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井底之蛙,但對於戰爭,秦州軍有著足夠的自信與實力。
畢竟不管是為了增強國力還是炫耀武力,只要國內沒什麼異常事態發生,北越**隊都會不斷用以戰養國的名義攻擊周邊國家乃至劫掠財富等等。
而作為原本的窮鄉僻壤之地,秦州軍乃至秦州如今能發展到與北越國朝廷分庭抗禮的地步更是將各種以戰養國行動發揮到了極至。
也因為如此,在擁有了門板盾牌這種足以抵擋弓箭攻擊的防禦物品後,七王子圖鄴的部隊不僅不在乎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為了縮短攻擊距離乃至擴大攻擊面積的一步步逼近,甚至於還格外歡迎對方的靠近。
畢竟對方距自己越近,圖鄴軍最後發起衝鋒時就越能更快的殺到敵人面前。
所以,圖鄴軍士兵現在的沉默並不是在等待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的攻擊停止乃至進入離自己最近的攻擊距離,而是在等待來自圖鄴的攻擊命令。因為只要圖鄴一聲令下,彷彿是被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壓制住的所有圖鄴軍士兵必然會用猛虎下山般的氣勢直撲面前的敵人。
而同樣能猜出圖鄴軍的想法,看著至今沉默無比的圖鄴軍士兵,乃至看著不斷在自己命令下向圖鄴軍靠攏的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榆林國太師朱尚德的臉色也是一陣陣發沉。
因為這不是說克制不克制的問題,但朱尚德除非想要看到秦州軍先向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發起衝鋒再行動。不然他就必須先下令正在往前推進弓箭覆蓋範圍的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部隊停下來。
不然由圖鄴軍率先開始衝鋒,不僅被朱尚德派在前面的弓箭部隊很難活下來,後面的本陣也未必頂得住乃至阻攔得住圖鄴軍的衝擊。
因此不敢繼續猶豫下去,在進入理論上步兵衝鋒的最佳距離前,朱尚德就大聲下令道:「傳令下去,弓箭部隊停止前進,但覆蓋攻擊不要停!」
哧!哧哧!哧!
跟著朱尚德的命令傳到前軍,正在往前推進的弓箭部隊立即停了下來,只有士兵們的弓箭聲還在不斷響起。
因為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士兵即使並不知道圖鄴軍至今沒有任何動作的原因,但在門板盾牌阻攔下。發現自己手中的弓箭並不能有效殺傷圖鄴軍士兵後。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士兵想也能知道對方必定有陰謀,自然不敢說靠近就靠近了。
而看到對方停止前進,七王子圖鄴就有些躍躍欲試道:「圖苫,我們還不能進攻嗎?」
「不要著急。殿下現在開始進攻不過只能得到一個不愧是個猛將之名。乃至依舊還是個猛將之名而已。但殿下如果能等到朱尚德下令前鋒開始退後時再步步緊逼地跟上去。這不僅足以改變殿下在所有人乃至皇上面前的單純猛將印象,甚至能從心理上直接壓跨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士兵的抵抗心。」
「畢竟不管殿下再努力,我們也不可能在關椏口完全消滅掉敵人。所以還不如讓這種對殿下的恐慌心態留在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士兵心中,乃至是蔓延到江余**中,這樣殿下日後再要出戰不但就可以百戰百勝,甚至遭到的反抗也會變小,這也可為殿下保存下更多部隊創造更為有利的條件等等。」
隨著圖苫的不厭其煩解釋,七王子圖鄴的雙眼也漸漸發亮了。
因為對於七王子圖鄴,或者說對於任何一個秦國王子來說,消滅再多敵人不僅比不上秦皇圖浪的賞識,同樣比不上能保存下更多部隊。
因為不說只有得到秦皇圖浪賞識才能在競爭皇位繼承權中排在前列,在很難對秦州軍進行兵源補充的狀況下,圖鄴能在戰勝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時保留下的部隊越多,將來就有更多機會建下更大功勞。
所以心中即使早已恨不得親自衝殺上去好好大戰一場,但為了更高的目標,七王子圖鄴還是慢慢將自己已經蠢蠢欲動的戰鬥欲.望強壓了下來。
而在看到圖鄴軍在出擊的弓箭部隊已經停下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時,朱尚德的雙眼也越發冷峻下來。
因為別看前面的弓箭部隊每人都背了五、六個箭袋,但箭袋再多也有射罄的時候。
所以圖鄴軍即使不是打著消耗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的簡易弓箭心思才一直都沒有行動,但等到手中箭矢越來越少,沒有了威脅圖鄴軍的手段,恐怕不等圖鄴軍進攻,各種恐慌心態都會在前軍的弓箭部隊中肆意蔓延。
不過即使如此,朱尚德也沒有下令部隊輕易後退乃至停止弓箭攻擊。
因為在圖鄴軍都沒發起任何攻擊行動的狀況下,若是朱尚德卻堅持不住要下令前方的弓箭部隊首先後退,那會恐慌起來的可不僅僅是前軍的弓箭部隊,還有後方本營的大軍。
畢竟自從秦州軍進入江余國,乃至說自從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進入江余國後,雖然看似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也曾獲得過一些小勝利,但這些小勝利卻根本不足以支撐起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面對秦州軍的信心。
因為再怎麼說,秦州軍壓在三**隊頭上的時間也太長了,除非是一次壓倒性的徹底勝利,誰都無法將希望寄托在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士兵自己的士氣上。
而看到戰況陷入不是僵局的僵局,周淮國太子周秉謙也有些擔心道:「朱太師,現在怎麼辦?假如前方弓箭射完,秦州軍還沒有進攻或退卻的話……,還有秦州軍萬一真開始進攻……」
這不怪周秉謙會擔心。
因為別看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是用弓箭一次次阻擋了秦州軍進擊,但隨著秦州軍祭出門板盾牌的損招,以周秉謙的智慧可看不出周淮國和榆林國聯軍又該怎麼去應
應對。
可即使如此,朱尚德一直嚴峻無比的臉上卻多了一種毅然道:「那就等他們射完所有箭矢再說!再退!」
「這個……」
看著朱尚德一臉不加分說的樣子,周秉謙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因為周淮國太子周秉謙即便並不知道朱尚德現在究竟打算怎麼做,但作為一個做了十多年的太子,周秉謙還是知道什麼話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事情該在什麼時候做。
所以周秉謙自己既然拿面前的局面毫無辦法,那他也只能將一切都交給朱尚德,並希望朱尚德能帶著自己得到最終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