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糧的騎將迎了上來,滿臉勝利的喜悅。
雲鏡南對他點點頭道:「管豐,幹得好!現在,讓士兵把敵人的衣服全脫下來。當然,內褲就不用了。」
雲鏡南首戰告捷,但戰績似乎過於拿不出手,這對解救困守的古思軍團起不到直接作用。但是幾天後遠在此地西南數百里的一場戰鬥,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即將對太陽部的命運發生轉機的地方是西部草原。布兒河邊,伊枝部牧場。青蛾站在河邊,遙望東北。看著眼前潺潺流過的溪流,清澈見底,青蛾不自覺地將思緒飄到阿南要塞。
「阿南大人是個多麼奇怪的人啊!不知道應該算好人還是壞人……還有德德,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青蛾從小到大,都不知自己的身世,自一出生開始便注定了當聖侍女的命運。可與同為聖侍女的白露、紫衣在一起,總有說不出的隔閡。反而是認識不到數月的雲鏡南、水裳和德德更讓她感覺親切。
離開阿南要塞已有半個月,伊枝人回到了自己的祖地,並在這裡重新生活。這本應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可是在青蛾心裡,卻總有一抹陰影揮之不去:「大罕沒有通知其他部落,也沒有和雲大人他們打招呼就離開了。這算不算是不守信用呢?不會的,大罕是為了部落著想……」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時,部落裡騷動起來,戰士們紛紛上馬。
「發生什麼事了?熊傑。」青蛾問道。
「有人襲擊我們的部落!」熊傑氣憤地道,一面回頭招呼,「快,別讓那些兔崽子跑了!」上千名騎兵隨熊傑向索娃山東簏馳去。青蛾呆了一呆,也跨上戰馬。
十幾分鐘後,青蛾隨熊傑的隊伍趕到了現場。
一個數百人的營地被襲擊了,屍橫遍野。殘破的皮製帳篷上火星未滅,血水在火堆邊滋滋作響,到處是燒焦屍骸的焦臭。
「是誰!是誰幹的!」熊傑仰天怒吼。
「大人……大人……」一具「屍體」發出微弱的聲音,熊傑和青蛾急忙上前。
「是太陽部!」倖存者悲憤地說了幾個字,便休克過去。
「太陽罕的雜種!」熊傑的聲音很低,但其中卻含著無比沉重的仇恨。
兇手早已離去,茫茫草原,根本無從追覓。
然而,慘事接二連三地發生,太陽部騎兵專挑小營地下手,上千牧民被殺,包括婦女和兒童。兇手似乎不止一小隊,屠殺發生在幾個不同的方向。
「太陽罕,背信棄義是沒有好下場的!」伊枝罕終於忍不下去了。他忘了,在此之前,他也背棄了聯軍和雲鏡南。
(韓布喬裝太陽部士兵,屠殺伊枝部民的這樁血案,後來成了雲先生軍旅生涯的一個污點。戰後,這一事件被反對者用來證明雲先生「是一個性格殘忍的屠夫」。筆者認為,雲鏡南先生對此事件不必負完全責任,而雲先生則苦笑道:「你把我寫得太好了!若我沒有料到結果,又怎麼會派鐵西寧的幹將韓布去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