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瀰漫在房間裡吊瓶滴答、滴答的緩緩而下心率儀器平穩的顯示著心跳的節奏滿室的安詳。
你醒了?一道平穩低沉的男聲響起聽起來似是平常但這簡單的三個字卻隱隱透著關懷與等待尉遲拓野鬆了一口氣下來她終於醒了。
睜開略顯疲憊的眸子凌羽熙從睡夢中醒來這一睡將她帶回了四年的記憶裡像是做了一場夢迴過頭來才發現自己回不去曾經。
曾經何時臭男人的影子已經深入了她的骨髓?
在驅車衝往立交橋上與敵方準備生死搏鬥的時刻那一秒她想起了臭男人的臉想起了肚裡未出世的寶寶!
她以為自己不期待這個孩子可到了危機時刻卻沒由來的害怕甚至是恐懼怕再也見不到臭男人怕沒有機會看到屬於自己的孩子!
至今仍心有餘悸!
下意識的她自己的肚子張開沙啞的嗓子心急的問道
孩子呢?
驀地尉遲拓野的眼神閃爍一下望著她長長卷卷的睫羽他的臉色不柔和下來輕輕握起她的小手:告訴我你在乎這個孩子嗎?
他的話令她語塞定定的望著這男人深邃黝黑的眸子少了平日裡的冷酷霸氣反而多了一絲憐惜是她看錯了麼?
然而他笑了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他的牙齒俊美的笑容彷彿撿到寶一般
你在乎的是不?
因為這個笑容心頭一陣湧動鼻頭的酸澀幾乎嗆出淚水來她犯傻了吧竟然沉溺在這個陽光的笑容裡這是臭男人麼?
孩子呢?她再問了一遍經歷這一劫她已經沒有氣力再和他糾結她只想知道孩子是否平安?
他看著她的臉龐微微起了一些皮屑用厚實的大掌拂去她臉上的蛻皮
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皮膚都快脫水了不是?
脫水?倏地她的心猛然一震想起費德南博士的話每個季度必須複診一次!
天她怎麼給忘了?脫皮已經很嚴重了麼?怎麼回事?
飛快的用手遮住臉龐她一臉驚嚇
有鏡子麼?
尉遲拓野挑眉不解的看著她突然驚恐的神情
嗯?怎麼了?
驀地又想到自己不該說這些凌羽熙只好說道
沒、沒什麼!孩子呢?是不是
沒了?想到這兒心開始抽痛也許孩子沒了所以他才左顧右盼言其他吧
是不是沒了?
他不回應她只是握著她的小手認真而溫柔的問道
熙告訴我你在乎這個孩子嗎?
熙?她心弦一顫第一次聽他這麼用心的喚她的名字看著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彷彿被催眠一般她在乎孩子麼?潛意識裡是在乎的吧否則又怎會在危機關頭那麼害怕會失去孩子?不自覺的她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
跟著他再次笑開來平日裡冷酷霸道的黑道頭子笑起來卻帶著一絲孩子氣
就知道你是在乎的因為
我也在乎!
心怦怦的跳動起來她傻傻的看著他的笑容莫名的熟悉與感動充斥在心裡像是遺落了千年的悸動她抑制不住的心狂熱的跳動起來!
他說他也在乎孩子!在欣喜的下一秒失落感隨即而來他只在乎孩子!
忍著心裡隱隱的疼痛她分不清那複雜的感覺啞著嗓子再問了聲
孩子在麼?
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他只顧著沉靜在自己莫名的喜悅裡像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她在乎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代表她不再介意孩子的父親是他?
在謝天謝地孩子還在!他的心暗暗竊喜幸好**平安!
在知道孩子生命受到威脅的那刻雖然他很心痛很不捨但他更在乎失去凌羽熙!他只想要她生的孩子倘若沒了這層牽絆她願意再給他生孩子麼?
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在他心裡的地位竟然不知不覺那麼重要!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好險孩子還在!
然而看著他興奮的表情她的失落感越重他一切的喜悅不就只是來自於孩子麼?
tiger呢?她想起還躺在醫院的小傢伙自己不就是為他而來的麼?雖然是以產檢的名義可誰知道會在途中遇到伏擊!
他好著呢你不用擔心在過一陣子他就可以下床活動了。他解釋。
她想問襲擊的事情可又擔心多管閒事。
上次是個意外我會處理好的不用擔心!他一眼看穿她想說的握緊她的手彷彿承諾一般
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好好養身子知道嗎?
吁了一口長長的氣難得他們可以這麼平靜的說話。
半晌她吐出來
我們
算是休戰嗎?
為了孩子這一次她真的累了。
黝黑的眸子緊緊凝視了她一會兒他點點頭
是的我們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