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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東摸了摸張以晴的腦袋,驟然間的『貧富差距』,確實挺打擊人的,按說張以晴平日裡也不缺錢,上大學之後,每週都回家,一個月的生活費還有兩千塊錢,這還不包括買衣服手機費等花銷。
她是那種小日子過的賊滋潤的類型,有個還沒有完全確立關係正在享受被追的預備役男友,寢室裡姐妹們處的也還不錯,初高中的小閨蜜時不時能夠見個面,趕上母親週末不值班沒手術,母女倆逛街孔梅還會疼愛一下女兒,滿足一下她的小小購物**。對學習家裡也沒給她任何的壓力,孔梅也想通了,自己和丈夫都還在位置上,到時候給女兒安排個工作不難,看她自己是想當白領還是想當公務員,隨著兒子的崛起,孔梅對女兒未來的安排更加不擔心。
願意上的課去上,不願意上的就玩,沒有那些亂七糟的事情,也無需去處理亂七糟的人際關係,張以晴是那種活的最舒坦的大學生。晚上沒事打打遊戲,早上睡個懶覺不起床,食堂的不想吃就到外面吃,她一直覺得自己前輩子肯定是積德了,這一生才會過得如此瀟灑。
突然間被自己哥哥用錢打臉了,小嘴一撅。
「你每個月的電話費、淘寶賬號、遊戲賬號和服裝美容化妝品的費用,哥都包了,怎麼樣?」
「說話算話。」
「那拉鉤。」張以晴奸計得逞的小狐狸模樣。
「你這丫頭。再給你畫個大餅,不掛科的畢業,然後給我寫一篇大學生活趣聞,你不是喜歡那什麼停車位的遊戲嗎?那裡面的車,你隨便選一輛型號你喜歡的,我給你買一輛當作大學畢業的禮物,怎麼樣?」
「哇,哥,你太帥了,你太帥了,我愛死你了,我愛死你了。」張以晴又一次的充當了樹袋熊,掛在張世東的身上,嘖的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這就是成就感,在父母略顯深沉的情感面前,張世東難以得到他獲得成功的那種付出滿足感,在妹妹身上這一切得到了完美展現,人要成功是為了什麼?自己得到快樂得到享受的同時,讓那些你所在意的人也能夠分享你的成功,分享你的滿足感。
最後的結果就是兩輛車被裝滿,就連車座上也都堆積了一個個的大口袋,裝著張以晴的戰利品。
「爸,這半年的變化大?」
「臭小子,老爸還用你來提醒?你大舅二舅大姨老姨那邊,你多讓著點,你媽跟著我來平江,最開始沒少吃苦,還有小晴你,別太讓你媽難做。」
孔梅的家鄉是平江下的一個縣級市,張世東的姥爺孔解放,出生在戰爭年代,年幼經歷坎坷,和平時期當兵沒有打過仗,退伍後為村子服務,後到鎮裡鄉里,勤勤懇懇的幹了幾十年,最後副鄉長退休,頗有些威望和影響力,將大兒子二兒子和大女兒都安排了工作,講過二十幾年的再次沉澱,孔家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望,方方面面的人脈關係都處得不錯,當初孔梅能夠到平江實習,家裡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一直以來孔梅和張軍在家中都很低調,與誰都不發生矛盾,只不過每年聚那麼幾天,能忍也就忍了。
張軍知道兒子在提點自己該硬氣就硬氣,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嘴,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的過個新年。
天空飄起了雪花,但不冷,有一種瑞雪兆豐年的特殊暖意。
縣級市的發展迅速,能從縣變成市,城區的建設至關重要,城區人口的基數是關鍵,城市如火如荼的發展著,寬敞的雙向六車道公路成為城市的主幹道,隨處可見那些暫時停工開春建造的高層和住宅小區,路面上的高檔酒店飯店和高檔車也多了起來,張世東六年多沒來過,完全已經不認識這座城市,還是在父親的指路下,來到姥爺家。
孔解放一直跟小兒子也就是張世東的二舅一起生活,當年老爺子手裡有塊地,小兒子孔連達辭職下海中就當起了包工頭,在老爺子的地上蓋了聯排的兩棟老式二層小樓,剩下的區域賣了一部分,圈起來當院子一部分,後來隨著經濟的發展,附近的鄰居有樣學樣,也都原樣建造,就在貫穿城市大河的邊緣,形成了一片住宅區,規整的狀態讓最初的城市建設沒去破壞它,等到一座休閒廣場建到了附近後,不少的房地產商看中了這裡,希望能夠拿下來,可在那個年代能蓋起小樓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補償金的價格居高不下談不攏,房地產商沒有賺頭,一來二去,這片區域就被耽擱了下來,如今休閒廣場成為了市裡的地標性建築,位置在市中心,距離火車站客車站不到兩公里,出門一百步就能踏到廣場邊緣的孔家,更是坐擁價值數百萬的黃金地段,擁有著一棟小樓產權的孔連達借雞生蛋貸款,如今生意也做大了,是這座城市裡比較有名的一個大包工頭,雖還夠不上開發商的資格,卻也是有裡有面的場面人物。
整片區域一面靠河岸公路,這裡的住戶齊心合力在斜坡區域種植了樹木,如今都有數米高,正好將二層小樓遮掩在樹木之後,另一側只有兩面出口,一面是廣場邊緣的輔路,一面只是單純的出口,距離城市公路隔著一個糧食局和糧食局的幾棟家屬樓,儼然一片自主小天地,外來車輛也不會從這裡過,都是這裡幾十戶人家的車子。
張世東等人到來時,水泥路上正有不少孩子在玩耍,一扇扇風格各異的大鐵門旁都粘貼著嶄新的對聯,孩子們已經提前開始享受放鞭炮的待遇,從這條胡同直到廣場,辟里啪啦的聲音不斷。
一家的後窗戶對著一家的院子,規整一排,孔家在第二排,也是附近所有住戶中唯一還擁有兩棟小樓的人家,其他住戶都是一排兩家。
漆黑鎏金的大鐵門十分氣派,做生意喜歡一些風水之事的孔連達將家裡每一處都弄得很有暴發戶氣息。
院子很大,並排三輛車,能放三排,冬天了,葡萄架光禿禿的立在那裡,大門敞開著,裡面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奧迪a6。門口外側,一個肉呼呼的四五歲小男孩正眼巴巴的看著遠處放小鞭的孩子,又圓又黑的眼珠內散發著鼓足勇氣衝出去的光芒……
「大寶!」張以晴迫不及待的搖開車窗,衝著那可愛的小男孩喊了一嗓子。
小男孩似乎對張以晴有那麼一點長時間不見的陌生,愣了幾秒鐘認了出來,笨拙的跑了過來:「小姑……」
張以晴將大寶舉了起來:「哎呦,我的小寶貝,小姑都想你了,你想小姑了嗎?」
大寶可愛的眨了眨眼睛,抱著張以晴的脖頸:「小姑,那你給大寶帶禮物了嗎?」
「當然了,忘了誰的也不能忘了大寶的。」
「那大寶想小姑了。」
張軍和孔梅笑著下車,紛紛衝著大寶做出喜愛的表情動作聲音:「大寶,二姨奶奶好想你,你想不想二姨奶奶。」
大寶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戴著紅色可愛手套的雙手,衝著孔梅要抱抱:「奶奶好,奶奶給大寶帶禮物了嗎?」
孔梅從女兒的手中接過大寶,親暱的在他臉上狠勁的親了親,又遞回到張以晴的手中,從車中拿出了一個三十公分的變形金剛,頓時將大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掙扎著從張以晴的懷中拿走了玩具,很貪戀的下地,衝著大鐵門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太爺爺,太奶奶,二姨奶奶來了,二姨奶奶來了……」
金錢社會啊,小朋友的傳聲和喜歡,是需要代價的。喊了幾嗓子的大寶又跑了回來,捧著張以晴遞過來的另一個遙控汽車,滿臉的歡容,分別給了孔梅和張以晴一人一個麼麼的親吻,才繼續喊著跑進院子。
孔梅和張以晴都沒有如往日一樣進入院子,而是等著蘇惜西。
院子裡,兩位身體硬朗的老人披著羽絨服走了出來,靠近裡面的二層樓內則走出來一對比張軍孔梅年紀稍長的男女,男的一看就與孔梅有血緣關係,五官上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爸媽,二哥二嫂。」
「小梅和張軍回來啦。」
雙方打著招呼,老人自然是滿臉的歡喜,老爺子背著手帶著那麼點大家長的風氣,但臉上眼中的笑容不是假的,老太太則更親熱一些,邁著步就要迎上來,孔梅加快腳步,在母親走下台階之前扶住了他。
孔連達的衝著張軍點點頭,臉上帶著一抹傲氣,張世東的二舅媽雖然表現的很熱絡,可眼底還是帶著一股子傲氣,直到兩輛車子內卸下了讓孔連達都有些咋舌的年貨,夫婦二人臉上傲氣才消除一些,孔連達是看著車子和煙酒,二舅媽是看著價值不菲的年貨。
一輛q7,一輛很怪異的牧馬人,不是說張軍遇到了麻煩嗎?看這樣子,也不像是遇到麻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