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光就這樣打發了多半,終於熬到晚上,翼暮回來了。
婢女們來請,我們三人一起來到大廳,一進去就聽見婷婷的驚呼。
「淺馨公子真的是女子!!!」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口都忘記掩了。
我尷尬的衝她笑笑,趕緊把錯都賴到冉歲身上:「其實不是我想隱瞞,是我哥不讓我說。」
冉歲沖婷婷欠了下身:「郡主見諒,馨兒自小一直是男裝打扮,其中也有許多的不得已。」
婷兒滿臉的黑線,轉頭望著翼暮說:「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嗯。」翼暮點點頭,目光卻一直盯在我身上。
「師兄……」婷婷身邊的玉婷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面,喚了一聲冉歲,已經是哽咽難言了。她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走到冉歲面前低聲問道:「師兄,馨兒,就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吧。」
「是。馨兒是我的娘子。」冉歲面對著玉婷堅定的說。
「可是我愛你愛了那麼多年……我把心全都給了你,你卻從來不肯望我一眼。就因為她」玉婷猛然間大聲怒道,一隻手指向我。
乖乖,我被她這麼一指,渾身一哆嗦,趕緊雙手護住臉蛋。這情景,看電視上演的一般都逃不過被打耳光的命運。
風濯見我這慫樣,連忙一把把我攬到身邊。
這飯還沒吃呢,就這麼揪心。
「師兄,你看到了嗎?你喜歡的馨兒,不但和東遼國的三皇子,還和北周國的景王爺,他們全都曖昧不清,小小年紀就如此狐媚,假扮男裝勾引男子,這樣的女人你也要?」玉露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淒厲的數落著我的罪狀。
「這是我的事。」冉歲沉聲道:「師妹,注意你的措辭。我不喜歡有人說馨兒的壞話。」
「哼,我偏要說,師兄你所謂的娘子朝思慕處,人盡可夫,不受婦道……」玉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同時發出的三聲怒吼打斷:「住口。」
冉歲,風濯,翼暮同時黑臉,風濯要不是我拉著,恐怕早就衝上去了。
唉,我啥時候人盡可夫了,我這不是都是為了收琉璃珠嘛,也就親了個嘴,沒干其他的。這放到現代,也劃拉不到**裡面……再說了,要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我前世就和冉歲勾搭在一塊了,怎麼著我也不是小三!並非冉歲不想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他的紅線早就牽在我手裡,這叫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的最大!
「玉露,注意你的身份。馨兒是我東遼國的三皇妃,若不是我們刻意隱瞞馨兒的身份,該到往常你見了她也要磕頭請安,現在竟然不分尊卑一下犯上,暗律應該滿門抄斬誅你九族。莫非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拿大司法的爹爹?」風濯此刻臉上已經沒有往日的妖嬈嫵媚,一身凜然正氣,語氣也變的和往昔不同透出一股威嚴。
「我,」玉露眼中帶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出去了
冉歲默默的望著玉露跑出去,轉頭對我說:「馨兒,我去看看玉露,怎麼說她也是我師妹。」
「嗯,快去吧。」其實我也不放心玉露這樣跑出去會不會想不開,冉歲能出去看看是再好沒有的了。好言好語勸慰一番,今生沒緣分做夫妻,來世冉歲回天上當回神仙就更沒機會了。
冉歲出去,我們默默的落了座。
我偷偷打量婷婷,見她一臉的失落,讓我心裡有點難受。
「婷兒,對不起。你若想罵我就罵我幾句消消氣。」我咬咬嘴唇喃喃望著婷婷,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若是她也像玉露一樣罵我幾句,我心裡還覺的好受些。
「小笨蛋,哪會有自己上桿子討罵的,別給我丟臉了。」旁邊的風濯用指頭戳了下我的腦袋。
「你給老子走開。」我揮掉他的手,順便往他腿上踹了一腳。
「你也只有欺負我的本事。」他也不管我踹他,死皮賴臉的又把我使勁往身邊摟。
翼暮在旁邊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慕風濯,據我所知東遼國根本就沒有頒布詔書,你不要到處宣揚馨兒是你的皇妃,這樣有辱馨兒的名聲。」
「哼,若不是冉歲那小子乘我進宮向皇兄索要詔書,從我府中把馨兒擄走,馨兒早就是我的王妃了。」慕風濯說完還不忘把我往懷裡又拖了拖。
我只顧望著婷兒,想和婷兒和我說句話,卻被眼前這兩人鬧的,楞是沒有和婷婷張嘴的機會。
「你會要詔書,難道在下就不會要嘛。」翼暮冷冷的望著風濯,俊臉冰的可以溜冰了。
「你就是要了詔書,馨兒不喜歡你,你也沒用。」風濯臉上掛著妖邪的笑,活脫脫的狐狸樣。
「你怎麼知道馨兒不喜歡我?」翼暮劍眉一挑,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停!不要再說了。」我連忙大聲叫停,再說下去我那點小九九就全被捅出來了。我靈機一動趕緊說:「翼暮趕緊吃飯吧,我病了幾日已經餓的不行了。」
見我這樣說,兩個人也顧不得吵嘴,連忙吩咐傳膳。
終於能吃飯了,我趕緊乘冉歲不在多吃幾口肉,這幾日可把我靠壞了。這以後跟了他,沒事經常給我把個脈喂個藥的,強迫我吃個青菜喝個稀粥的日子,想想都覺的頭大。
風濯給我夾著菜,不時扳過我的臉拿帕子給我擦嘴,這不我剛吃了口還沒等我舔下嘴回味一下就被他給擦了。我怒了,臉一拉:「你老給我擦嘴還讓不讓我吃了,再擦,滾一邊去。」
噗嗤,婷婷在對面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看你的小豬樣!嘖嘖嘖,你說我怎麼就看上你了。」風濯嘖著嘴,眼睛笑的跟月牙似得媚的要命。
見婷婷笑了,我連忙繼續討好,撅著嘴對風濯說:「沒事,您接著擦,只要婷兒不生氣了,您老隨便擦。」
風濯萬種風情的白了我一眼,眼睛瞟了一眼婷婷哼了一聲。
婷婷也不惱了,嬌笑著說:「馨兒,當初就該讓你去參加花魁大賽,今天的花魁絕對是你了。」
「得了花魁又不發獎金,我沒興趣。今天花魁大賽我都沒能去看,婷兒得花魁了嗎?」
「婷兒沒有得著花魁,今年的花魁……」婷婷惋惜的說著,話還沒完就被翼暮生生打斷:「婷兒,別告訴她。」
「什麼,不帶你們這樣玩的!當初可是你們邀請我來看花魁大賽,沒看成也就罷了,還不告訴人家結果。」這不是玩賴嘛,好比說了個故事最後不告訴結局一樣,壞心眼。
「馨兒,好你個沒良心的,人家今天不是一直陪著你嘛,這會子你還惦記著花魁呢,啊!!!」旁邊的風濯跟瘋子一樣狠掐了我一下。
「嗚,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又罵又掐的。」我委屈的望著風濯,眼淚汪汪的。
「活該!再問掐死你。」他一邊說,手卻在掐過地方又輕揉起來。
暈,風濯這變態小性,我以後離你遠點。
「馨兒,我看也就風濯能治了你。」翼暮啼笑皆非的挪揄著我,轉頭又威脅風濯說:「你再掐馨兒,你試試。」
md,我身邊這些美男沒一個省心的!我撇一撇嘴繼續吃我的飯。
一頓飯吃完,冉歲都沒回來,也不知道玉露怎麼樣了。我往嘴裡丟了一瓣橘子一邊眼睛往門外瞟。
沒看見冉歲,卻看見管家進來了。
「主子,人來了。」管家低頭報了聲。
「請!」翼暮臉一沉,囑咐了下去,管家一溜煙出去了。
誰啊?我對翼暮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目光,翼暮轉頭不理會我。
我又扯了扯風濯的袖子,風濯正給我剝橘子,一揮袖子甩開了我,好像他在做什麼要緊的事一樣。
不告訴我,難道我自己不會看啊,我轉頭望著門口,真讓我看清楚了來人——兔子。
我吃驚的長開了嘴,轉頭想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卻被風濯塞進來半個橘子,把整個口憋的滿滿的。眼前一閃,人也被他橫抱在懷裡,我這形象算是徹底給毀了。
這個妖孽也忒不讓我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