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雖然在焦鬆開始攻擊後,燕阼就開始接連退後,但相比於被焦松打得只能不斷退後的劣勢,燕阼心中卻是一陣歡喜。
因為燕阼雖然也知道自己武藝比不上焦松,可那也只是說燕阼在招式上不如焦松,卻不是說燕阼在力量上又會輸給焦松,畢竟兩人都不是燕良那種以力量見長的將領。
可當焦松採用以力克敵而不是以招式克敵的方式來與燕阼交手時,燕阼就知道焦松確實將自己前面的話聽到了耳中。
因為焦松在燕阼這裡到此為止還不算什麼,畢竟燕阼的能力並不足以證明焦松的武藝高低,可焦松如果真撐到後面與燕齊交手時,那不管勝負如何,焦松的名聲多少都會有些受損。
所以焦松既然會選用這種方式來與燕阼戰鬥,那麼燕阼幾乎就已經可以斷定後面不會再有燕齊什麼事了。
不然以焦松前面就已同草上飛連黽和燕良戰鬥過兩場的狀況,即使焦松再次將燕阼打下去,以逸待勞的燕齊也足以幹掉自己耗費了大量體力的焦松。
然後看著焦松壓著燕阼猛打的樣子,雖然那些圖晟軍士兵是鬱悶不已,燕齊卻有些一臉怪異道:「洪大人,焦松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他要自己放棄……,難道某真有戰勝焦松的機會?或者說某有可能已經不用再上場了?」
「少將軍英明,但這卻是交手前燕統領與對方說了幾句話的緣故……」
雖然燕阼一開始與焦松的說話聲並不大。但這可瞞不過洪沿這樣的真正高手。
而隨著洪沿似笑非笑的將燕阼先前挑釁焦松的話語一一說出來,燕齊臉上也多了種異樣笑容道:「……什麼?事情竟是這樣?但某看燕阼也沒說錯嘛!焦松向某叫陣本身就是一種逃避行為。若其是焦天齊那種以謀略為主的將領或許並不算什麼,但一心武學的焦松若是也以這種方式來迴避與洪大人的交手,那還不如直接在這裡與燕阼握手言歡找個台階就退下去。」
「少將軍所言甚是,看來戰場上與江湖中還是有許多不同,很多事都未必需要通過武力來解決。」
雖然已經加入圖晟軍一段時間,甚至在燕齊身邊也見識過不少燕家軍與焦家軍的戰鬥,但相比於那些往日很難理解的戰場佈置,洪沿卻對今次燕阼和焦松的表現分外感興趣。
因為不說燕阼竟從性格上找到了拖住焦松的方法,焦松竟會以這種方式來確定解決事情的方法同樣令得洪沿不得不佩服。
畢竟洪沿雖然沒有宣諸於口。但焦松若真的挑戰燕齊成功乃至對燕齊造成什麼傷害。洪沿絕對敢上陣去挑戰焦瓚。
因為這或許不是說洪沿已經有多看重燕齊、有多看重自己與燕齊關係的事,但真被焦松用這種方式來削圖晟軍的臉面,洪沿也勢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報復焦家軍。
好在有燕阼從中周旋,在焦松適當改變了戰鬥方法後。洪沿也看出焦松即使真能戰勝燕阼。應該也已經無力再去與燕齊對陣了。
只是與燕齊的歡喜不同。在圖晟軍士兵的鬱悶和燕家軍士兵的歡喜中,正在陣前為焦松掠陣的焦天齊卻有些滿臉難看。
因為焦天齊怎麼都沒想到,在最終開始攻擊後。焦松竟會放棄自己高人一等的武藝,而採用對自己最為不利的硬碰硬方式來猛攻燕阼。
這即使不是說焦松已經徹底沒有了戰勝燕阼和繼續戰勝燕齊的機會,但也等於是一種有意放棄拿燕齊開刀的行為。
而不知焦松為什麼會這樣做,焦天齊所能想到的就肯定是一開始燕阼與焦松的對話原因。
只是考慮到雙方正在交手中,別說焦天齊能不能將焦松叫下來,該不該將焦松叫下來。即使焦天齊上去將焦松替換下來,圖晟軍也有理由用其他將領乃至江湖人把燕齊給替換下去。
所以不是說什麼怒其不爭的事,焦天齊就有些滿臉陰鬱的望著正在激烈交手的燕阼和焦松。
因為不管燕阼是用什麼手段讓焦松放棄堅持下去的想法,焦松太過容易被敵人左右的性格恐怕在將來也會是一個大.麻煩。
只是不管雙方將士在後面是怎麼想,不斷以卸力方式抵擋下焦松猛烈的連續進攻,燕阼卻也是一邊大聲喊殺,一邊也在與焦松小心周旋。不僅不敢再去挑釁焦松,甚至都不敢在這時犯下一丁點錯誤。
因為燕阼可是好不容易才將焦松誑進去,若在這時犯下什麼錯誤讓焦松在無意獲勝,燕阼就是不作死的作死。而現在再去刺激焦松,那同樣不適合適可而止的原則。
因為燕阼即使不能保證焦松什麼時候會反應過來再次改變策略,但這種事情當然是越晚越好。
而焦松又真沒反應過來嗎?
這怎麼可能。
只是與戰勝燕阼乃至繼續戰勝後面的燕齊相比,焦松更不想以這種方式來向洪沿等圖晟軍的江湖人低頭。
因為這不是焦松不知道輕重,而是焦松清楚,即便自己最後戰勝燕齊乃至斬殺燕齊,這都不會為焦家軍帶來整個戰役的勝利,甚至還會刺激到圖晟軍將所有江湖人投入戰場當中。
真的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以焦松對圖晟軍江湖人的認識,焦家軍根本就擋不住圖晟軍江湖人的全力衝擊。
畢竟圖晟軍的江湖人對軍隊已經足夠熟悉,並不會犯一般江湖人在軍隊面前只知猛打猛衝的毛病。
而換言之,現在雖然是因為圖晟軍有拖時間的想法才讓焦家軍可以撐下去,但只要焦家軍慢慢掌握與江湖人對
對戰的方法,乃至說部隊規模在往後大到足以無視圖晟軍江湖人的地步,那才是真正能夠抵消掉圖晟軍中江湖人影響的勝利方法。
所以只為焦家軍能夠真正獲勝,焦松自然不會在乎自己的所謂顏面一事。
畢竟不說戰勝燕阼又如何,即使焦松真的接著又砍死燕齊,焦松也想像不出自己又能獲得怎樣的功勞,或者說這樣的功勞究竟會為焦家軍帶來怎樣的好處還是壞處。
因此不願因爭功而破壞大局,焦松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讓雙方的戰鬥結束得體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