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隱立正敬禮,給了扈魚兒和冰山冰海一個眼神。
在張世東開始說話之際,林子強很配合的吩咐人打開通往營地的大門。
「對了,這裡對於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都等於不設防,我不攔著,離開營地一步,直接回原單位報道,你們看我這個熊樣就知道我不是個好人,自私自利還獨裁,容不得別人對我半點忤逆,諸位都是各單位的佼佼者,我這樣的廢柴在你們心中肯定很不屑產生交集,我也是這麼想,我也覺得你們是廢柴,也懶得跟你們說話,懶得重複。從現在開始,要麼聽從,要麼離開,忤逆我的命令不會有任何的懲罰,直接離開。」
童童(童大山)沒有動,望著張世東:「我想揍你。」
張世東攤攤手:「那恭喜你了,送你來的那個人和你一起,將會成為笑柄,連一個你們認為的雜碎所安排的訓練都堅持不下來。」
牛永壽抱著臂膀:「四十公斤,十五公里,還要在午飯開始之前完成,你能做得到嗎?」
都是經受過無數種培訓、無數次考核的兵王,面對過各種狠辣、霸道、無恥、卑劣的教官,無理要求也都面對得多,他們唯一堅守的就是——你教官怎麼練我們都行,你自己,做得到嗎?
張世東始終都沒有抬頭,靈巧在筆記本上操控著遊戲角色,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早就有所準備,沒有遲疑的回答:「不能,這是我唯一一次回答問題,真是麻煩,一句話,愛呆不呆,不呆滾蛋,每天對著大美女多好,對著你們一幫廢物,哎……」
童童:「我弄死你。」
牛永壽:「我操了個dj,龜孫子。」
砰!砰!
兩人動作快,有人工作更快,兩顆子彈打在了兩人身前的地面上。
張世東第一次抬頭,點了一支煙,從車的儀表台上拿過一個對講器:「對了,就這麼幹,我的安全就靠你們保護了,不敢往腦袋上招呼往身上打,別人開槍打人是犯錯誤犯罪,你們我特許了,敢對我動手你們打上的,個人三等功。」
在場的幾人都是絕頂高手,馬上就鎖定了兩個槍手的位置,在四角圍牆外的崗樓上,不止兩個,而是四個。
「無恥!」童童背起大門處準備好的負重,進入到了訓練場。
槍手不難對付,可那位置是圍欄之外,換言之,槍手要是被打暈,就是有人離開了訓練場的範圍,就勢必會有人被直接淘汰。
牛永壽還不服不忿,一旁的燕小二拉住了他,搖搖頭,背上負重進了訓練場。
張世東的尚方寶劍就是他們的忠誠,對軍隊對國家的忠誠,在上級下達了嚴苛的命令後,明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個無恥的混蛋,還是忠實的執行命令,除非他們想要被淘汰,而淘汰的代價之大,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從領導的口中知曉,實力不濟被淘汰的,可以;調皮搗蛋不聽從命令被淘汰的,軍人退伍保密部隊轉文職。
林子強一臉苦逼相的站在張世東身邊,這樣的教官絕對是天下第一奇葩,當年張世東做教官是基本不管事,到他的課程也有其他強大教官輔助,偶爾動手石破天驚,沒想到到他主持一場集訓,竟會是這樣的畫面。
張世東合上了筆記本:「你怕什麼,我們這裡又不是帶有番號的部隊,日後這些傢伙也都要各歸各位,你對他們客氣有什麼用,訓練完了也不給你帶,訓練不出效果回去之後你還要挨罵,行啦,林廳長公務繁忙,這裡讓他們自己去玩。」
林子強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在這裡?」
張世東一副你傻了的模樣:「我在這裡?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一幫等著陰我的小子,我還是躲遠點好。」
林子強徹底無語了,搖著頭,想到諸多軍隊領導對他的信任,算了,高手的世界我不懂。
張世東叼著煙,先在警衛連散了一圈,後又蹲坑炊事班,大塊的牛肉鮮牛奶,各色的食物全都是最好的食材,扔下一份食譜的他開著一輛破吉普車進了訓練場,在標準的四百米障礙場地看到了二百多個奔跑的身影,幾名中規中矩的助理教官忠實執行他的命令,他們心裡很清楚,自己這兩下子沒資格做裡面那些瘋子的教官,還是忠實的做好維持秩序和統計協調工作的好。
被改裝了破吉普車內,猛的傳出了當下流行的dj音樂,立時整個場地內,所有人的節奏被打亂,唯有那牛永壽突的變得異常興奮,背著四十公斤的負重,還能時不時的搖擺一下身體,跑過張世東身邊時,還讚了一句:「音樂不錯。」
隱憋著臉,給了扈魚兒三人鼓勵的眼神,努力的調整著固有的節奏,不讓自己受到那轟轟作響音樂的影響。作為對張世東很有信心的他,第一時間會體會這音樂出現的作用。
漸漸的,更多人對這音樂的作用有了理解,有了那麼一點點改觀印象之際,音樂消失了,遊戲內的背景聲音被張世東連上了音箱,偶爾呲啦一聲,偶爾兵器碰撞,偶爾畫面背景的聲音,偶爾鬼哭狼嚎。
「隱,跟我們說說,那位到底是誰?」扈魚兒渾身濕透,不顧週遭男人對她火辣身材的偷窺,抹著額頭臉頰的汗水,與隱一邊走向食堂一邊問。
張世東的下馬威不算重,二百零七個受訓人員都在開飯之間完成十五公里。
隱調整著呼吸,看著那個端著一盤噴香飯菜蹲在牆角大朵快頤的男人:「真正要是能在他手裡學點東西,保證你們受用終生。」
扈魚兒半信半疑,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整個訓練基地內全都是謾罵張世東的聲音。
飯菜不可口不重要,在各個訓練基地為了保證體能各種難吃的食物都吃過,關鍵是有小灶,整個食堂飄香,警衛連和教官們吃的都是油膩飄香的美食,兩下對比,自己盤中的食物就成了垃圾,勉強能夠下嚥的食物看到就想直接扔掉。
水是生水,不僅是生水,還是那種直接從魚塘引過來的水,喝下去後有數十人肚子不舒服跑廁所,偏偏整個訓練基地廁所只有一個,只有十幾個坑。有些人悲劇了,悲劇的想要宰了張世東,在操場和障礙牆、水塘的角落,有一些荒地,臨時修建的訓練場總難免粗糙一些,成為了這些憋不住之人臨時解決之地。
孰料,卑鄙之人,有著無數卑鄙的手段。
在角落裡,隱秘的藏著許多的監控設備,在操場旁的巨大led上,播放著諸多人不雅的一幕。覺得屈辱的心理再脆弱一些,眼淚在眼眶內湧著,忍住了就忍住了,沒忍住的淚珠奪眶而出,諾大的小伙子作為各個部門的精英來參加集訓,第一天沒過去就已經丟掉了尊嚴,一甩頭上的帽子,就有幾個喊著老子不受這鳥氣了,選擇離開。
訓練場的大門敞開著,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告示牌,衝著訓練場寫著幾個大字:「歡迎你離開!」
「你們太過份了,這是沒有人權的表現,我要向上級部門控告你們。」一個剛剛擦掉眼淚的士兵看著教官手裡的表格,憤怒的用腳踹了踹大門,其他的戰士也都是無比的憤慨,比讓他們丟臉更加的憤怒。
隱抱著臂膀站在他們的身後,平靜的說道:「要麼轉回身接受這裡的挑戰,要麼將你們那些所謂的尊嚴收起來,從這裡離開,輸了就是輸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掩蓋你輸掉的事實。」
「你!」都是年輕人,就有兩個揮舞著拳頭砸向了隱。
「他說的對,你們真的是廢物。」隱兩腳,將這兩個來自武警的士官踹出了大門,將他們的背包也扔了出去。
天色剛剛暗下來,每個人配發的單兵掌上電腦內傳輸過來新的任務,而在任務末尾的放棄或是不聽從的懲罰永遠都只有一個:「離開。」
在這裡,沒有優秀,沒有良好,沒有百分,沒有九十,沒有不及格,沒有五十九分,每一個循環任務你覺得不妥想要反抗就意味著離開,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的機會。
「每個人,至少在訓練基地內,找尋到三個寫有數字的字條,任務期限到明日太陽升起。任務等級,腦殘。」
靠!
所有人都向著大門外那輛q7車豎起中指,可當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後,所有的中指都豎的不那麼直了,腦殘級別的任務,一個小時,除了隱七個人完成了任務之外,剩下的一百九十多人還在如無頭蒼蠅般在模擬城市中尋找。
燕小二嚼著泡泡糖,靠在欄杆上望著四周:「你們說,那個混蛋為什麼這一次沒有給我們幾個加菜?」
因為童童追著扈魚兒緣故,因為隱始終重視的遠古,七個人至少能夠站在一起。
童童:「等這次集訓結束,我肯定弄死丫。喂,小白臉,他究竟是什麼人物?」
隱手在腹部捂著,想到就在自己尋找字條的過程中,那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身影,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只知道這次表現不好被淘汰,軍裝是要脫下的。」
「切!」
隱暗自搖頭,他變得更強了,自己連一招都擋不住嗎?
「小隱子,你想不想我故意把你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