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東點了十幾個名字,然後看了看參謀在紙上寫下名字的間距,指點了他一下重新用一張紙書寫,十幾個名字佔據了整張紙的一半,之後讓作戰參謀留白傳真給上面,他則衝著諸多將領敬禮:「諸位,演習接下來交給你們了,點評的時候我也不會出現,該去準備了,祝我好運。」
唰啦!
所有人站起身,衝著他敬禮,甭管他多麼囂張跋扈多麼不招人待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過後,他將是整個華夏的希望,沒人質疑他最強的實力,雙保險的武林同道更是會拼盡全力,以在場這些人的級別,也都知道關於那基因戰士的事情,大不了最後就拼人唄。
一場注定要載入史冊的演習,前面扛著巨大壓力,即將收穫果實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去爭功,此時此刻,對張世東很多人還是產生了幾分敬佩。
隨著病毒等人的退出,一個個名字赫然在列,整理行裝默默的離開軍營,到秘密通知的集結地集結,做最後的衝刺訓練,面對著在演習中優良表現將會帶來的榮耀,他們選擇了沉默,沒有理會那些即將到來的讚譽,悄然的前往集結地,等待著下一次戰鬥的到來。
多少年,總有這麼一群人,默默的戰鬥著,不求名利,很多人直至戰死依舊不為外人所知,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們光鮮的一面,高的軍銜,高的工資補貼。卻不知他們是真的用生命在搏在拼,命丟了多高的軍銜多高的工資補貼能挽回?
通過這一次的演習,在張世東刻意的安排下,以這樣一種方式讓那些對特勤特戰人員開始漸漸模糊的高級將領們,重新領略到他們的風采,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該被大家遺忘。
前去諾斯頓,張世東保證不了任何一個人的人身安全,去了就有可能要奉獻出生命,在榮譽和生命的天平上。敢於主動前往的都是敢於偏移向榮譽的。臨走之前,要讓他們有一個被多數人認識的機會,在觀摩大廳內,匯聚了軍中十分之一左右的少壯派。擔任一線部隊指揮官的就超過半數。參加過三十年前戰鬥的也有相當一部分。這一屆諾斯頓隨著各國重視而受到的關注越來越大,為了勝利一些國家都下達了死命令,真的將箱子底的強者都拿了出來。據說除了一兩個閒雲野鶴不受國家控制外的所有十二紫金戰神,將會悉數登場諾斯頓,各國的隱藏高手也都會隨隊參加戰鬥,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將會成為常用詞而不是貶義詞。
相當一部分人持悲觀態度,不是怕贏不了,是怕回來的太少。
相對的,也有一部分人持樂觀態度,生怕人去少了場面上被人壓制住,生怕有榮譽自己人得不到,生怕不去的話在未來的舞台上沒有自己,至於犧牲有多大,哪有戰爭不死人,為國爭光就是最高榮譽,就必須要有犧牲。
持有這種論調的人張世東是沒碰到,他也不想去碰,就像是他宣佈的名單留白一樣,我跟你們眼不見心不煩,連武林人士都進來了,再安插一些軍中翹楚也就不顯得那麼礙眼,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領隊,我就是一個戰士,真到了裡面畫面太過慘烈時,後悔的是你們。
病毒等人開赴新的集結地進行最後體能儲備和身體狀態調整,張世東則沒有出現在那裡,在留白位置的隊伍和來自江湖上的舊武林人士進駐之後,依舊沒有看到他的蹤影,本來還有著比拚比拚意識的武林人士找不到發洩的渠道,之前對張世東清掃江湖門派做法無比的憤怒只能暫時憋悶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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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開始,學校內充斥著返校的喜悅,對於那些正處於躁動期的年輕人來說,過年如今是一種負擔,除了能夠得到壓歲錢,過年就只剩下了乏累,同學聚會和家庭聚會還好一些,走親戚串門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無拘無束的半年又要重新接受父母的約束,很多學生都在返校期之前幾天甚至十幾天返回學校,對家長也好解釋,美其名曰不必在返校高峰期在路途上擁擠。
歸來後那就是天高任鳥飛,寢室裡的一切都是那麼舒坦,有對象的則更是早早約好,彼此寢室內的室友要是不提早回來,還能過一過二人世界,提前享受一下過小日子的感覺。
沒有對象的窩在寢室內打遊戲看戰爭藝術片,每天過著豬一樣的生活,沒有人約束你幾天起床幾點睡覺,在大學裡幾乎所有寢室都會選擇『偷電』,很多校方也知道約束只能是與學生們之間繼續著鬥智鬥勇還有危險,索性也就不去約束,畢竟到了這種年歲,管束只能更加激起他們的叛逆。
三零三寢室的哥幾個如今小日子都過得舒坦,吳剛在家鄉成了土豪,魔都買豪宅已經不是夢,文景然的家族企業有了張世東給牽的線,諸多公子哥大少們聚在一起資源共享,生意是越做越大,這個冬天他人基本就沒在國內,天南海北的旅遊泡妞,至於鄧寶,從來就沒有多麼大的野心,家裡人也沒覺得他能夠成為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小富即安,不缺錢花,未來有一個穩定踏實的工作,到了年歲介紹個女朋友結婚生子,人生也就這麼回事,面對著寢室室友的闊氣他也從來不嫉妒,他們要付出心力交瘁的乏累才能換來這些,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終於被家裡放行的鄧寶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返回學校,在家裡每天玩遊戲要受到限制,儘管吃得好睡得好父母照顧得好,也讓他很不舒服,就覺得還是學校好,哪怕一個星期不洗襪子,也願意在學校呆著。
剛到寢室門口,鄧寶就愣了下,他剛與吳剛和文景然通過電話,一個正跟韓靜在海南膩著呢,一個在法國被那些熱情如火的金髮美女糾纏得無心回來,那是誰?不會招賊了吧,寢室內東西加起來幾十萬還是值的。
下意識的推開門,已經準備向後退一步大喊,看到叼著煙坐在電腦前奮戰的張世東,鄧寶咦了一聲將行李箱推進寢室:「東哥,我沒眼花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世東:「沒什麼,回來躲清靜,麻溜把帶來的好東西交工,否則大刑伺候,對了,別脫,一會兒羅清水帶午餐回來,你需要帶一份不?」
鄧寶拍了拍肚子:「算了,出門前被我爺爺奶奶生生灌了一肚子的營養湯,我的大斧已經飢渴難耐,一個任務做了一個月還沒做完,必須在開學前將這必然是完美版本的絕學任務做出來。」
張世東哦了一聲:「小寶子,你太牛了,辟邪劍譜你也有興趣。」
鄧寶將皮箱和背包打開,也懶得去管先把電腦打開:「一個遊戲,只要能變強,控制什麼遊戲人物有什麼關係,要不是指紋認證,我最開始還就想選女性角色來著,反正是玩我又沒打算騙人,女性角色畫面美觀穿著打扮也漂亮,自己玩當然是讓自己賞心悅目。」
張世東點點頭:「有道理。」起身到鄧寶的箱子裡將一些土特產拿了出來,能夠自己獨自返校,已經是他成長的標誌,想到剛入學時那一大家子人的蜂擁而至,張世東也不覺露出笑容。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張世東和鄧寶沒日沒夜的玩遊戲,羅清水稍微改變了一下日程,反正也沒開學,也沒有工作束縛著她,每天會坐在三零三寢室的陽台上看書,中午到張世東床上小憩,下午依舊是看書,晚上與張世東共同出去吃飯散步,知道他壓力巨大,一直以來兩人本該突破的關係又回到了過去,牽牽手擁抱一下,連突破到的襲身都沒再發生。
送羅清水回家後就會繼續會寢室打遊戲,基本上是黑白顛倒,早上出去跟羅清水鍛煉身體吃早飯,然後回寢室睡覺,羅清水在陽台看書。
用鄧寶的話說,東哥和偶像兩人的生活就是神仙眷侶,至於兩人之間為何沒有同居,他也是振振有詞,東哥缺女人嗎?東哥現在玩的是純粹的柏拉圖,這才叫浪漫,小火慢燉,早晚有一天會到火候。
他又哪裡知道,在某個集結地內,很多人翹首以盼張世東的到來,在一些地方對他的詬病更是重新硝煙戰火重燃。
演習結束,十幾萬人重新聚集,在軍委大首長和幾大軍區首長親臨現場的高端環境中,總結大會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對所有部隊都進行了點評,意料中大板子並沒有落下,但所有人都知道,改革迫在眉睫,一場演習暴露出來的問題多多,回去之後單就是糾正這些問題就需要很長的時間,將所謂的精英部隊打亂整編到各個連隊也成為了必然趨勢,一個拳頭的強大並不是一個隊伍的強大,一個整編師只有一個夜鶯偵察營表現好,剩下所有部隊只堅持了七天就全部被淘汰出局,東北軍區的首長已經明言,將這一個拳頭,打散到各個部隊,成為一個更強大的拳頭。
輪到東南軍區三號王西進中將講話時,他開篇,就將在場很多人的心提了起來:「我先感謝一個人,或者說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