究起來有可能是名士所用又如何?在他的眼中,或許還不如一把切水果刀來的有用。
手裡攥著刀把,將銀色唐刀杵在地上,示意兩人都坐下,外面滅燈開場,全場都是正裝出席愛好文藝的人士,都標榜著自己能夠與藝術靈魂交融。
說實話,張世東是看不懂,貝婭坐在最好的位置一隻手臂搭在包廂的窗戶上看得津津有味,張世東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給人狀態是聽得入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倒不如說他此刻正用手指享受著那把銀色唐刀傳遞來的歷史感覺。
「貝德山的產業,涉及到很多方的利益,我們兩家要吃掉,需要你幫忙,事後利益分給你三成,比我們兩個單獨每一個拿到的都要多。」
查爾斯輕描淡寫,似乎自己只是在閒聊一兩句家常,而不是一兩句隨便就能決定很多人生死的事情。
張世東抻了個懶腰,瞇著眼睛沒有回答。
托洛夫收回看向樓下的目光,炯炯的望著張世東道:「貝德山家族的所有餘孽,能清除多少就清除多少,我們相信你的能力。」
張世東喃語了一句:「就知道戲無好戲,禮無好禮,最近貝婭手頭挺緊的,你們安排人,安排渠道,安排出貨,貝婭找一個代理人,讓錢變成合理的,算是零花錢。」
查爾斯和托洛夫都是十足曖昧的眼神看著兩人,貝婭回身推了張世東一下,但沒有拒絕來自對方的好意,有些時候喜歡參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就會變質,他們兩人的關係就是如此,最初單純的好感未曾一步到位,後來漸漸喜歡了反而不能輕易發生關係,就像是現在貝婭,她雖然是王儲,但在國內也不曾擁有真正多少嫡系的勢力,張世東幫助她鞏固勢力她當然感激不盡,就像是她現在有些倚仗張世東一樣,外界看是男的高攀了公主,實際上貝婭手中握有的權力要遠遠不如張世東,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單是在阿姆斯特丹那片區域來自世界的元老級社團份子所組成的勢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抗衡,而張世東能給她至少在這個圈子裡說話的資本,這就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王室的長輩和政府方面的人員也都不止一次的暗示過貝婭,你必須牢牢抓住那個男人,你們關係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甚至如果你覺得彼此相愛,他又能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利益,你與未來丈夫的關係,可以是相敬如賓,甚至,他不可以碰你。
貝婭有貝婭的無奈,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一個功利心強一些的王儲公主,而不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能夠在貧民中成長起來的自立女孩。
查爾斯和托洛夫都是聰明人,也都知道張世東身邊女人眾多,見到他是真心實意要幫助貝婭,也都沒有吝嗇要幫忙助威的行為,重情重義的人終歸是受到人信任的,會有更多的人願意跟你辦事,心裡踏實,能作為你的朋友則更有一份安全感。
「成交。」
簡簡單單幾句話,多餘的一句廢話都沒有,事情就談完了,短短時間短短三言兩語,就決定了龐大資金的歸屬,直系旁係數百人的生死,殘酷嗎?
貝婭不覺得,她覺得這就是現實社會最真實的寫照,沒有人能夠從這牢籠中逃脫,要麼順從要麼被征服。
一場舞台劇表演成功圓滿的落幕,所有人的掌聲經久不絕,貝婭失去了最初觀看的興致,跟張世東一樣,沉浸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可能產生的連鎖影響,看看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能夠在這裡面得到足夠多的利益。
挽著張世東的手臂,看著他毫不掩飾拿在手裡的唐刀,貝婭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男人,每一次的見面都會對他多幾分的敬懼,少幾分的親近,越來越覺得自己除了被他征服之外,就只能選擇逃得遠遠的,不會再有第三種的選擇。
「跟我去一趟華夏吧,這次事了,奇跡之城這邊,我也要暫時離開了。」
貝婭一驚:「為什麼,那就不要答應查爾斯和托洛夫。」
張世東搖搖頭:『跟那沒有關係,這邊的路鋪開了,上面不會看著我在這裡荒廢青春的,更加知道我不弄到身邊是管束不住的,再讓我在奇跡之城呆下去,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正好我的夢想之館準備在燕京舉辦一次展覽,你可以去轉一轉,有些話,你們不必跟我談,談了我也不會有答覆,我不會替上面做主,也不會為了你去跟國家爭取什麼。你能理解嗎?」
貝婭點點頭,政治是無情的,當利益大於彼此間的好感和喜歡時,雙方就要為了利益而放棄一些所謂的原則,或許重要,或許不重要。
………………
是夜,一道道的指令從張世東的手機內發出,從國內調集來了瘋狗惡犬部隊,從監牢附近調集了紅藍部隊,一個個在全世界都能被當作瘋子處理的傢伙,對著貝德山家族在國內和全世界的直系旁系,展開了瘋狂的殺戮,斬草除根,為自己永絕後患,為自己得到足夠多的利益,為國家謀求到更多的利益,為自己謀得兩個暫時盟友的莫大人情,為快速促成與鬱金香風車王國的某種台下交易。
貝德山家組,成為了最倒霉的倒霉蛋,也成為了張世東麾下那些嶄新部隊新接收成員的煉金石,真正如紳士男,沒胸女,零號,樸仁勇之類的主力,都不曾離開華夏,全都是近些年新加入的成員,現在,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
瑞典整個憤怒了,外交辭令直指華夏,在國際上與華夏展開了當面鑼對面鼓的外交戰役,華夏依舊是不應戰,卻在幾天後下達了一紙任命,由xxx暫時接任華夏駐奇跡之城最高武官一職,張世東回國述職另有重用。
閉嘴沒?
閉嘴了。
這是張世東教給華夏的,或者說是他傳遞給華夏的一種態度,言論上吃點虧不要緊,被人詬病無恥點也不要緊,關鍵是拿來足夠多的利益實惠,得到足夠多的世界影響力,米國到處什麼事都管,怎麼樣,不還是什麼事都得問人家一句,連東方國土無恥被掠奪這種事都要找它來做簽署合約的見證方。
如今,掛著紀委,巡視工作小組常務副組長,一個虛職實權的位置,張世東回到了華夏,說他沒回來還不覺得怎樣,當他的回來的消息一經傳出,還真的就讓相當一部分人枕戈待旦,害怕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