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永年的話,一旁低頭坐著的慕容凱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早知道舉辦什麼慶功會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明知道魔都這塊地方現在不太平,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馬德洛夫斯基跟著商務團的俄羅斯成員離開,聽聞奧斯汀已經順利返回駐地,同為商務團的一員他也有義務去看一看,更有義務去提醒一下那位,別跟瘋子人鬼較勁,那傢伙就是個瘋子,你要是觸及他的逆鱗,會攪得你連生活都生活不下去,給令驚雲的膝蓋下毒,虧他想得出來,追女人玩這套他也算是開天闢地第一人了玩轉極品人生。
留下的江永年、曹彼得、令驚雲、岳天祿和慕容凱,都在為張世東出謀劃策,當場是打了肖蓉的臉,事後怎麼辦?是任由這件事淡化影響,還是想辦法彌補?總要有個章程,大家為你張大少出頭了,這時候該是你出面的時候了。
「你們想的太多了,先別提那個事,慕容凱。」
聽到張世東叫自己,慕容凱帶著一絲懼意的抬起頭,破而後立歸破而後立,對張世東還是有著難以驅散的恐懼。
「張少。」
「我有個故事,想要請你來給我當導演。」
「張少您吩咐。」
「老曹,還是你和兄弟傳媒來製片,我計算了一下要五億左右,以不求任何票房為回報,我要的是質量,我獨家投資有沒有問題?」
「呼!」
除了江永年之外。剩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江永年看的是張世東的大將之風,與肖蓉那樣的人起了爭執還能穩坐釣魚台,光是這份沉穩就值得讓人稱讚。
其他人包括岳天祿都被張世東的這手筆給驚呆了,五億拍一部片子還不要求票房,他這是要逆天啊。
「如果不夠我會找人拆借資金,總之要求只有一個,我要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包括裡面的演員,都不會對場景產生任何的虛幻想像,所有的場景都要做到九成九的逼真。打個比方。戰場上死屍不能用真的,但戰場上硝煙戰火的味道和死屍腐爛後的味道我要有,我不希望演員在表演的時候是靠著臆想來表演,真的受不了那味道嘔吐就真的嘔吐。」張世東侃侃而談。看著電視中那些越來越操蛋越來越偶像化的戰爭片。看著越來越多老百姓對軍人的無視。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曾經的、現在的、未來的軍人做點什麼,也不枉軍隊培養了自己一回。
有些事情,是需要身體力行的。有些事情,是需要出錢出力的。
「張少想要拍一個戰爭片?」慕容凱試探的問了一下,心裡暗自鬆了口氣,戰爭片還好,還算有市場。
「一群人的故事,一個不是回憶錄的回憶錄,我說不好怎麼用拍電影的手段將他們聯繫起來,剪的時候可以不必那麼狠,不行就上下,我需要我想要的東西都呈現出來,至少四個主人公。」
「張少想要英俊小生還是鐵骨硬漢?」
「我要一群有故事的老男人,一群能夠為了一部戲去認真體驗生活的真正演員,而不是浮誇的表演者,吳鎮宇,劉青雲,孫紅雷,梁朝偉之類的,可以邪可以壞,根據劇本角色挑選演員,你要誰就找誰,檔期不行拿錢砸。」
慕容凱有些懵了,不太懂張世東想要表現的是什麼。
手機響了,張世東看了看手機,衝著慕容凱說道:「一群在特殊戰線工作過的老兵老jing們的故事,暗線將他們聯繫起來,明顯讓他們重聚,要在這過程將他們的記憶呈現出來,就這麼簡單。」
「江叔,老曹,一起去吃個飯?」然後歉意的看了岳天祿一眼,那眼神中飽含了一個重要的意思:兄弟,去見的人,你差點資格同桌進餐。
岳天祿是個善於思考的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眼睛一亮,旋即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搖頭,真要是他,那自己以後與張世東之間關係的定位,要重新考慮了。
江永年比起曹彼得有著地方優勢,他是長三角的大亨,有著無數的渠道獲得消息,就在剛剛,十幾分鐘之前,在這家會所的四周,至少出現了四到五撥的人,有警察,有外交部的,有使領館的,有國際刑警,肖蓉在最短的時間內佈置了四道關卡,然後即是回到公司開始調集資金,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有兒子第一次表態站在自己身邊,她是準備拼了。
張世東傷害人,來警察;傷害外賓,來外交部的;對方使領館要求說法,來使領館的;張世東疑似國際刑警追捕的殺手人鬼,來國際刑警的。
之後,大批量的電話從肖蓉的手機內撥出,她不需要告知事件的緣由,相信對方早就已經得知,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她只需要表態只需要行動就夠了。
鋪天蓋地烏雲壓頂的陣勢向著張世東席捲而來,肖蓉拿著手機拿著電腦讓人臨時安排好飛往燕京的飛機,準備動用祖輩的關係來讓張世東徹底失去護身符。
孟磊沒有勸肖蓉,卻也沒有對張世東有所恨意,他只是告訴肖蓉:「你要動就別留餘地,一次性將所有能量都使用出去,贏了我去給老師下跪,求他來幫我。輸了你就安安心心給我做一個家庭婦女,照顧我到上大學,然後由我來養活你,你來安排自己的下半生。」
當張世東後來聽聞孟磊這句話後,見到他連著彈了他十幾個腦瓜崩,只把他彈得滿腦袋大青包,讓人看著都心疼。
臭小子,鼓動老媽跟老師火拚,不管誰輸誰贏他都是最後的贏家。
請張世東吃飯的人,也是因為這句話才選擇從百忙之中出面解決此事。
張世東江永年和曹彼得走出私人會所時。江永年的手機就連續的接到一條條短信,每一條都言簡意賅,講述著這小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除了感歎肖蓉這個女人足夠狠之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反擊很漂亮,為了面子為了尊嚴的反擊能夠如此不顧一切,她也算是奇葩一個了。
一個電話,只用了一個電話。
因為肖蓉而齊聚的烏雲蓋頂瞬息之間消散掉,就像是一個人抽了一口煙剛剛緩緩呼出來有一片煙霧將他籠罩。突然打開擺在身前的電風扇。瞬息之間煙霧被吹散消失無蹤。
魔都的天空依舊晴朗,肖蓉的心情依舊陰霾,砸爛了辦公室內的所有東西,告訴秘書取消去燕京的計劃。忿恨的剛想要繼續砸。手機內傳遞過來一條信息。來自孟磊的信息:「其實你保護我的時候挺帥的,就是比起老孟來,差了點霸氣。這麼多年你老是說老孟綿裡藏針陰柔沒骨子稱王稱霸的霸氣,這回有沒有,心砰砰跳沒有,結婚離婚這麼多年,你現在承不承認有點怕他?」
肖蓉氣笑了,喃語了一句臭小子,看著的卻是手機通訊記錄,倒數第二個來電的電話號碼,那本該用最親近稱呼冠以名稱的電話號碼,如今只能牢記在心裡。
十幾分鐘之前,孟京民在離婚十年後第一次打來電話:「馬上停止你的所有行動,不管你用任何辦法,不然不用張世東,我先把你的華譯集團清理了,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後我會給張世東打電話邀他吃飯,你讓小磊也過來。」
「為什麼?」
這為什麼沒有了為什麼要聽你的這句話的傲氣,而是默認了對方的強勢後,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知道張世東剛做了什麼嗎?奧斯汀被來自國外的殺手襲擊,只差一點就命喪當場,沒有張世東在,那股力量不可能結合起來,奧斯汀必死。如果他死在魔都,就不是單單魔都的問題,燕京方面也會很麻煩,張世東本色的行徑暗合了這一次對待他們的中心思想,該揍就揍,打疼了弄老實了就行,但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還要保證他們不會放棄經濟商貿合作,要讓華夏在其中佔據主導。」
肖蓉是做生意的,當然明白後面有一個國家或是一個龐大組織做後盾去做生意時的架勢,別說被打,就算一個眼神不對都要發脾氣讓對方意識到己方的強勢,這一次魔都面對商務團竟然有這麼苛刻的條件,她聽到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完成,可在想想現在的局面,似乎有的弄了,而這其中的關鍵人物,就是張世東。
看著手機,肖蓉坐在辦公室內間的床上,一個因為性格強弱勢問題離婚前夫來的電話,一個倔強叛逆不願意與自己交流兒子來的短信,突然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這一個耳光挨得,或許是值得的。
與此同時,在一些陰暗的角落裡,那些看張世東不順眼的人,只能望著蒼天暗罵一句:「這臭小子真是狗屎運,每一次都讓他逢凶化吉,揍人都能揍出功勞來,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人與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車上,看到狗屎運三個字的張世東,也不禁暗自苦笑。
哥這是實力好不好,什麼狗屎運,你們狗屎一個我看看。
………………
蔡司南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看著身邊跟著的三個親信,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淡淡的邪笑:「不理解為什麼嗎?」。
「南哥讓我們做的,肯肯定是對的。」死了兩個兄弟,救一個毫無相關的人,究竟值得不值得他們心裡也有一桿秤。
蔡司南撕開衣袖將傷口包紮,盯著前面的一輛瘋狂的越野車,他清楚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面對著國際上的殺手,能追逐一個方向那就是成功。
「我們在南邊發展有多麼難你們都清楚,現在是一個機會,付出才能有回報,不管對方是誰,何嘗對我對你們不是一次挑戰,平日裡總覺得自己行了,現在看看,究竟行不行?只要不是在主幹道,就給我撞上去,跟我比玩命,你們行嗎?」。
在蔡司南的指揮下,車上四個人全都繫上了安全帶,眼中放射出一種喝多酒嗨多藥的瘋狂色彩,在一個彎道,絲毫不減速的從人行道衝了過去,直接撞在了前面越野車的後屁股上,兩輛車各自不規則的打著轉,蔡司南咬著牙,攥著手裡的砍刀,解開安全帶在車子還沒有完全停下來之時,衝下來向著越野車衝了過去。
從頭至尾,從最開始奧斯汀離開會所遇襲,到蔡司南第一撥衝出來,雙方都避免使用了槍支等熱武器,至少在此刻附近公眾的眼裡這樣的畫面是敢看熱鬧的,影響至多是事件之後大家口口相傳某某處又火拚了,而不會是造成城市恐慌的槍支熱武器出現,對方的殺手也不想在華夏的土地上造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一道身影迎了上來,與蔡司南戰在一處,一把長刀順勢砍在了蔡司南用來防禦的砍刀之上,連著後退兩步頂住了對方傳來的力量,臉上的黑色面罩使得他無法辨認對方的身份,身子一扭,卸掉長刀的力量,砍刀劃向對方的咽喉。
車上又衝下來兩個人,蔡司南的手下也跟著從車上衝下來,只不過雙方的差距太大,蔡司南怒吼一聲就想速戰速決,一道身影飄然而來,不見劍影卻見殺傷力,手腕上纏繞的碧綠毒蛇穿過一個人的咽喉,無影劍過人心口,剩下與蔡司南交手的敵人,剛想跑空中嘶鳴一聲,一道黑影從上而下衝襲而過,下意識的一躲,來到此地秒殺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手過劍過,屍首兩分。
「是你!」蔡司南認識眼前這位隱世門派的高手太叔琉璃,看到她出現長出了一口氣。
「帶著你的人,搜查你的路,別讓人跑了,下面的事情不需要你動手了。」
隨著嘶鳴聲再次響起,巨鷹劃過,太叔琉璃也顧不得驚世駭俗,抓著鷹爪騰空而起,踏上五樓的高度後人影消失不見。
幾條街道之外,一男一女兩個正在街道上三步的中年夫婦,剛轉過一條街區到清淨人少的樓間通道,前面一個性感妖嬈的旗袍女抽著煙靠在牆上,半截大腿露在外面。
身後,皮褲衩紫色紗衣高筒靴外置黑色風衣的米糯糯手裡把玩著那把黑色的三稜劍:「那麼著急幹什麼,來了就多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