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來自魔都的特殊觀光團,由米糯糯旗下的勢力暗中組織,不管是敵對的還是友好的,都可以免費參加,專車接送到那小縣城,到步行街的一側,去觀看曾經叱吒風雲的郎家父子如今的慘狀。:
真慘,法想像的慘。
從小就生活在蜜罐裡,他們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法理解在街上乞討的人怎麼還能活著,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那樣不如死了。
有不少郎家以前的仇人,也有不少曾經被郎佳佳這條瘋狗踩過的人,到了步行街,看到他們父子的慘狀,為了多要點錢,初冬時節溫度下降到個位數,郎青山光著膀子,拉著滑車的繩索在肩膀上勒出一道道血痕,低著頭,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著,從步行街的一頭到另一頭,再繞回來,盒子裡的錢曾經他正眼都不瞧一眼,現在卻要靠著裡面十分之一的數量生活。
仇,解了。
這樣的仇人,你還怎麼去報復他們。
一些心有不甘的,拿著錢過去扔在盒子裡;一些真的動了惻隱之心的,拿著錢過去扔在盒子裡……
郎佳佳先是捂著臉不看,後咆哮著讓這些人滾蛋,他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喊完了才看到遠處街角乞討幫的打手們正一臉怒意的看著他,心中害怕晚上回去還要挨打。
郎青山最初只是低著頭,看著對方的名牌皮鞋,一聲不吭。看到成百上千的錢扔到盒子裡,咬了咬牙,為了生存為了活著為了治病,他抬起頭,正眼看著那些曾經的熟人,一字一字的吐出:「謝謝。」
「謝謝。」
「謝謝。」
多麼帶有諷刺意味的話語,那些聽到的人也都黯然的離開,命運多舛,人生的起起落落高低起伏大家都在影視劇中看得一清二楚,曾經周星馳一部搞笑片武狀元蘇乞兒大家覺得荒誕。此刻看看郎家父子。荒誕的影視劇中,也不乏人生百態的體驗。
張世東也來過,他很冰冷的看著這對父子,經歷過數次的廝殺生死之間。他只認一個真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動我一根汗毛。我殺你全家。
郎佳佳敢惹,郎青山敢陷害,那就要承擔這一切後果。
至於老盾。沒人再提起他,被接回燕京療養,治好了傷在首長的干預下送到了北戴河,在那裡進行深度療養,很顯然上面有人對他的工作很不滿,至始至終老盾都很委屈,認為自己做的沒錯,一心為公,擺平了很多事情,怎麼上面還會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
刀鋒到北戴河看了他,在鳥語花香空氣宜人的療養院中,刀鋒端著平板電腦,將裡面嘿咻嘿咻的戰爭藝術片暫停,坐在床頭對面的椅子裡,看著老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挺好,有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你最近實在太忙了,該休息一下了。」
老盾靠在搖起的床上,瞪著刀鋒:「你也認為我做的不對,我就想知道我哪裡做錯了,我敢對天發誓,我沒有存在一點私心。」
刀鋒搶了一句:「結果呢?現在是不是要比你忙乎了很長時間的效果要好,沒有亂也沒有人鬧,你不服氣嗎?」
老盾還是不服,但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刀鋒歎了口氣,看了看門外,點了支煙塞到老盾的口中,然後說道:「你覺得張世東這個人怎麼樣?說真心話。」
煙霧中,老盾也恢復了冷靜,面對著刀鋒的提問,沉死了半餉之後回答:「有能力有魄力,癖性太重,不堪重用,就算非要用也要有足夠的駕馭能力,你沒見他把草原上的凶獸帶到了魔都,簡直就是胡鬧。」
刀鋒搖搖頭:「那為什麼你躺在這裡,而他此刻卻是九十九處的負責人,並且直至此刻仍舊沒有人要將他參與保衛工作的事情替換掉。」
老盾語調升高:「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一定是他,我做錯了嗎?他那樣做還對了嗎?」
刀鋒給自己也點了一支煙,走到口打開戶,看著外面美麗的景致:「這裡真挺好的,有時間你下去走一走,不少老領導都在這邊,有時間跟他們多走動走動。」
老盾瞇著眼睛:「給我一個心服口服的答案。」
刀鋒聲音悠悠,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吐字都很清楚:「你做的太多了,你做好自己就好了。張世東是九十九處的處長,他只負責接受上面派發的任務,平日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有喜怒哀樂,但在任務當中他絕對的冷靜,務求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完成任務。」
這一番話說完,刀鋒叼著煙拿著平板電腦,繼續點開嘿咻嘿咻的戰爭藝術片,走出了房間。
老盾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傻子,怎能聽不明白刀鋒這句話的意思,他離下面的人太近了,失去了那特殊的位置之後,還能夠被首長信任嗎?可以犯錯可以不成熟,但只要任務完成的完美就行,平日裡別去政權別去奪利,別與各個政治集團靠的太近。
張世東背後有童家有艾家,可他卻幾乎不進燕京,也不與童家艾家的大人物接觸,出了事情也從來不去找他們,寧可動用一些地下勢力和一些身上帶著污點的勢力,這也恰恰是他的聰明之處,作為九十九處的負責人,他只需要對最高層負責就好,沒想去攬權,也沒想去成為一個政客,就是一個純粹執行任務的戰士。
老盾閉上眼睛,他在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權力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對自己尊敬嗎?還是因為看到了張世東的大校軍銜命令?擁有了權力之後呢?上面一句話,甚至一句話都不需要有,視下面的人就會知道怎麼做?而失去了高層信任的自己呢?馬上就成為普通的人,誰還會記得自己,手中的權力呢?瞬息之間就沒了。
真的錯了嗎?
如果沒錯,為什麼直到現在只有一個刀鋒過來了,還是帶著某種提醒的意味?
如果錯了,如果錯了……
療養院中,老盾沉思著,望著外的秋風掃落葉,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
魔都,張世東站在小院當中,跟圖比拚做俯臥撐,張世東是一隻手指,圖是一個前蹄,看的兩隻狼狗就像是傻袍子一般縮在角落裡,它們的凶悍早已被圖折磨的一點不剩,如今只剩下了每天看門護院呲牙咧嘴的能力。
童千念在張世東闖入郎家別墅過後,給他打了個電話,直接就是一頓猛誇,還直接將一直在外飄著的良父親給拿了出來,說當童鼎聽到了這件事之後,專門往家裡打了電話,電話內容只有一句話:「張世東是塊材料,盡量別讓他來燕京,別讓那群傢伙給弄廢了。」
張世東聽得此言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當所有人都在誇讚他做得對的時候,他反而顯得比淡定,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算計過,最為聰明的人懂得什麼叫做閱歷什麼叫做經驗,面對那些真正人類智慧結晶的巔極人群,你跟他們玩智商玩頭腦,完全就是關羽面前耍大刀,明知道玩不過還覺得自己能玩,那才是真的愚蠢。
擁有現在的一切,張世東已經知足,在剛進入部隊時被所有人恥笑能時,那時他是助的,除了加叛逆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一次當逃兵給了他改變生活翻天覆地的機會。
不求,不奢。
生活每一天都在繼續,向前看向前走,哪怕只是一小步,也要比原地踏步想著一步登天要舒服。
回到學校,對於學分什麼之類的東西,張世東都不是很在意,但一些課程他還去上,除了不會讓自己緊張之外,感受一切學生的生活狀態。這一回寢室被奉為天人,東哥之名號永遠懸掛在三零三寢室的上空。
清晨,起床後不再是在學校內跑步,而是跑步到小院,帶著圖到黃埔江邊跑半個小時,張世東提升速度到半衝刺狀態,圖則是閒庭信步只當是一大早遛彎。
六點半才能返回學校,傾聽羅清水越來越有韻味的清心咒,一同吃飯,一同上課,有時是張世東陪她,有時是她陪張世東,如果下午沒事會一起泡圖書館,晚上張世東成為整個宿舍樓的香餑餑,所有的兄弟們是翹首企盼東哥回來,帶領著大家在醉伊人這樣牛逼閃電的幫會內聊天,與眾多美到爆的小姑娘小女孩熱聊。
醉伊人的下屬行會,以這所學校為根基發展起來,作為最有人脈關係的吳剛吳樓長,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下屬幫會的幫主,在醉伊人內有大量中等資源裝備秘籍懶得銷售的態勢下,吳剛成為了接手人,立時下屬幫會的實力大幅度提升,這些人的追捧也讓土豪們有了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張世東,聽說你在魔都上學,我現在魔都出差,出來請我吃飯。」某個暖陽的下午,張世東正在小院的屋頂陪著圖曬太陽,中學時的班長,知性大美女關冉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