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陣中尚有一息的海魔獸似乎能感受到了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本能的掙扎著發出了悲鳴,道森立刻警惕的把目光從喝下藥劑後正在快速恢復的天使身上轉移了過去,畢竟雙方的關係還沒有到完全信任的程度。
「這些海魔獸就是原料。」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的盧辰隨口的說著,都沒瞥他一眼,不心裡卻在祈禱著這些魔獸的氣味能掩蓋住煉金陣中微弱的深淵氣息,並迫不及待的聯繫起了災禍。
巴澤爾的心幾乎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盧辰發了什麼瘋,居然在這種時刻讓那個不知名的魔法陣滲漏出了更多的深淵氣息,可他清楚決不能讓神族那麼快就發覺,否則非但盧辰的不明目的無法達成,龍族更是避不開決死的一戰。
時間,不清楚需要多久,但能多拖上一秒也可能成為關鍵,巴澤爾立刻以火龍之王的全能,向天空中依然處於昏迷中的辛德爾發出了攻擊指令。儘管心裡十分不捨,可一位傳承失敗淪為了魔獸的火龍王,遠不如龍族的安危重要,何況作為龍族的一員,巴澤爾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犧牲如果能帶給全族一個機會,對於每一名龍王來說也算是最為榮耀的歸宿了。
見證了生命水的功效,對方的身份的又那麼特殊,道森不能也不敢不信盧辰所說的,但他對此也充滿了好奇,悄悄的釋放出了精神力,想去查探一下壓在海魔獸下面的會是什麼。可就在他發現那是一個魔法陣,忍不住的在腦海中偷偷勾畫,嘗試偷學時,忽然發覺這個奇怪的魔法陣有些眼熟。只是不待道森開始思索到底在哪兒見過,頭頂一聲充滿了不甘的咆哮,令他驚恐的斷開了對魔法陣的思考。
懸浮的紫色巨龍像是被空氣禁錮住了似的。在半空中掙扎了一下,接著就好像是終於掙脫了無形的枷鎖一樣,仰頭又發出了一聲長嘯。振翅衝向了懸掛在更高處的那顆熔岩球,然後繞著它轉起了圈。一副想要吞噬卻無從下口的樣子。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巴澤爾自己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好在這樣的結果卻最好的,道森的注意力順利的被引開了,暫時也不用擔心會出現任何的不良後果。
「火龍王閣下,這是怎麼回事?」虛驚一場,道森有些幸災樂禍的問了。他當然知道龍騎士的傳承。也看得出是失敗了,無論將來的立場是什麼,少了一名強大的龍王怎麼都不會是壞事,況且整個龍島上就眼前一名人類。要是真成了龍王的騎士,那龍族的地位或許就不一樣了。
「這……我也不知道~」巴澤爾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帶有挖苦的詢問讓他既無奈又憤恨,而且火龍一系都算是他的後代,辛德爾身上的血脈傳承還是最濃的。
「呵呵。塞拉大人的力量可不是一名龍王就能壓住的,看來七天之戒的擁有者是注定無法成為龍騎士了。」巴澤爾的神情落在道森眼裡,讓他再沒有任何顧慮了。龍族願意冒著失去一名龍王的風險,進行失敗率極高的傳承,只能說明這名人類的重要性。
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幸好沒有成功」之後。道森就對天使軍團下達了「遠離火球」的命令,並在重新關注起魔法陣時,有意的拉近了與盧辰的距離,以防止巴澤爾帶人離開龍島,否則就算是平了整個龍島,也虧大了。
作為一名普通神族,能接觸高層的機會畢竟不多,在眾多神族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名真正的主神更是件渺茫的事,道森自然不願平白放過這樣一個在大人物面前表現的機會,尤其是如今的神界形式,塞拉的出現彷彿就是父神在冥冥中賜予的契機。
心裡揣著對未來的憧憬,道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腳多跨了半步,當感受一股超過了康納裡斯、巴澤爾和塞拉,甚至這三位合在一起都可能比不上的絕強意志時,他終於駭然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魔法陣眼熟:那是幾百年前,一名被神王親手抹殺的主神候選者所使用過的,用以和深淵做交易的魔法陣。
————
「怎麼回事?才幾天而已,你這小子又碰上神族了?也太會惹麻煩了。」
一道帶有慍怒的意識直透腦際,可這時的盧辰管不了那麼多了,分秒必爭的把自己遇到的情況,和想要奪取「死亡天使」的事大略的說了一下,接著才發現那名靠近自己的神族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一樣定住了,而那幾名跟著他的天使也沒有任何反應。
「塔爾閣下,神界發生了內亂,可龍族的力量還是太弱了~」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水,緊張的心情剛放下一半,但盧辰依舊十分急切的補充著,只是這次是由於災禍莫名的怒意。雖然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引起這位上古神明的怒氣都是極不明智的。
「嗯?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不過這名神族身上並沒有你要的東西,他只是暫時被賦予某種權利,就算我費力的轉移給了你,也僅能維持幾天的時間。」
災禍的語氣終於緩和了,盧辰一下就感覺輕鬆了很多,可擔心他想憑這個借口再安排些深淵生物過來,而不是出力幫自己奪取對「死亡使者」的控制權,盧辰只能不顧他的反感,做起了誘導:「那能不能對這些天使做修改?他們是由那個不明身份的父神製造的,說不定在他們的意識深處還有著對他的記憶~」
「你小子~呵,不過你說的確實有可能。噢~呃,你先等等,我想辦法先弄只天使進來研究一下,你趁這點時間擴大煉金陣的範圍,唔~至於這些天使,你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動作,沒有命令是不會~亂來的。」
聽災禍的語氣果然是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盧辰免不了的一陣心虛,不過他之後不怎麼連貫,甚至都有點結巴的話,讓人慶幸他沒發脾氣的同時又摸不著頭腦了,而且他的最後一句顯然是已經掌握了對這些天使的臨時控制權才會那麼說的。只是思來想去,盧辰都弄不明白這裡到底有著什麼「陷阱」,唯有暫時放放棄了,專心的擴大起了煉金的範圍。
與此同時的深淵中,架在巨獸背上,隨之緩慢移動著的宮殿深處,災禍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凌亂的床榻,要不是魅妖王還沉浸在幸福中不能自拔,他都無法相信這是自己的傑作了,而塞洛薇雅彷彿是巴不得將靈魂都獻給自己的瘋狂,則讓向來孤傲的他對她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愛情緒。
不過回憶起這幾天無度的床笫之歡,在無聊的感歎了一番自己的身體肯定比盧辰強上太多後,災禍也發覺加入感情的歡愛確實不是單純的**能比的,僅是模仿了一下心境就一不小心的陷了進去,要不是盧辰的呼喚,還不知道要享受到什麼時候才會停下,只是那個小傢伙的麻煩發生的實在不是時候。
以深淵領主的身體素質,這種歡愉幾乎是沒有底線的,感受著魅妖王對自己的無盡愛意,有些無奈的災禍只能以力量打斷了她,畢竟還是正事重要;只是見到那對水汪汪的盯著自己的媚眼時,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溫柔了一句「有事要處理,等會兒再繼續」,於是連他自己都懷疑起了自己在不太可能出現的情感問題上是不是「假戲真做」了。
「算了,這個不重要,只要不是大意志強行干擾,真的喜歡上了這只魅妖又如何。」在心裡自我寬慰了一句,輕撫了一下塞洛薇雅嬌艷的臉龐,災禍才有些不捨的收起了心思,專心的處理起了盧辰的求助。而他的腦海中,又下意識的想像了一下帶著魅妖王遨遊希德斯大陸的場景,只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