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請自重。」甄宓淡漠回應。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延康恨得牙癢癢。他家公子覺得漂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高興地簇擁著上前迎合,偏偏眼前這個自視清高不說,脾氣還大得很。況且延康見她蓬頭垢面,也瞧不出哪裡就值得曹丕如此誇讚。
「行了,延康,不得無禮。」曹丕又轉向甄宓,「今天委屈你們了。不要怕,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他這一句,只是說給甄宓聽的,他想讓那麼美麗的眸子少一些憤怒和怨懟。
劉夫人將這一切都聽進了心裡,不禁計上眉梢。她叫住了方欲離去的曹丕,道:「曹公子,留步。」
曹丕瞧了瞧劉夫人。
「曹公子慧眼,此女甄宓是我們袁府甚至整個冀州最美麗的女人,而且現在她的丈夫——哦,也就是袁熙——已經和她斷了聯繫。如果公子喜歡,我可以做主讓她伺候您,為奴為妾全看公子的意思了。」
「劉夫人,你胡說什麼!」甄宓大怒。
「不過她既是有夫之婦,還望公子您不嫌棄。」劉夫人早已不顧甄宓的反應,只為了討得曹丕歡喜,給自己一條活路。
她喚作甄宓?她是有夫之婦?她是袁熙之妻?他聽到這些,心中竟有一絲不愉快。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甄宓,而跪在地上的佳人居然也正望著自己,只不過淚眼朦朧,其中似有委屈,似有哀怨,更多的是乞求。
他讀得出,她在乞求他放過她。他心中惻隱。
「這位夫人,你想多了。」曹丕冷冰冰的直盯著劉夫人,雙唇啟合更像是兩片冰刀。劉夫人見了,不禁打了個寒戰,便噤聲不語。
甄宓聽了,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滾下了一顆淚。
「丕公子,主公來話,叫您前去議事。」堂外進來了一個傳話的小侍衛。
「知道了,你帶我去吧。」曹丕應了,掃視了一下聚思堂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甄宓纖弱的身上,輕道:「你們且放心,我會護你們周全。」
這一次,延康瞅著曹丕眸中不同於以往的脈脈,終於讀懂了他一次。
人世間,有種感情叫作,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