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萬蘭驚呼,馬達也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張世東適時的走進屋,看了看炕上老太太不敢收起的錢,抓過來放在她的手中:「大娘,這錢不過是柱子一年的工資獎金,以後會賺的更多,你就放心拿著,萬蘭在家照顧您,我聽柱子說過為了他這個弟弟,當姐姐的沒少付出,馬達也想要個正經工作,他們要真在一起了,工作的事我管了,把房子重新弄一弄,就讓他們兩口子在家照顧你,柱子在部隊很忙,不能在你面前承歡膝下盡孝心,拿點錢他心安,你也不想兒子在部隊裡總是自責吧。」
萬蘭和馬達對視一眼,眼中儘是不可思議的驚訝,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扯到他們的身上,完全顛覆了兩人對於未來的期待和認知,一直困擾著兩人也是誘發爭端的工作問題,這位給解決?房子要重新蓋?以後這家裡會有柱子從外面資助的經濟來源?
萬猛連連點頭:「是啊娘,以後咱家可不缺錢了,從今往後你的任務就是享受生活,別太操勞了,我賺的錢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突來的轉變讓這一家人始終雲裡霧裡的難以分得清楚是真是假,直到場院裡的大鍋直起來,炊煙滾冒在村子上空,菜板上切肉的聲音和切菜的聲音混雜,各家拿出來的白菜土豆豆腐配料混入到肉中,男女老少都從家裡出來,聚集在場院之中。不少男人就在邊上拿著小板凳打起牌或是先喝上了小酒。
或許是覺得白吃人家的心裡有點不落忍,幾乎家家都拿了一點東西來,有拿菜的有到小賣鋪買了一瓶罐頭的,任誰見到萬母都是祝賀的話語,你家小子出息了,你真有福氣啊之類的,當娘的,一生最大的期盼不就是兒女出息嗎?看到兒女被人誇讚,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家大出血的事情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五萬塊錢的事情。左思右想還是聽兒子的,家裡房子重新蓋一個,自家攢的錢加上這五萬塊,人工都是鄉里鄉親的花不了多少錢。再有今天這一頓吃喝。又是農閒時節。心裡算計著蓋房子的前前後後,對這頓飯也就不再是捨不得。
萬猛可謂是榮歸故里了,上上下下都對他讚不絕口。吃人家的嘴短嘛,鄉下人稍稍的奸猾之餘還是比較樸實的,之前幫著阻攔胖女人一家的人坐下來吃東西的時候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沒有出來的就有些閃爍其詞,原來當兵這麼有前途,早知道讓自己家的孩子也去當兵了。
濃郁的肉香飄滿了整個山村,當夕陽西下時,整個場院裡滿滿都是人,不需要多餘的點綴,肉飄著就行,吃的那叫一個舒服,事情湊巧和必然是相對的,當隔壁村那胖女人帶著更多的村民來這邊找麻煩時,迎接他們的是整個村子的咆哮。
老爺們放下飯碗抹掉嘴角的油漬,老娘們擼胳膊挽袖子要跟他們來一場罵仗,你點子背能怪誰,這滿場院都是萬家提供的好吃的,這時候誰來招惹萬家那不等於捅了馬蜂窩,萬猛也不再是剛回來時有些激動和迷糊的狀態,二話不說第一個衝了上去,他也看出了馬達的懦弱和姐姐的猶豫,雙方是有感情的,差的就是給他們一錘定音的人,不管過去發生什麼,在萬猛沒有當兵之前,馬達對家裡就一直不錯,尤其是對母親,孤兒長大的他就將萬母當作了自己的親娘,一直都都是照顧有加,萬猛清楚知道首長帶自己回來的目的,在金三角犧牲的人都有專門人到家裡去報喪,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未來也是在危險中度過,現在就要將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真有一天為國捐軀了,也不至於沒有任何的應對措施。
以他現在的實力,搭配那身高馬大的形象,上去直接就用背摔的方式放倒了幾個之後,胖女人一方的男人沒聲音了,女人還在罵,鄉下的婦女在罵人一項上始終有著得天獨厚的底蘊,罵起來瘋狂得很,就算是打架,很多男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萬猛還真怕這類型,要不是張世東子啊後面咳嗽了一聲,他還真的難以像是對待敵人那樣對待這些女人。
厭惡的女人要遠遠比討厭的男人可惡得多,仗著自己是女人的先天優勢,蠻橫不講理到極致,你要軟一點她就硬起來又罵又打,你要硬一點是哭鬧在地上打滾說你欺負女人,對付這種人,你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不能給對方任何發揮的空間,上來就直接將其嚇唬住。
萬猛一記大耳光學著張世東扇了過去,胖女人被整個掀翻在地,臉迅速的腫起來更加嚴重,嘴角溢出鮮血,就見萬猛接過身後人遞過來的叉草的叉子,掄起來猛的紮在身前的土地中,怒吼一聲:「以後誰再敢來,只要家裡一個電話打到我部隊,我軍裝脫了都回來收拾你們。」
說著也不管在地上打滾的胖女人,逕直走到對方的陣營中,在你進他退的過程中一把一個男人手中的剛棍奪了過來,橫放在身前雙臂較力,青筋暴跳肌肉鼓起之餘,就見那足有兩根半手指粗細的剛棍硬生生被掰彎,不僅如此,萬猛似乎覺得這還有點不夠視覺效果,不斷的快速上下用力,直到剛棍在上下的不斷活動下被掰折,噹啷兩聲,斷為兩截的剛棍被扔在地上,也徹底將鄰村彪悍的氣勢給徹底壓倒,在他們的眼中,當兵回來的萬猛,已經是不可以對抗的人,要比鄉里那些地痞無賴還要凶得多。
「對了。」萬猛似想起了什麼,從兜裡掏出了一個證件本,展現在眾人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持槍證,我在國內持有槍支是合法的。」說完,大踏步到遠處家門口的牧馬人旁,打開從裡面拿出張世東那把手炮,對準遠處才一棵樹不有分數的勾動扳機,轟的一聲,超強的破壞力將樹幹轟掉了一大塊,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
「滾!」
這一聲滾,就如同是催命符,瞬間鄰村的人跑了個乾淨,就連那之前還在地上打滾的胖女人也不做任何停留,起身抖著一身的肥膘迅速的跑離這個村子。
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看著萬猛,這柱子出去幾年不止是出息了,他的世界我們已經理解不了了。
巨大的震撼過後,萬猛將自己獲得的個人三等功獎章拿出來鄭重其事的遞給了母親:「娘,你別擔心,俺是當兵的,當兵就該保家衛國。」
萬母不傻,又是槍又是炮的,自己兒子到底是在什麼部隊當兵,現在不是已經沒有戰爭了嗎?他怎麼還隨身帶著槍。
直到兩天後張世東和萬猛準備離開時,萬母的心情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勸兒子早早復原回家來,最後萬猛發了脾氣老太太才閉上嘴,這是萬猛有生以來第一次跟母親吵架,第一次衝著母親發脾氣,走的時候大小伙子抱著娘親不斷的道歉,淚水就在眼眶內晃動。
兩天時間,萬猛就沒閒著,趁著有車子在方便,拉著村裡在外面打工懂行的木匠瓦匠,到鄉里購置了足夠多的蓋房子所需物品,剩下一些零零碎碎多了少了就套馬車再到鄉里買也行,張世東來一趟,也鬆了一個見面禮,給萬家買了一輛那種四個大轱轆比人高的拖拉機,讓人在鄉里沿著車轱轆上沿兒以及駕駛員位置用最好的鋼筋焊了一個駕駛室,駕駛員兩側的位置一邊分別弄了兩個小座位能坐人,後面足有一米寬的空間可以裝東西,給萬家買這一輛車等於服務了整個村子,種子化肥和重物都能放在車裡拉回來,車子只能開到鄉鎮邊緣,在這條土路上也無需多少的駕駛技術,整個駕駛艙沒焊好之前,馬達和萬蘭就在萬猛的教導下學會了開這車子,反正也是在幾乎沒人的區域開,也不存在什麼危險之類的,平時巨大的車轱轆還能起到平路的作用,一走一過能將路給壓得更為平實。
當張世東和萬猛離開幾日後,馬達和萬蘭去鄉里將這車子取回來,順路買了一些蓋房子所需的零七八碎材料返回村子時,那叫一個轟動,有了這東西以後要到鄉里,這老萬家要是開車去,車上搭個六七個人跟玩似的,誰家要是買點大物件的東西,也不用求拖拉機了,這玩意不比拖拉機牛多了,碰到雨天泥濘路,完全不受影響。
至於那鄰村的人,嚇是被嚇怕了,但還是不死心,胖女人家裡有在鄉里當幹部了,愣是弄了幾個派出所的警察來,來調查老萬家私藏槍支的事情,這樣的一幕張世東早就想到,走之前已經托人聯繫到縣城的武裝部部長,專門為了萬家的事情安排了一圈,遂胖女人引來的警察還沒等嚇唬萬家的人,所長就騎著摩托車甩了一身泥,車還在半路趴窩一路跑來的,來了一頓發脾氣,還讓人將胖女人給扣起來帶回鄉里拘留,部隊裡的戰鬥英雄家屬,你們也敢來嚇唬,就不怕軍隊來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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