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突擊檢查未取得任何進展。
其後的幾周時間裡,雲鏡南又進行了幾次突擊檢查,仍是一無所獲。
金老大積極配合雲鏡南的工作,連從犯人身上抖下的金粉、碎礦都如數上交,態度誠懇之極。雲鏡南有過入礦搜查的想法,但被虞萬山勸住了:「礦道狹促,不要說有些犯人心懷不軌,便是礦道崩垮的事都常有發生。這十幾年,裡面壓死了一千多號人了。」
雲鏡南也只好作罷,他已查清這金礦並無暗道,調查陷入僵局。
在眾犯人中,除了金老大,伍幫最為顯眼。他們人數雖少,可經常神神秘秘。「或許張承志仗著特赦令,搞不法勾當。」
經過一段時間對伍幫的重點關注,雲鏡南發現伍幫幫眾經常在礦山北面的一個小山坳裡集會。每當軍士們靠近,犯人們便散開。這種集會與黃金貪污案是否有關,雲鏡南不得而知,但這是迄今為止,他在東荒地發現的唯一不正常情況,決定微服追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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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呀!」雲鏡南雙手支腮,長吁短歎,苦思不已。
水裳和眾舞孃忙著上妝描眉,視若不見,只有青蛾問道:「阿南大人,怎麼了?」
雲鏡南感激地看看她,道:「是國家大事,你也幫不上忙的。」
「那可不一定,我好歹也是伊枝部的聖侍女啊!」青蛾道。
雲鏡南經她提醒,眼中冒出一點希望:「是啊,你連蠱毒都會解,說不定能幫上忙。好青蛾,你說,我怎麼才能接近一群人而不被發現?」
「撲」地一聲,一枝眉筆插在雲鏡南的髮髻上。
「水裳,你打我罵我都行,可也沒必要使上百步穿楊的飛刀手法啊!很危險的。」雲鏡南從頭上取下眉筆。
水裳起身叉腰道:「哼,你還不是想利用青蛾做下流的事。青蛾,不要為虎作倀啊!」
雲鏡南這才明白水裳誤會,正待解釋,水裳已嘟囔著出門去了:「我先去補上澡房外的新洞。」
他轉過頭來,要向青蛾解釋,卻聽青蛾道:「阿南大人,我相信你。」
「嗯。」雲鏡南感動涕零。
「你剛才問的那事其實很簡單,會易容不就行了?」青蛾道。
「你會易容!」雲鏡南驚叫。
「會一些,不過要看你要求有多高。」青蛾說得好像沒把握。但謙虛的人,行動表現總會出人意料。
「我要扮成一個囚犯。」
「呵呵,那簡單了。」青蛾放下心來,隨即去澡房裡取了麵粉、鍋灰之類。
半個小時之後,水裳終於補好了澡房漏洞,一面進屋,一面罵罵咧咧:「我看阿南還有什麼招術?」
她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囚犯正站在屋內,被嚇了一跳,破口罵道:「快出去,別弄髒了屋子!」那囚犯咧嘴一笑,出了屋門。水裳又向屋內眾人道:「是誰放這瘋子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