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和張以晴用女人間探討逛街購物心得陪著張世東過了一個不算漫長的午後。
直到電話、微-信不斷的催促,張以晴才以我給你們創造相處空間的大無私狀態離開,臨出門時還對著張世東比了一個哥你要努力的手勢。
下午三點多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張世東和趙雅漫步在步行街上,商舖內的琳琅滿目與門口不斷拍擊雙掌的售貨員將美與市儈混雜在一起,逛街是享受,視覺聽覺被嘈雜侵擾就成了折磨。
張世東雙手枕在腦後,趙雅則幸福的跟在他身邊去逛每一間商舖。
張世東不問,趙雅也不掩飾。
張世東問,趙雅也不隱瞞。
張世東裝傻,趙雅也陪著花癡。
至少,兩人在寂寞的時光,都會有另外一個人相陪。
男人驕傲的不問,女人也驕傲的不說,在旁人眼中這將會是金童玉女的組合,百忙之中的孔梅都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小趙這孩子誰要是能夠娶回家,一定是祖上積了德。
坐在必勝客內,趙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男人與女人的偏執戰爭中先敗下陣來:「我媽,想要見你。」
張世東頓了下:「哦,那現在你該說說,為什麼是我了吧?」
趙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你會功夫。」
張世東:「就這麼簡單?」
趙雅答:「就這麼簡單,我要跟你學,不是那些什麼防狼術搏擊術華而不實的東西。」
張世東透過整潔的窗戶,望著步行街對面胡同內的小吃攤位,眼中一道精芒閃出:「就為了這個,付出女朋友的身份和義務,值得嗎?無論是權還是錢,你都能夠為自己找尋到一個很不錯的老師。」
趙雅淒苦的笑了一聲:「非得要我直白的說出來嗎?我那個娶了別的女人給我生了個弟弟的富翁老爸,很捨得花錢僱傭保鏢,那個女人那個我該稱之為弟弟的男人,他們聯手將我趕了出來。而我那個高高在上的母親,喜歡掌控,所以我有了一個世人俗稱小白臉的繼父,一個差點半夜爬上我的床的衣冠禽獸。可笑嗎,在外人眼中,我媽是市委高官,我爸是億萬富翁,我是天之驕女,我想要有什麼就能有什麼,可你知道嗎,我沒有家,甚至過年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在哪裡擁有一張床……」
趙雅沒有流淚,畸形的成長經歷讓她擁有更多常人不曾擁有的堅強,從某種程度上講,她與張世東是同一類人,是在少年青年時期就已經完全被催熟的強大個體,所不同的是趙雅只有內心是強大的。
張世東突的站起身,眼眉挑了挑,盯著趙雅的眼睛問了一句改變她一聲的話語:「敢去看看更血腥的世界嗎?」
果不其然,趙雅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好奇疑惑,而是一種沉寂已久的嗜血。
「沒有我的話,不要隨便亂動。」
突的摟上纖細腰肢的大手和緊貼過來的雄性氣息都不曾讓趙雅慌亂,她更期待接下來將要發生些什麼。
繁華的背後是醜陋,在乾淨整潔繁花似錦的步行街的後面,是一個個縱深足以形成周邊商舖、飯店、小吃攤、水果攤的區域,張世東摟著趙雅進了胡同,表現很親密的一路走了進去,直到穿過小吃攤區域來到一個單獨的五層老式磚樓前。
磚樓後一片低矮房屋區域,有一條不算平整的土道穿過,道路兩旁坐著一些曬太陽、下象棋、打撲克的老人。磚樓的一樓有一個小飯店和一個小旅館,張世東直接摟著趙雅進了小旅館,破舊吧檯內兩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子曖昧的看著他們,也不看身份證,收了六十塊錢就給了張世東一把鑰匙,待到二人沿著狹窄的樓梯走上樓隱隱聽到樓下傳來:「好b都讓狗-操-了。」
以老式磚樓打通改造的小旅館只追求最大容量,剩下一切都是能對付就對付,房間內除了一米見方的站腳地方就只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床和一個擺放著破舊電視機的床頭櫃,一面是牆一面是膠合板,窗戶都只擁有一小半,隔壁說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幸得是白天,否則在這大家心知肚明靠什麼賺錢的小旅館內居住,你將可以免費享受一場聽覺盛宴。
張世東打開了電視,控制著音量調到了一個只有這間小旅館才擁有的特殊台,強大的島國教育片讓趙雅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張世東則迅速的到窗前觀察著附近的環境,一個能夠在全市刑警抓捕了十幾天毫無消息的重大搶劫殺人案嫌疑人值得他謹慎一些,尤其是這個傢伙還玩了一出大隱隱於市,更讓張世東隱隱對這個對手有了幾分期待。
在小吃攤很隨意的吃著東西,順道觀察整個居住附近的環境,人多、能夠施展的空間很大,一旦遭遇戰,很難阻止他狗急跳牆以人質相逼。
剛剛,張世東並沒有僅僅靠著一瞥就識破了對方精妙的偽裝,而是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濃郁的殺氣,才在對方近乎完美的出來偵察過程中,辨認出這位正是8·15特大搶劫殺人案的重大嫌疑人。
「爸,步行街xxx號,精兵強將,我見到8·15的嫌疑人了。」說完,不等那面張軍詢問就掛斷了電話,苦笑的看著趙雅:「你太漂亮了。」
說完,摟著她離開了房間,在那兩名站街女錯愕的目光中走出小旅館,走進外面的土道,看著前面那道背著包的身影低頭在趙雅耳邊說道:「別怕。」
張世東沒錯,趙雅也沒錯,錯的只是她太漂亮了,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能在這裡出沒的小情侶,絕不會擁有如此質量,而這樣質量的女孩也絕不會跟一個男人到這樣的地方開房。
不是破綻的破綻讓對手起疑,真正遊走在黑暗中的這群人,永遠不會讓自己置身於任何的危險之中,一個漂亮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女人,足以讓他放棄好不容易選擇的一處藏身窩點。
一百七十三公分左右,體重六十五公斤左右,慣用手為左手,身上攜帶物的重量超過三十公斤,走路時腰部略與常人不同,身上有槍。
「我不怕危險的。」趙雅看著低矮房屋前的老人,聰慧如她馬上就猜到了張世東帶著自己的真實意圖,至少在一對一還帶著拖累的態勢下,對面的人不會輕易就選擇挾持人質。
張世東用力的摟了摟趙雅,轉過一個彎,面對著轉過身臉上帶著殘忍笑容舉著槍的罪犯,他也笑了。
「你們,不是警察。」聲音沙啞,被煙漬浸得發黑黃的牙齒上還沾染著菜葉。
張世東看著對方,面無表情。
「再見!」毫不猶豫的勾動扳機,對方的專業和狠辣,都已經超出了普通警察能夠應對的序列,張世東很確信作案時的他根本沒有動用真實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