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世東用實力征服了全島。
他竟然敢將來自上級領導部門的調查組全部捆了,送交至距離最近的岸邊派出所,所有人都相信,這是沒遇到海警,不然他肯定將調查組的成員直接交給海警,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遠遠的扔出去,至於你是死是活是怒是憤,在外面任由你發揮,在這個島嶼上,必須由我說了算,誰也不能試圖撼動我的權威。
一直以來給人感覺低調了許多的張大處長,在需要他爆發的時候,無需任何預兆的強勢爆發,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平靜的人突然神經質無理由的爆發了一樣,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理解,既然能爆發,為何當初要選擇平靜。
這就是張世東的性格,我會將所有人都分為一二三,我會允許一二的誕生,至於你若是再三的觸犯我的底線,對不起,我會將讓你之前所得到的所有都吐出來,在我這裡你將會被直接打入深淵。
調查組的人被送走了,之後沒有了任何音訊,觀看廳內的人向外打聽消息得到的結果是他們重新返回了原單位,並且對這一次前來調查一事頗為忌諱,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觀看廳的人,接連走了一部分,以各種理由離開了島嶼之後就不再回來,返回原單位之後直接向上級領導打報告,表示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有限,委實無法接受重任,還請領導另請高明。
對於這類人。張世東一律放行,只要你不在我的島嶼上搗亂,你想幹什麼隨便你,就算你們更加言詞激烈的直接抨擊,我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你們針對的是我,訓練營在我沒有被撤職之前,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叫囂了一天的崔勇達和溫晨升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整個人蔫了下來,徹底處於崩潰狀態。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等人會被無視。張世東那樣的暴君行為竟然會被默許。當他們在監牢內經受了五天折磨離開後得知了那份文件的出處時,差點沒氣得吐血,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有仔細看一看那份文件的簽署單位呢?竟然這麼輕易的被張世東給耍了?
懷著憤怒的心情,崔勇達和溫晨升怒氣沖沖的找到了張世東。他們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你憑什麼對我們下達命令。我們有自己的所在部門有自己的直管領導。你這樣做不僅僅是越權的問題,你對我們的人身造成了傷害,是在犯罪。」
對待技術型人才。張世東總是懷著幾分特別的尊重,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材料,想要在任何一個領域成為出類拔萃的人才都需要付出足夠多的汗水以及擁有足夠多的天賦,能夠放棄外面花花世界的功名利祿扎根在軍隊,崔勇達和溫晨升至少要比那些無良人士要好得多,五天折磨也只是讓他們近身感受了一下裡面受訓戰士們的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況,他相信他們在憤怒和恐懼之餘,會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專業上,而不是無休止的爭吵對錯上面。
遂,張世東很平靜的給了二人回答:「我現在可以安排船送你們離開這裡,在這個島嶼之上我最大,離開這裡你們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到那時可以隨便到任何一個部門去控告我。」
崔勇達和溫晨升都沒有想到張世東此刻依舊如此強硬,且不是之前那毫無道理的強權態度,而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二選一,很簡單的選擇題,在這裡你們就要承認我對你們的領導權,不然你們就離開,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那時我以九十九處處長簽署的文件對你們就沒有任何效用。
沒有出乎張世東的所料,這兩個人都選擇了留下來,沉默了,膽子也更大了,時不時就帶著自己的團隊直接衝進牢房,對那些在張世東貪狼等人眼中也看出需要治療和心理輔導的戰士展開救治,五天的折磨不光是懲罰了二人越俎代庖的傲氣,更讓他們對整個訓練強度有了一個切身體會的判斷,能夠更為準確的抓住臨界點,讓訓練不至於對戰士造成一生難以磨滅的傷痛。
「他不行了,不能繼續下去了,他的精神已經不足以他繼續硬撐下去,那樣做的結果只有一個,他會瘋掉。」
「他的腳也不行了,本來就有舊疾,長時間被倒立縛住腳踝,血液流通速度減慢,新病引發了舊疾,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每天依舊還有人退出,在兩位大專家撲下身子工作之後,也拿出了本該早就拿出的第一份答卷,面對著這兩個拼盡全力都不肯放棄的戰士,他們兩個也被深深感動著,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哭的那麼傷心,不就是一次選拔嗎?如果是為了提干,那絕對不至於跑到這裡來受虐?
本還打算與張世東據理力爭一番,孰料他打開文件,隨意掃了兩眼,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文件上簽好了名字。
「啪!」「唰!」
幾乎是同時,崔勇達和溫晨升下意識的敬禮離開,走出門口才反應過來,彼此對視一眼:「我剛才向他敬禮了?」
「我剛才向他敬禮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切。」
「切。」
兩個高材生技術骨幹未來的幹部人選,都以自己的方式選擇了逃避剛才對張世東一瞬間升起的好感,至少這個被大家稱之為冷血的傢伙剛剛並沒有否定二人最為專業的判斷。
很快,兩人被從人間地獄內接了出來,返回營地暫時休整馬上安排船送走,上船之前,張世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先對著那個精神承受能力差的戰士說道:「你太緊張了,其實你本可以表現的更好,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回去找一個好的心理輔導班,好好上一年學,明年再來,我等著你。」
又對他腿部有疾病的戰士說道:「好好養傷,特種部隊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明年的選拔,我希望還可以看到你,一個擁有著健康雙腿的你。」
「是!」
戰士敬禮上船,淚水在眼眶中奪眶而出,悔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不爭氣的無奈。
遠處的崔勇達和溫晨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冒出這傢伙也有幾分人情味的想法,瞬間搖頭甩掉,什麼亂七八糟,那個變態怎麼會有人情味,你瞎想什麼呢。
方天化走到他們的身後,跟他們一同望著淚別訓練營的戰士,言道:「你們肯定會想,不就是一個訓練營嗎,至於嗎?努力不就可以了,有必要拼的那麼凶嗎?這要是殘廢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方天化的話語說到了二人的心理,他們正是這麼想的。
「我就不說那些你們認為無意義的大道理了,那需要你們自己慢慢去理解,不是誰說兩句就能說通的。我說個實際點的原因,現在軍隊高素質化發展,普通的初中生士兵幾乎很能留在部隊,想要成為一名職業軍人,如果你沒有一個學習的好腦子,就要有一副能夠扛得住任何摔打的好身板,而在當下社會以普通士兵想要留在部隊幹一輩子的,往往家裡都是比較困難的,成為兵王是最保險留在部隊的方式,也是最快能夠提干的途徑。」
「他們不同於你們,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他們只認準了一條路想要跑到死,已經做好了在這條路上付出一切的準備,卻沒想到這樣看似一條很簡單的道路,卻給了他們難以逾越的荊棘。你們知道每年特種部隊淘汰掉的士兵有多少脫軍裝的嗎?超過八成,你們會認為,能來這裡的肯定是偵察隊伍裡的尖兵,在這裡不行回到各個連隊肯定還是好樣的,還是尖兵,錯了,在特種部隊選拔中他們會將最原始的弱點暴露出來,這些弱點會將他們送離部隊,哪怕他們的身體素質軍事素質在野戰軍內依舊名列前茅…………」
方天化在那裡說了很長時間,很像是在自言自語,崔勇達和溫晨升一直在聽,時不時會皺眉,但一句話都沒有問,傾聽著他們完全不知道的世界。
訓練異常的殘酷,漸漸的,從一天多個被淘汰到一天一個,兩天一個被淘汰。高燒三十九度,身上多處傷口,傷口發炎,整個人縮在冰冷潮濕的牢房內,沒有藥只有毫無營養的冰冷食物,一名戰士超越了身體的極限,硬生生的挺了過來,這也同時顛覆了溫晨升對於醫學量化的最初認知,他認為醫學是一個必須極端量化的學科,你不能出一點的錯誤,別的學科出了錯誤還有可能彌補,當醫生你要是出了錯,那就是生命的代價。
面對這名戰士高燒時,溫晨升闖了進去,被張世東一道命令攔了下來,他和他的醫療小隊被燒男直接扔了出來,溫晨升找到張世東去要解釋,問他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之前不是配合的很好嗎?自己提出的不能訓練理由很專業也都被接受了,這一次又是怎麼了。
「這一次不一樣。」
ps:感謝揮刀斬紅塵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