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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冰井台後,曹丕去洛芸軒看望了甄宓。
幾日未見,他發現甄宓似乎清瘦了一些,心中悄上疼惜。
甄宓為他燙了新茶,又為他擺好了茶具,就像招待一個客人一般。
曹丕看著她走來走去的身影,心中酸楚。
就在她放下茶具的那刻,曹丕覆上了她的手,「宓兒瘦了。」
甄宓第一反應就是抽開手,曹丕怔住,有些尷尬,卻又故作自然地關心道,「怎麼了?」
甄宓搖了搖頭,「喝茶便是,何故還要動手動腳。」
「幾日不見……」是我想你了。
曹丕吞下了話音,順從著接過了茶杯,呷了一口。
「最近沒好好吃飯麼,我瞧你瘦了不少。」曹丕盯著她愈發纖瘦的腰肢,「冬天來了,若是病了,更不好痊癒了。」
「好好的,為什麼要病。」甄宓淺顏一笑,幾絲無奈寓於其中。
「聽聞今年冬天會格外冷,不如你就搬來蘭皋堂罷。」他小心翼翼地向她提起。
甄宓沒有猶豫地拒絕道,「近來湘湘睡覺輕淺,一點動靜都會被吵醒。夜裡還是要我多看著些。」
「那就把湘湘也抱來,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
「你平日繁忙,晚上更要好好歇著,湘湘哭鬧,吵了你不好。」甄宓尋著理由,只想拒絕他。
曹丕知道他是勸不動她了,只好道,「湘湘若是哭鬧,豈不是也會叫你難以安枕。」
「總歸要有人照顧她。」甄宓也坐了下來,她不喝茶,只看著曹丕喝。
「不過,你是有幾晚沒出現了,在忙什麼?」甄宓裝作無意地提起。
曹丕低頭喝著茶,喉裡悶悶地說了聲,「沒什麼。」
甄宓靜默下來。今兒,她剛聽容漪說,這幾天潘月每天都會請鄭顯給她診脈,還一直在詢問有沒有對懷胎有益的方子。如果不是和曹丕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她哪裡有膽子去問郎中這樣的問題。
一想到曾經只會愛撫著她,逗她開心的那雙手,撫上了潘月的身體,她就一陣心寒。再想到他們兩人**地糾纏在一起,就像他和她曾經的那般激烈……
甄宓猛地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海中的這一畫面。
曹丕注意到,「宓兒?」
她冷靜了下來,對著他,卻是滾下了一顆淚。
曹丕慌了,想伸手去拭乾那滴淚,甄宓輕輕側了頭,就躲開了他。
雖然尷尬,曹丕也沒有停頓,他不能由著她再任性,他捏住了她的下頜,將她強行正了過來。
甄宓不得不面對著她,她微蹙起眉頭,「你做什麼?弄痛我了。」
曹丕注視著她一張一合的殷紅薄唇,喉中一陣翻滾,按捺不住心中亂竄的情愫,他微探出身,就含住了她的唇。
動作之快,帶翻了身前茶案上的茶杯,微燙的茶水漫了一桌,曹丕也不顧這些,吻得愈深。
甄宓被他牢牢攬住,不得不前傾著,抵上了桌沿,只覺得身前硌的生疼。她反抗著他的力道,試圖靠後一些。
再不要放她,曹丕狠了心,也不管她多麼難受,只想掠奪。
他乾脆起身,向前靠近了她,將她整個人環在了懷裡。整個過程,他的唇都沒有放鬆她分毫。
甄宓終於掙扎不動,慢慢安分了下來,可她心裡還是萬般的難受。
曹丕見她變得溫順了許多,胸腔中的火焰瞬間就燃燒了起來。他猛地橫抱起她,動作之快令甄宓一陣暈眩。
「還要倔強麼。」他瞇著眼,貼著她的耳邊,不住的呵氣。
甄宓不做聲,僵持著。
「宓兒,真的還要倔強下去麼。」他的話一點點帶上了威脅的語氣。甄宓正覺得不對,就只聽呲啦一聲,胸前的衣襟被撕開,她的一半光潔酥胸都顯露了出來。
「你——」甄宓瞬間就羞紅了臉,想去扯來錦被遮住自己,曹丕卻搶先一步將錦被丟在了腳下,讓她碰都碰不到。
「這還是白天!」甄宓蹬起了小腿,想將他從身上踢開。
「白天怎麼?」曹丕壞笑著,「白天看的更清楚不是麼。」
「若是來了人,你——」這最後一聲,甄宓曖昧地吞了下去,因為曹丕在這一刻俯身下去,含住了叫她難以反抗的禁區。
冬日裡透過紙窗的溫煦陽光,一層層籠罩在兩個人**的身上,濛濛鍍著耀眼的金邊。
屋內的爐火辣辣地燒著,卻遠比不上兩人身上的滾燙。
「宓兒……」他低沉著,凶吻著,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處角落。
甄宓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心中還想抗拒他,身上卻不由自主地想要再靠近他,哪怕只能再近一點,她也想和他沒有縫隙地契合。
為什麼偏偏是你,叫我愛,叫我恨,最終還是愛壓倒了恨。
甄宓只覺得眼中發酸,淚水又悄悄湧了上來。
為什麼明知你和別的女人也經歷了這些,我還是那麼的需要你。
曹丕,你憑什麼。
甄宓忍不住捶打起他的後背,整張臉埋在了他的頸窩,低低啜泣了起來。
頸間感受到了她涼薄的淚,他一陣心疼,動作溫柔了許多。
「宓兒……宓兒……」
「嗯……」
「喚我……喚我的名字……」
她知道他想聽到什麼,在曹丕愈加快速地進攻之下,她不自主地呻吟著低喚了聲:「子桓……」
「子桓……」
「我好想你,子桓……」她的唇齒間順從著,思緒卻是止不住的翻滾。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想你,你就會出現的麼。前幾個晚上,在我一個人夜不能眠的時候,在我想你到欲罷不能的時候,你在哪裡?
還是你的諾言,終究會隨著時光的流逝化為虛無?
你真的只是我的子桓麼,只屬於我的子桓麼。
曹丕聽著她的低喃,心中漸起暖意。他們是不是又可以回到過去的那般親密了,他癡心著想。
伸手插進了她的秀髮深處,他細撫著她的青絲縷縷,最後趁她漸入夢鄉之際,悄無聲息地用兩人的長髮打了一個同心結。
宓兒,這輩子,不管要走多遠,不管能走多遠。
只有你,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