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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訓狗 文 / 孓無我

    張世東從奇跡之城離開不是什麼秘密,老貝德山還在跟城市委員會扯皮,華夏城的一切事物按部就班,使領館每日的工作繁瑣細碎始終在正軌上。

    平江出事了,這同樣不是一件秘密。

    有人希望明文下令,要張世東堅守崗位,沒有發生流血事件,家人也沒有被打擾到,在當下時局相對緊張的環境下,他要克制自己保持足夠的冷靜,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有人暗中以此事操作,希望可以借此機會打壓一下這位正當紅的炸子雞,不求能用此事對他造成什麼實際影響,只求讓他前進的腳步緩上一緩。

    你上位了,就注定會有人被你踩下去,你停滯不前了,正好是別人大踏步前進的機會。張家出更多的事,會讓更多的人高興,因為只有張世東的逆鱗出事,才會讓他的情緒失控,這種情況下才會有更多的可趁之機。

    路漸行,漸窄。

    當並行站不下兩個人時,注定要有一個或是被pk掉,或是主動讓出道路讓人先行。

    秦仲宇親自到機場送行,握住張世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話:「世東,路還長,我們穩一點。」

    張世東回應著秦仲宇的真情實意,眼神清明傳遞出友好的親近:「老秦,從來都只有我佔便宜讓別人吃虧,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吃虧了。」

    秦仲宇另一隻手搭上來拍打了幾下張世東的手背:「你是個明白人,現在這個社會,能當個明白人就很不容易了。」

    張世東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也搭上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了握,心裡有什麼彼此都能清晰感知到。

    飛機是飛往魔都的,沒有選擇燕京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那位惹事張又要登場了,他害怕在燕京被攔住。

    虞鑫在魔都機場等著張世東。他這一次可不是東方伊人團隊的謀士,而是受到了父親的委託而來,作為魔都政府部門的一把手,倍受高層賞識的中生代幹部,虞佩林的年紀在下一屆還是會有些作為的,尤其是當下老中青結合的班子,虞佩林這樣素來以穩健著稱的幹部,擁有著先天的優勢,再有魔都任職的經歷,縱然最後不能扶搖直上。也是華夏政壇不可小覷的中堅力量。

    一直以來。張世東對虞佩林都比較尊重。對方讓虞鑫這個在自己手底下幹活的兒子來接機,必然有著特殊的深意,縱然意見不同也要好好聽一聽。

    納蘭破虜、雲戈以、寧九天、羅開復、姚神通、蘇子睿,包括童鼎那位無良大叔。都在前一段時間猛然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破繭而出,成為被公認的中堅力量,本來也有很多人看好虞鑫,掛著副廳的閒職,一個調動就能讓其與前面那些人一同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

    說實話,虞鑫自己也是身處大時代那種情懷,想要登天比高,想要一展所長的站在時代浪潮中做一把弄潮兒,現實中來自父親和母親的雙重打擊讓他在失落失望之餘。還有著淡淡的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站到那個行列之中,否則,勢必會在最近的混亂中被牽扯到。

    公羊舉這位英雄人物選擇歸隱山林,花驚雲這花家當代家主偃旗息鼓。得到了外圍風投的蘇子睿只能選擇不被人注意,就連北冥經月這種當年風靡整個衙內圈子的女人,都只能黯然敗退,可見張世東的破壞力有多麼大,沾上他不管你是敵是友都會有不確定因素的變動,虞鑫激動之後的自知之明讓他清楚的瞭解到,如今的虞家是經不起這類風浪的,沒見到那些突然間崛起的後起之秀要麼是草根要麼是家族正在盛極而衰的道路上,需要一名新的旗手站出來,虞家正在爬坡階段,虞鑫也自知不是能夠扛鼎之人,心態漸漸平和,平和之後,虞佩林都為他的轉變感覺到驚奇,手穩了,心穩了,思維也穩了。

    都說雲戈以大隱隱於市十年磨一劍,納蘭破虜超然世外二十年方才勘破事態,我虞佩林的兒子就在這鬧市之中市井之內,也同樣謀治天下不輸旁人。

    張世東下飛機看到虞鑫的剎那就感覺到了他巨大的變化,心中對他的定位也提升了一個檔次。

    握手,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很正式,正式到讓別人都覺得有些陌生,卻偏偏是兩人都感覺到無比舒服的一次。

    「就在機場的咖啡廳坐一會吧。」

    虞鑫面對張世東,表現的很是平和,完全對等的狀態也讓熟人看不懂。

    「怎麼樣,現在的魔都不好混吧。」

    落座之後,張世東首先展開開口,一句直指兩人可能談到的問題核心。

    虞鑫點頭:「風起雲湧之際,萬眾矚目的焦點,你當初到奇跡之城,我真懷疑是你早就策劃好的。」

    張世東詭異的一笑:「你明明就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試探我呢,是計劃好的,當時我的存在,就像是一顆釘子,不將我拔掉,會有今日這樣的魔都嗎?」

    虞鑫沒有吃驚,意料之中:「百花齊放才是真的美,一枝獨秀始終都太過單調,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回到你的老部隊去看一看。」

    張世東翻了翻眼皮:「怎麼,羅開復這個人,真有傳說中的那麼有趣。」

    虞鑫:「非常有趣。」

    張世東望向窗外:「回來的時候,一定去拜訪一下我的繼任者。」

    虞鑫皺眉:「非得爭這一口氣嗎?」

    張世東:「這話,是你爸讓說的吧。」

    虞鑫:「也是我的想法,誠然,保護家人責無旁貸,以現在的安保力量,已然是國內最頂級的,已經有人安排讓他們進入市委院去住,張書記已經同意了。」

    張世東壓低了聲音,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是啊,我就是回去幫著搬家的,在位的時候沒有去,這眼看著就要退休了反倒住了進去,別最後讓人罵一句雀占鳩巢就好。」

    虞鑫有一種想要掐死眼前人的衝動,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真想抽你。」

    「不逗你了,我不會先到家,會先出去一趟,知道訓狗的要領是什麼嗎?一定要打疼它讓它怕你,否則這畜生時不時就敢跟你齜牙。」

    虞鑫愕然,搖頭苦笑,進而長歎。

    瘋子,終歸是有瘋子的思維模式,你永遠都不可能正確的理解和抓住他的思維空間密碼,天馬行空到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

    都在翹首以盼張世東出事,都在想著他會衝動的回到家鄉大鬧一場,結果卻是誰也沒有看到他的蹤影,整個人神秘的消失了,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很快,有人藉著公事往奇跡之城發出了電函,希望能夠聯繫到張將軍。

    奇跡之城使領館給出的回復是探親假,如卻有緊急事務,啟動應急聯繫方式,秦仲宇給出這樣的回應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明顯是在維護張世東,什麼是緊急事務,以使領館的級別必然是國之大事,誰會以這種名義去要張世東的聯繫方式,不是扯淡嗎?換言之秦仲宇讓使領館工作人員給出的官方回復就是你們別找了,要是真有大事,我們自然會啟動應急聯繫方式,現在人家在休假,你們還有事嗎?

    訓狗,你要反覆的大棒,反覆的進行教訓,才會讓它害怕,張世東表面上很平靜也足夠冷靜相信自己家中的安保力量足夠保護好親人,但心裡還是依然的憤怒。

    先就近玩一場,再來一場突襲。

    一個人,能做什麼?能造成多大的破壞?

    張世東將會給你進行全面的解答,沒有選擇直接的跋扈,低調的暴力更能讓人心生懼意,恐懼慢慢延伸,直到無以附加……

    小島國首都,京東郊區,一起高速行駛的列車無故脫軌,造成三十五人死亡一百二十人受傷,經查是有人蓄意將鐵軌破壞,且痕跡很新。列車內乘坐著一批剛剛退伍的老兵。

    海北道,清晨,海鮮市場邊緣的兵營大門處發生爆炸,造成六人死亡,十七人受傷。經查爆炸的**乃是民間土方法製造。

    崎長,某位公開發表過**夏言論的政要死於家中,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有被刺殺的痕跡。經查系死於心臟的異常跳動,根據其家人和家庭醫生的回憶,其在單獨進入書房之前情緒正常,死因詭異。

    岡靜,野外一處兵工廠在午夜時分發生了大火,火勢兇猛且四處開花,消防救火無法快速熄滅火焰,整個製造簡單配屬配件的兵工廠毀於一旦,寸草不留。

    京東,連續四位幫派大亨遭到刺殺,兇手系一個身高馬大體壯的成年男子,這是所有殘留影像和記憶給予的答案,立案沒有任何線索,兇手就像是憑空從街道上消失了一般。

    某處軍營,同一時間,在軍營內部發生爆炸,整個軍營被炸毀,死傷無數,整個小島國為之恐慌,有善於分析人士將所有事情聯繫在一起,直接指向有人在刻意的製造混亂。

    最初,這類言論並沒有得到多數人的認可,死的人和發生事情的地點方式都完全不同,沒有任何雷同的巧合性,硬是要往一起捏合沒有任何的說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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