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臉上是驚訝的神情,我的大腦也亂極了,原本以為坐在這裡的該是楊年,突如其來的大逆轉讓我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更新快\我傻呆呆的看著他,足足五秒鐘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就那樣雙腿軟的坐在了對面。許久才吐出句話來:「怎麼會是你?!」
拉斐爾從驚訝慢慢變得一臉不可思議,皺著眉頭說:「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
是了,拉斐爾原本給湮滅的短信,可偏偏出現的卻是我這個叮香花……這該如何解釋,這要怎麼辯解?
服務員很是時候的出現,給我一個喘息的時間,他彬彬有禮詢問我想喝點什麼。
「一杯卡布奇諾,謝謝。」
我向服務生報以感謝的微笑,腦子卻在拚命的打著轉,到了關鍵時刻,居然想不出一個符合常理的借口。但面對拉斐爾直視的目光,我知道必須要說點什麼才行。
「嗯,哦,是湮滅讓我來的,他有事!」我不知所措的將目光轉向別處,試圖多一些時間找尋合理的借口。可我現這一切都是徒然,只能勉強擠出笑容說:「原本以為是另一個朋友,沒想到是你。」
之前與拉斐爾的見面是我和祁亮辛苦策劃的結果,雖然有點小小意外,但總算矇混過關。而這次,完全沒有準備,恐怕就算是專業演員也無法做出完美的即興表演。我偷偷看了一眼拉斐爾,他低下頭,用小匙輕輕的在面前的咖啡裡攪拌著。那攪拌的動作讓我不由一陣煩躁,他在想什麼?究竟會相信我麼?服務員又恰到好處的出現了,端上來一杯飄散著濃郁香氣的咖啡。我趕忙端起來心虛的喝了一口。僥倖的等待著拉斐爾相信我這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理由。
拉斐爾緩緩抬起頭來盯著我,臉上已是面無表情,頗冷的說:「可我怎麼覺得,那手機應該是你的。」
「哦,沒錯啊。湮滅的手機跟我換了嘛。」我急中生智,自以為聰明的將根本沒經過大腦的理由脫口而出。此時鼻尖已經滲出汗來,臉上勉強的裝作自然,「怎麼,你沒跟女朋友換過手機嗎?」
說出這樣的謊言,我心底是惱悔的,其實我大可以告訴拉斐爾實情。我不過是一時興起選擇了男號,之後的事情也是這樣一步步的走下來。誰也沒問過我是不是女生。上次的見面也因為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才跟祁亮互換角色,我並不是存心欺騙誰。但事情就是如此,當我們自以為是的走了第一步、第二步,就膽怯的安於現狀,不願節外生枝。謊話已經說出口了,要怎麼再回頭。
「沒錯。否則我怎麼會不知道是你。」我慶幸自己找地這個借口相當不錯。因為名義上叮香花手機上並沒有儲存拉斐爾地手機號碼。
我不想等待拉斐爾地回答。這樣地場合是一種煎熬。真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此尷尬地見面。還是早結束為妙。我急急喝了一大口咖啡。完全沒心情去品嚐。拿起餐巾紙胡亂擦了擦嘴說: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先走好了。湮滅出差去了。等他回來我讓他找你。」
「等等。」拉斐爾喊住幾欲站起來逃跑地我。擰著眉毛說:「湮滅!」
「我是叮香花。」我心虛地繼續狡辯。
「哼。你當我是白癡嗎?我給湮滅地短信。就算你們換了手機。你怎麼可能接到我地訊息?!前面說是祁亮讓你來地。後面又說換手機了。這樣地謊話就算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
啊,是了。我的心「光當」一下跌入谷底,這麼大的漏洞面前,竟還自以為是的掩藏的很好,這樣掩耳盜鈴式的愚蠢令我就像當眾被扒光了衣服一樣無地自容。
「為什麼?」拉斐爾看著低頭沉思的我,面帶搵怒,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我多麼希望這三個字裡能包含著幾分期待解釋的成分。
我慌亂的不知所措的低下頭,短短的三個字,分明是質問,如同一柄重錘掄在我的心頭。也許帶著不屑與憤怒,甚至有些鄙視。我張了張口,沒能找到任何應對的語言。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在你們合夥騙了我這麼久後,或者應該負責任的繼續欺騙下去,讓我永遠不要現這個秘密!」拉斐爾重重的將手拍在桌子上,還好咖啡廳並沒有什麼人在,站在遠處的服務員警覺的向這邊瞅了一眼。
「沒,我不是有心要騙你!」我慌忙抬起頭來,看到拉斐爾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憤怒與鄙視。
「如果說,開始你只是無意選擇了男號,只要說出來大家都不會感到奇怪。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別人。ut裡的指揮是假的,唱歌的是假,跟我稱兄道弟是假的,連跟我見面的人也是假的。對,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騙的團團轉,甚至還幫你作假上傳照片!你在心裡笑我?是不是正在嘲笑我這樣一個被你當猴耍的白癡?」
「不不!」我有些急了,拉斐爾說的這一切我並沒有想到,只是從第一步起就無法停下來。而如今被他總結的我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騙子
「我沒看出來,我竟然笨的沒看出來,上次在餐廳,就應該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女孩。難道那次也是被別人拆穿了謊言而找上門來的?你擋在祁亮的面前不讓我告訴他,多有心計啊,為了就是不讓他知道你的醜事!」
大概這就叫惱羞成怒,我徹底被拉斐爾不依不饒的態惹毛了,開始我真的有那麼多愧疚,那麼多抱歉,而現在的他卻提起了麥晨。是了,我早在退學的時候已經是不良少女,即便現在解釋多少又有什麼用?為什麼沾到麥晨的事都會變得這樣倒霉,為什麼只是第一步走錯了方向就會被所有人都不依不饒的審判下去。他們都是一樣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永遠都會揪著我不放,就算我真心實意的道歉,也於事無補。
「是,解釋是沒有用的。既然你已經認定了的事,我解釋又有什麼意義。」我將雙手插在胸前,將臉上的抱歉全部收回。
「跟我解釋的確沒有有意義,你應該向喜歡你的提拉米蘇和officeqq解釋,讓她們這些心底裡愛慕你的女孩怎麼面對你!」
「好,我不過是做了人妖,不過是欺騙了你,你想怎樣。不管我們曾經有過多麼深厚的友誼,不過因為我變成了女孩,就全部消失了?」
「是,全部消失了。因為這全部的友誼在一瞬間變成了恥辱,比陌生人給的更加嚴重。」
我徹底無語了,不停的拿起眼前的咖啡喝著,沒想到曾陪在孤獨旁的摯友,滿腹心事想要告訴他的摯友,如今竟反目成仇。也許我們素未謀面,可在當時,我孤獨的內心,曾多少次想念過他。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應該知道的,老天根本不會憐憫我什麼,他其實早想毀了我的全部,直到最後看著我一無所有。
「你得意了,終於達成目標了!」拉斐爾憤怒的站起身來,指著我說:「你是我決定來不來上海的最關鍵因素,而今天我才現這一切是多麼的諷刺!」說罷他拍了一百塊錢在桌子上轉身準備離去。
「你要告訴officeqq他們麼?」我坐在位置上冷冷的說。
「難道,我還會縱容你欺騙更多的人?」拉斐爾憤憤離去,留個我一個無比失落的背影。
我坐在咖啡廳那樣一動不動的著呆。身邊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直到店員過來恭謹的告訴我這裡就要打烊了。我才心不在焉的站起身來問:「多少錢?」
店員拿起桌子上的一百元,有禮貌的說:「兩杯咖啡一共十六元,這樣再找您十四元。」
「不用找了。」我踉蹌的走出門去,漫無目的的在大馬路上閒逛。這個無意的謊言,卻令我失去曾經賴以生存的友誼。我要如何面對,我該怎樣面對。圓舞,我想到了她不禁苦笑,當知道我是個女生後,她該如何的驚訝還是咒罵。忽然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面襲來,逼的我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