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考察順利的結束,不公開的晚宴,張世東被叫上了桌,該省的領導專門與他握了握手,那個國有企業的總經理也在場,沒出事也嚇了他一身冷汗,私下裡握著張世東的手,久久沒有撒開。
第二天一大早,壞消息傳遞過來,那小蒼蠅內的機械構成,超出了華夏現有的機械製造水平。一夜的時間,對這機械蒼蠅所具有的功能,所有的人都表示震驚,強大的遠程遙控飛行能力,太陽能高效蓄電池,僅是蒼蠅背部大小一次充電即可飛行兩公里,儲存攝錄能力,以及自主毀滅程序。
張世東的針太快,才留下了這一具本可以在一秒鐘後自毀的殘骸,不到兩公分的身體內,其機械組織要比最複雜的手錶複雜百倍,有些零部件以肉眼無法識別安裝。
事件本身出彩的是張世東一個人,玩深裡挖所透露出來的信息讓人害怕,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信號干擾和防磁干擾,一隻蒼蠅大小的存在誰會注意到,如果這東西可以批量生產,是不是意味著很多保密的地方和保密的會議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難道要針對這樣的新產品,所有省市一級的重要科研保密單位或是政府機構,都需要斥巨資來修建防護措施?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張世東可以關心的了,蘇惜西和童千念這一對妖孽組合也被臨時抽調走,專門負責這機械蒼蠅的深度研究,國內所有省份的主要領導都被暗中通報,在一些重要的保密會議場所或是保密部門,要增設人工的電磁干擾設備,至少要保證每隔一段時間的檢查,寧願白做工一百次,也不能再讓國家機密外洩。
之前看張世東有些不順眼的人,此刻回頭細看,他還是他。沒有居功自傲也沒有妄自菲薄,平靜的呆在房間內,靠在窗口,望著窗外幽靜昏暗的環境,也不開燈,也不抽煙,也不擺弄電話。屋內沒有一點光亮,在外面誰也不會注意到這窗簾沒有拉上的房間,兩側的窗簾後還有一道身影,正用那雙堪稱火眼金睛的眼睛,在夜幕下觀察著所有地方,眼睛所及之處確保沒有任何疏漏。耳朵豎起聽著眼睛看不到的區域,將這可能發生降低到最低程度。
最開始大家還沒有發現,可當有一天晚上,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鑽進來的野貓靠近了首長休息的房間時,嗖的張世東房間窗戶開啟,在月色中他的身影就像是一道人形蝙蝠,嗖的衝出去。抓住野貓後,手腳在牆上蹬踏懸掛,觸碰了兩下跳落到地面,檢查了一遍確認這只是普通野貓後,扔給聽到動靜湊過來的暗哨。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張世東整夜整夜的不睡覺,直到黑夜散去,才會靠在疊好的被褥上。小憩早餐前的半個多小時,白天一有時間就會很沒有形象的隨便找個角落休息睡覺,要是一兩個小時的會議還好,能睡一個相對完整的覺,要是二三十分鐘,幾乎是打一個盹,就得馬上起來。
之前還有人覺得這個不太靠譜。看看老盾在的時候,外出訪問的時候眼珠子瞪的圓圓,沒有留一點機會給兇徒,給人感覺就無比的放心。
看著張世東。大家才發現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雖說都沉默,張世東的沉默就更加讓人放心,只要他在,你永遠好不會考慮太多,只需要將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白天吊兒郎當,看不出正行的時候都在萎靡不振或是縮在角落,可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保證是第一個出現,第一個安排好一切。
車隊行駛在省級公路上,淅瀝瀝的小雨冰冷的擊打在車窗上,巨大的溫差會在兩三個小時內讓你感受到兩季的變化。
中巴車內,空調的溫度調整適中,有隨行的服務人員給每個人倒上紅糖姜水,早上出發的時候還有十度,一場寒雨讓溫度驟然降到零下,雲層背後的陽光充沛,雨過天晴後正值中午還會迅速回升,下午到達的城市速來以四季如春著稱,沿途空氣溫度變化差別很大,有些區域還會發生局部的特殊泥石流。
張世東拒絕了紅糖姜水,這樣的環境溫度變化對於曾經在邊境多雨季節草叢裡趴了十五天的他來說,完全是小兒科。自從發現了機械蒼蠅之後,大家對他的關注多了起來,本以為年輕人年少成名心高氣傲,卻發現這位著實謹慎的不像是個年輕人,作為一名安保成員,其謹慎的態度和專業的程度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望著遠處一連串的環山路,看著那些依山而建的村莊,側頭看了看天上的飄雨,坐在車門位置的他衝著當地的司機問道:「這季節,你們這發生泥石流或是類似山體滑坡的幾率有多高。」
司機也是專門從省裡小車班調來的老司機,一聽張世東的話就明白他的意思:「範圍大小都不確定,一般情況下都是小範圍,山坡上上坡下的農戶都不會太在意,發生之後逃離現場的難度也不大,畢竟這時節山體本身內部也因為寒氣的入侵處於半冰凍狀態。」
「嗯。」張世東點點頭,開啟耳邊的通訊設備,吩咐前面和後面的人時刻注意觀察山體的情況,依照這裡的特徵只要注意問題不大,通過環山路盤山路的時間約為二十分鐘,大家提高警惕。
如果放在幾天前,大家還會對他的命令不以為然,現在則全部警惕起來,前後車車窗開啟,專門有人穿著厚厚的衣服戴著帽子仰著頭觀察四周的狀況。
事無鉅細,每一件細節的小事都有可能成為主宰成敗,多做無用功也要努力的完善所有細節。
上蒼或許專門為了成全張世東,當車子駛入環山公路時,前面車真的就發現了狀況,壓低了車速,大家透過窗戶就看到山上滾輪而下一些細碎的石子和泥塊,誠如司機所說,這季節大規模的泥石流是不可能發生,局部小範圍的危害性並不大,只是暫時的將公路分段阻隔。
車子倒退,馬上轉入最近的縣城,後車猛的剎車又一次避免了危險,或許是年久風華,不高的山頂一大塊山體脫落,內部是岩石外部是泥土和砂石,滾輪下來將山上本就不太穩固的泥土順著雨水帶動,最後巨大的山體岩石彭的一聲砸在了公路之上,顫動也讓附近的山石掉落不少,有些砸在公路上,有些順著公路掉落到一旁的農田之中。
泥石流讓附近的一個村莊村民迅速的整體包裹鑽出了家園,他們看到這規模的泥石流從兩側包裹而來,沒有向著遠處逃跑,而是很有經驗的向著中心區域的公路匯聚,也就是兩頭被堵住,約有一公里左右公路安然無恙的區域匯聚而來。
這裡,將會是被救援的第一現場,如果是夏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向著遠處狂奔,能跑多遠跑多遠,盡量找尋高度。這個時節的最理想的的位置就是公路,一旦再有持續性的險情出現,公路靠近農田一側的凹溝,也會成為他們躲避的天然屏障。
十幾輛車子不幸的被困在了這一區域,信號一經傳出,附近縣城鄉鎮的領導都傻眼了,第一時間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軍警齊動員,直升飛機在雨中強行起飛。
兩處的泥石流就像是螃蟹的爪子,兩側蔓延而下在遠處衝擊力量消失後向著中間匯聚,形成了中間大片安全的區域,看著山頂安然無恙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只要救援及時這算不得什麼事。
「讓老百姓上車,這雨冷,打在身上容易病倒。」
看著冒雨匯聚過來的老百姓,首長下達了將車門打開讓大家進來取暖的命令。
張世東相信這是一群樸實的老百姓,也知道此刻打開門讓他們進來是人之常情,也是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得到的事情,首長下令了,可他,卻不能執行。
作為這一次安保的名義總負責人,他必須對車上的諸位首長領導的安全負責,雖說人命一條對比一條誰也不比誰精貴,但那也只是說說,換做是老盾,他一樣不會執行這命令,至少在出現大批量的人員傷亡迫不得已的狀況下,不會執行這命令。
老盾第一時間從前面車下來,小跑過來,就怕張世東失去專業素養貿然下達命令,一旦有錯漏之處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上了車跟首長擁擠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隨行的華夏社記者已經拿出了筆要聲情並茂的將首長嚴厲呵斥安保成員與老百姓共同面對災難的畫面寫下來,張世東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首長,又看了一眼窗外正在向著公路挪移的百姓,打開車門對老盾等匯聚過來的安保下達命令。
「老盾你開一輛車,一會帶人過去佈置好防禦,幾位首長上前面的商務車和越野車,跟著老盾出去。」
張世東沒有多說話,跳下車將臨時指揮權交給老盾,雨衣往頭上一套,並不是為了遮風擋雨而是為了遮掩相貌,隨手在髒兮兮的地面抹了一把泥水在臉上抹了一下,邁開大步跑向後側堵住道路的巨石。(。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