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莎倫又被奇怪的聲音弄醒了,確定那是盧辰肚子裡發出的,莎倫故意再次咬了他一口,然後心滿意足的在對方的慘叫聲中施施然的起床了。
盧辰也沒辦法再睡了,除了某只「魔獸」的惡作劇,當了一晚上肉墊的他,全身也酸痛的不行,但在站起身正準備活動活動身體的時候,忽然感到好像裡有什麼盯上了他,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迅速爬上心頭,然後立刻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視線穿過層層樹木,一隻胸前流著血的魔獸出現在了左眼中,貓科動物的腦袋,猩猩般的身體,很怪異,很強壯,雙目中透著仇恨的凶光,讓人看得一陣頭皮發麻。幸運的是可能因為它有傷在身,所以暫時沒有打算過來,似乎也在觀察著他們是否有危險。
皺了皺眉頭,收掉了鋪在地上衣物和大石頭上曬著的裝備,盧辰就去找莎倫了,這只奇怪的魔獸帶給他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莎倫正在準備吃的,聽了盧辰的描述,立刻就扔下食物,拉著他跑進了樹林,一邊跑一邊解釋說那是獅猿獸,與那只蜥龍獸是同階的,兩者只是防禦和體型差了點,就算它受了重傷,也足夠幹掉他們了。
「呵呵,才五階,看你怕成什麼樣了,我不是有給你六星卷軸防身麼,何況那只還是受了傷的,一個六星卷軸下去,保管能幹掉。」盧辰有點不以為然的說道,撿了大便宜的他對不是地行龍的五階已經沒什麼特別感覺了,也就任由莎倫拉著他跑了。
「受傷!那好像是劍傷,該死,難怪感覺不好。」盧辰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怕的可能性:那五名追蹤者的同伴來了。
在小湖邊逗留了一天,原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沒想到敵人的後續只是被不明原因延遲了而已,看了一眼正拉著自己跑的莎倫,盧辰不自覺的用力握住了那只牽著他手,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真是個敗家子,你不知道同階的卷軸要比魔核貴三倍左右嗎,還用六星的去砸五階的,錢多不會送給我啊,怎麼說我也……至少能給你做飯。」莎倫不知道盧辰心裡想的,正數落著他的浪費,忽然感到對方手緊了緊,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凝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以為自己說的讓他生氣了,趕忙改口道:「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反正卷軸不是無敵的,只能在關鍵時刻用來救命,就算是範圍魔法,打不中目標也是白搭,獅猿獸很靈活的,能在樹上跳來跳去的,對上它我們沒有機會的。」
盧辰也不解釋,由莎倫繼續拉著他跑,不過心裡已經笑開了:「財迷就是財迷,看來以後要努力賺錢了,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把她拐上手。」莎倫這樣一打岔,盧辰沒來由的心情好了很多,至於卷軸的命中率問題他早就知道了,否則前一晚的戰鬥也不會浪費一個六星卷軸佈置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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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一支十人的隊伍正在弄著早餐,在不遠處的一個大坑裡,堆著數不清的魔獸屍體。
「隊長,你說這個森林是不是發生什麼了,你看昨天那些魔獸,一群也就算了,明明大多是獨立行動的個體,居然也大白天的跑出來合群攻擊我們,甚至還有些草食魔獸也瘋了一樣衝過來,害得我一個晚上都擔心的沒睡好,這算什麼事啊。」一名左胸甲上有著一個狼爪標記的年輕人,向十人中唯一穿著皮甲的人發問。
「是啊,迪米特,以現在的情況,我覺得應該暫時放棄任務了,沒必要為了首領的一時衝動,做這種危險的事,等過上一段時間,我想首領是不會還記得這次的命令的。」另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附合道,他的左胸甲同樣印著一個狼爪。
「唉,你們不懂的,這次的任務是後面的那位特意交代下來的,辦不好會直接影響到我們『血狼』以後的日子,少了的不是半車珍珠,是那位大人將來對我們的支持。」被叫做迪米特的歎氣的說著。
他是血狼傭兵團的幾個小隊長之一,有著專屬的隊伍和狼爪番號,也是少數幾個知道點『血狼』後台的人。而之前倆人一個叫沃肯,一個叫古斯曼,都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古斯曼是這十人中最年長的,也是跟隨迪米特時間最長的人,有著豐富的經驗;沃肯和迪米特的年紀相仿,脾氣性格也對胃,被當做了副隊長在培養。剩下的七人也是迪米特精心挑選的,準備當做心腹力量的。
「我們不是四星傭兵團麼,還需要有人支持?」又跑過來一個年紀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的青年。同時,隨著他的問題,其他人的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看了看大家疑惑不解的神情,迪米特有點無奈的說道:「你們跟了我也快四年了吧,不過我從十六歲開始跟著首領到現在快十年了,很多事你們都是不可能知道的……」
歎了口氣,又好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有點為難的繼續說道:『血狼』初期和其他傭兵團一樣,只是個才十幾人,就連填飽肚子都做不到的小團體,直到遇上那位大人,才慢慢的有了點樣子;這幾年表面上我們發展的很穩,但是你們知道身上的裝備需要多少錢麼,我們接的任務光是這些裝備的維護費都勉強,更重要的是你們不覺得身上的裝備眼熟嗎?」
頓了頓,給了大家幾秒的時間思考,接著迪米特才給出了令人震驚的答案:「這些都是改造了的,王國精銳用的裝備!所以,首領才不得不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所有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怎麼都想到自己身上的裝備會是這種來歷,那麼背後的支持者,不,是真正的掌控者,在菲奈修王國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啊!大家也都是不是太笨的人,只是想到這一層也就停止了,能給他們軍隊中精銳用的制式裝備,這人的身份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傭兵應該知道的了,就是在心裡猜測也不行。
「好了,不要多想了,收拾一下,除了魔核,其他的就不要拿了。這座森林的外圍也沒什麼強大的魔獸,那隻獅猿獸可能是來搶地盤的,這個地區最多應該也就兩隻五階魔獸了,大家警惕些就行了。從進入森林的痕跡看,對方只有兩個人,很可能不是那個接受任務的傭兵團的人,否則就算臨時傭兵也不太可能無知的脫隊,是僱主的可能性很高,如果能活捉交上去,會比找到半車貨物更有價值。只是想不到那五個蠢貨居然會歪打正著的追這兩人,呵呵,有趣,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儘管迪米特說的比較輕鬆,但大家還是嚴肅的收拾起了行裝,得到魔核的喜悅和面對眾多魔獸的害怕都沒了,只剩下了一份沉重。大家都不是笨蛋,能被一起帶來,說明彼此都是隊長的心腹了,又被告知了一點平時就在猜測的秘密,對將來既又點擔心又有些期盼,畢竟幕後的支持者是個能提供王國裝備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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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距離,確定那隻獅猿獸沒有追上來,莎倫才靠著一顆樹停下來喘氣。至於盧辰有沒有騙她,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內,就算他想對自己做壞事,也沒有必要編只魔獸出來跑進更深的森林。
盧辰有點好笑的看著胸口正劇烈起伏的莎倫,取出了一壺水遞給她,身後的情況他早已用左眼確認過了,根本沒必要跑成她那樣的,純粹只是在感受被她拉著做晨練感覺。
接過水壺,莎倫有點羨慕的看著對方手指上的空間戒指,算了算自己的所有,距離買上一個還非常遙遠,而且能買到的也不會有他手上的那麼大空間。一想到那只巨大的蜥龍獸被整個打包了,莎倫心裡就是一陣無力,雙眼中也泛出了隱約的飢渴光芒。
「這個可不能給你,老師給我的,還契約了的,只有他能解除。」看到莎倫盯著自己的空間戒指,盧辰很是鄭重的聲明道。
「呿,小氣,我又沒說要,擔心什麼擔心,就算你送我還不敢要呢,那麼貴重的物品,還是個戒指,除了那些犯花癡的女人,沒人會收的。咦?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也沒事啊?」莎倫忽然發現對面的小子像個怪物一樣,一臉的輕鬆,完全沒有猛跑了一大段路後的急喘。
「嗯,這裡送戒指也有結合的意思嗎?那以後要是我再弄到一個,就不能送你了?真可惜,我還想什麼時候回去找老師再要個呢。」盧辰耍起了花腔,想要避開莎倫的問題,其實他自己也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就這樣了,能套上的合理解釋就是學到了新技能,升級了,但又找不到之間具體的關聯。
一看盧辰樣子就知道是在開玩笑,莎倫也就順著說了下去:「說大話,要是你真能再弄一個,你不送,我就不會搶麼,而且你還欠我的呢,正好當還債,那就沒那個意思了。嗯?為什麼你要用『也』,你不會真的是那個野蠻人村落裡出來的吧,送異性戒指的含義是大陸共有的。」
「我就是野蠻人了,怎麼樣,你不喜歡可以不要我啊。」盧辰拿出一塊麵包塞到了莎倫的嘴裡,裝著很生氣的說道。
「唔~你做夢,我管你是什麼人,就算不是人也與我無關,總之你沒還清欠我的之前,別想逃開我身邊。」莎倫被突襲了個正著,拿開嘴裡的麵包後凶悍的宣佈道,接著還惡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麵包以示威脅。
盧辰笑著遞上了水壺,然後也不再接話,自己也拿出麵包吃了起來。他根本就不欠她什麼,反倒是救了她好幾次命,真要說起來,還是她欠他的,但是如果較真的說破了,那倆人間的相處會變得非常尷尬,這對於追求眼前正在成長的大美女是非常不利的。
當然不止是盧辰想保持這種曖昧,莎倫的心裡也清楚,盧辰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她全部記在心裡,要不然也不會跟他那麼親暱了,嘴上的嬌蠻也只是一種撒嬌方式,還讓她非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