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人厲害!」
看到穆延軍全都圍繞著穆延的風寒緊張起來、行動起來,草上飛連黽就一臉佩服的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前樹枝上的武老邪。因為草上飛連黽知道,雖然穆延現在看似風寒的症狀,但實際上根本就與風寒沒什麼關係,全是被武老邪下了某種微量毒劑的緣故。
然後即使被發現不僅就可推托到餘毒未消上。更可在後面給穆延持續下毒並形成真正的餘毒未消等等。
又或者說武老邪所下的毒再與金線蛇毒的後遺症起什麼反應,那同樣是草上飛連黽樂於看到的事。
而看到穆延軍亂成一團的樣子,武老邪也是一臉滿意道:「這是自然,汝不看我們挑這個下毒時間挑了多久,那汝在這裡盯著,某先去姚河縣問問霞妃殿不的意見再說。」
雖然早就說過要去姚河縣詢問霞妃的意思,但武老邪並不在乎徹底確認了穆延的狀況後再出發。
畢竟同樣對金線蛇及金線蛇毒的狀況不瞭解,武老邪可不想被霞妃一問三不知。
當然,以霞妃的脾氣也有可能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詢問這事,但武老邪卻也少不得要向圖晟也解釋一下才行。
然後看著武老邪離開,草上飛連黽卻也不會著急。畢竟下毒歸下毒,武老邪對穆延用的毒藥可無需任何解藥,只要按照治療傷寒的辦法去進行簡單治療就行,唯獨就是所需的時間久一些。甚至同樣對身體有些這樣那樣的後遺症等等。
只是在穆延先中了金線蛇蛇毒後,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察覺這點。
接著一路回到姚河縣,沒等進城,武老邪就露出了一臉驚訝之色。
因為就在姚河縣前,遠遠的竟然對峙著兩支軍隊。一支軍隊毫無疑問肯定是圖晟軍,另一支兩萬多的軍隊卻打著焦家軍的旗號。
只是不說僅僅兩萬多的焦家軍有沒有資格威脅姚河縣安全,更讓武老邪感到奇怪的還是圖晟軍為什麼不想辦法消滅這支焦家軍而選擇在姚河縣外與之對峙等等。
當然,既已來到姚河縣前,武老邪自然不會急著去軍營中瞭解這事,而是選擇先去找圖晟稟告前方戰況再說。
而一等武老邪說完事情經過。圖晟臉上也滿是驚異道:「餘毒未消?武大人汝確認盂州伯往後會百病纏身嗎?」
「這不是確認不確認的問題。而是只要大公子需要,我們隨時都可用金線蛇毒的後遺症為由將盂州伯弄死,只是說大公子想盂州伯什麼時候死,乃至於霞妃殿下想盂州伯什麼時候死而已。當然。為造成這種餘毒未消狀況。我們也可選擇持續向盂州伯下毒。並讓其百病纏身,最終遠離戰場等等。」
「原來如此,那要不我們先問問霞妃殿下的想法再說!」
聽完武老邪話語。圖晟立即有些興奮起來。
因為燕齊和武老邪沒在第一時間弄死穆延或許確實有些可惜,但想想如果真能將穆延的生死控制在手中,圖晟自然也清楚這會讓自己獲得怎樣的利益,乃至可在最有利自己的時間解決穆延等等。
只是圖晟或許不在乎什麼時候弄死穆延,他卻無法保證當初提出弄死穆延要求的霞妃又會怎麼想這事。
所以不急著去考慮利益不利益,圖晟也有意先聽聽霞妃的意見再說。
但不等武老邪去找霞妃,甚至不等武老邪開口,屋外就傳來一個聲音道:「既然你們沒在第一時間弄死穆延,那這事你們就自己決定該怎麼做好了,反正吾只是看不慣穆延的做派,也不在乎他什麼時候死,乃至死或者不死!」
「祖母大人英明。」
跟著抬頭看到霞妃已來到屋前,雖然不明白霞妃為什麼每次露面都要戴一頭的鳳冠霞帔,武老邪還是同圖晟一起低下頭去。
畢竟即使沒有天英門弟子來阻止武老邪給穆延下毒,這也不等於武老邪就會很樂意主動去面對霞妃。
因為與那些還需要證明自己,還需要彰顯自己不服輸性格的江湖人不同,武老邪可不認為自己還需要在霞妃面前證明什麼。
而對於圖晟的恭維,霞妃直接就啐聲道:「屁英明,吾就是看不慣穆延對太慈夫人的態度而已,剩下的事還是你們自己去弄。」
然後如同前面的突然出現一樣,霞妃說完就又突然消失在了門前,彷彿一分一秒都不願在圖晟幾人面前多待的樣子。看到這樣,圖晟就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道:「武大人,汝也看到了,祖母大人並不在乎我們怎樣擺弄盂州伯。那汝回去就知會少將軍一聲,讓其不要再輕易對盂州伯出手,只由武大人汝來視情況控制盂州伯的餘毒未消狀況好了。」
「微臣遵命!但城外的焦家軍又是怎麼回事?這事又要同少將軍說嗎?」
雖然武老邪也知道自己的話題轉換有些生硬,但想想圖晟軍與城外那支焦家軍的怪異對峙舉動,武老邪還是覺得很稀奇。
而一聽武老邪提起城外的焦家軍部隊,圖晟的興趣就彷彿立即上來了道:「武大人是說城外的焦良部隊嗎?那可是焦熊一開始就打算派給盂州伯的援兵!畢竟要面對姚河縣的壓力,僅是盂州伯的四萬兵馬可不夠。」
「只是在得知焦良軍企圖後,我們自然不可能輕易放他去與穆延匯合。所以在反覆堵截之後,焦良最終還是選擇在了姚河縣外紮營。因為盂州伯不管從什麼地方退兵,最終都會回到姚河縣。畢竟盂州伯的真正目標可是攻打姚河縣,只是焦良現在還不知道穆延軍的遭遇而已。」
「原來如此,那爵爺打算怎麼對付城外的焦良
軍,畢竟他們遲早都會得知盂州伯的遭遇!」
「這個……」
雖然一直都有阻礙焦良的部隊前去支援穆延,但真被武老邪問起自己打算如何對付焦良的部隊時,圖晟還是微微遲疑了起來。
畢竟以圖晟軍的實力要幹掉焦良軍或許不困難,但考慮到穆延如今的狀況,圖晟卻有些不好說現在是不是徹底消滅穆家軍和焦家軍的最好時候。
因為圖晟軍現在即使並非拿焦家軍和穆家軍來練兵,可由於圖晟軍的堅持,的確對北越國朝廷帶來了許多影響。例如咸陽公圖時的自立,又例如商術的自立等等。
所以考慮到丞相府也有自立意圖一事,圖晟軍自然也有幫丞相府轉移目標的責任與企圖。
於是望向旁邊的程優,圖晟就說道:「程夫子認為我們該消滅城外的焦良軍嗎?」
「……以目前狀況看,還是維持現狀更好。」
沉吟一下,程優就慢悠悠說道:「畢竟我們拖得,北越國朝廷卻拖不得。所以在焦家軍和穆家軍必然會主動進攻我軍的狀況下,僅為爭取更多時間,我們都沒必要操之過急。何況在盂州伯的餘毒未消狀況下,我們不僅隨時都可收拾穆家軍,更可通過盂州伯來收拾焦家軍!」
「程夫子大善!」
雖然要成為大儒並不用考教謀略一類事情,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大儒肯定都在謀略一事上頗有心得。
畢竟為衝刺大儒名號,無數讀書人都在為之奮鬥終身,而要想從中脫穎而出,這未必又不是一種謀略。
所以聽到程優說可利用穆延來收拾穆家軍和焦家軍,甚至影響到北越國朝廷,圖晟立即就興奮起來。
畢竟正如焦家軍一直在賁州打不開局面,北越國皇上圖煬就不得不將穆家軍由盂州調來支援一樣,隨著穆家軍的接連慘敗,這也只會讓北越國皇上圖煬和北越國朝廷失望無比。
因為在焦家軍一事無成的狀況下,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可以冀望於穆家軍能替自己建功。可隨著穆家軍的表現比焦家軍更差,圖晟都想不出北越國皇上圖煬還能從什麼地方調兵了。
所以別看圖晟軍要消滅焦良軍並不需要費太大勁,但就為讓焦家軍和穆家軍多堅持一會,乃至說為將焦家軍、穆家軍困在賁州,圖晟軍就沒必要急著對焦良軍乃至焦家軍出手。
畢竟有著江湖人的天然優勢,若不是為將更多部隊,將更多有意自立的部隊捲入進來,圖晟軍早就能消滅焦家軍了。
然後從圖晟的房間出來,武老邪也是一臉的慶幸。
因為若不是被山箕子海蘇梅所誘,武老邪或許根本就不會考慮投效圖晟軍一事。畢竟武老邪在江湖上混跡了大半生,或許不是對加入朝廷沒有一絲興趣,但以圖晟軍的立場在北越國來說,那可與朝廷兩字絕無一點關係。
但沒關係歸沒關係,若是北越國朝廷沒有什麼更出眾的策略,武老邪毫不懷疑一直占山風的肯定會是圖晟軍。
因為聖母皇太后同樣有天英門弟子支持又怎樣?只要圖晟軍中有霞妃這個天英門弟子做後盾,那除非是天英門爆發內亂,不然無法利用天英門的影響插手此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及北越國朝廷就只能受圖晟軍的反覆煎熬。
以此來說,武老邪自然會覺得投效圖晟軍乃是一個最恰當的選擇。
畢竟這即使不是一招先就步步先的問題,有焦家軍和穆家軍的前車之鑒,相信不僅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調兵動作會越來越困難,願意接受北越國皇上圖煬命令的部隊也會越來越少。
因為事實已經證明,圖晟軍並不是一支可讓人隨意拿捏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