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啊!殺!」
如果咸陽**隊有著統一指揮,尚任軍自然不可能輕易逃掉,可即使沒有任何朝廷會承認古代社會的軍隊都是一個個將領的私軍,但在這些將領都將各自軍隊當成私軍看待後,自然沒有幾個將領甘願在沒有朝廷命令的統一指揮下讓自己部隊去做炮灰。
畢竟這又不是已到了破釜沉舟程度,非得有人犧牲,非得讓自己犧牲才行。
所以儘管圍攻尚任軍的還有高蟆、嚴祠這樣的所謂將領,但在他們各自出功不出力,又或者說攤上夜戰的狀況下,尚任軍還是沒有更大阻礙的開始往商戌城方向突圍、突破。
因為別看高蟆、嚴祠確實頂著將軍之名,但這也只是因為他們的駐地較一般地方更重要,必須進行低職高配才能鎮守住地方,卻並不是說他們真就達到了咸陽公圖時所要求的信任和能力標準。
再加上作為正牌的北越國將軍,尚任不會看低任何對手,這才能在高蟆、嚴祠等人的圍攻下依舊做好輾轉騰挪的各種部屬。
因此在所有人都不熟悉夜戰的狀況下,有著更多的大戰經驗,尚任這才不懼更多人的圍攻。
只是當尚任朝東北方向突破到商戌城北方與咸陽國部隊展開夜戰時,高蟆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跟著尚任又開始向南方突圍,並且隨著尚任軍突破的方向看到商戌城城頭上的三處火堆時,同樣藏身在亂軍中的高蟆嘴角就抽了抽。
同樣看到這一幕,守在高蟆身邊的親兵也是驚疑一聲道:「咦,那三處火堆是怎麼回事?不會邵功真像將軍想的一樣丟了商戌城吧!可為什麼高袂沒有消息傳過來。」
「……高袂怎麼沒有消息傳過來,前面他不就傳來消息說嚴祠那廝派人去商戌城支援了嗎?」
換成邵功聽到高蟆這話,那恐怕會立即大驚失色,可高蟆的幾個親兵卻並不奇怪。畢竟若不是為給邵功一個失守商戌城的機會,高蟆又何必要將商戌中的守軍幾乎全都帶出來圍剿尚任軍。
只是邵功再怎麼不甘心,僅一個上下尊卑四字。邵功就不能對高蟆的安排有任何安排。
因為與其他高蟆屬下的將領不同,邵功不僅原本並非高蟆屬下,在高蟆眼中,邵功更是為了取代自己的商戌城城守一職而來。
所以反正保不住商戌城城守的位置。高蟆內心也不在乎商戌城是否會被尚任奪去,只要不是在高蟆自己手中丟掉商戌城就行。
不過聽到高蟆話語,頓時就有親兵驚訝道:「……嚴祠?真是嚴祠在趁機搶佔商戌城嗎?如果是這樣,尚任軍又為什麼要往商戌城的方向趕去。」
「很簡單,那不過就是不僅嚴祠,甚至尚任軍也在謀奪商戌城罷了。只是嚴祠及邵功最後都被尚任軍所乘,真不知道他們怎樣才會蠢到這種地步!」
蠢?這真是蠢嗎?
雖然不知道具體狀況如何,但清楚高蟆的心中不好受,一名親兵就試探著說道:「將軍大人,那汝看我們還要跟在尚任軍後面做出一個阻擋其進入商戌城的態度嗎?」
「……阻擋!這事用得著我們去阻擋嗎?現在丟掉商戌城不僅總好過以後丟掉商戌城。這麼多人追在尚任軍後面若是還被其成功逃入商戌城,那也不僅僅只是本將丟掉商戌城的責任了。」
「將軍英明!」
被高蟆這麼一說,幾個親兵也都消停了下去。
因為高蟆的心態或許是有些問題,但該提醒的他們都已經提醒過高蟆,也不可能再去為高蟆的頑固負責。
然後不管高蟆是怎麼拖拉。其他將領的部隊卻都緊緊跟在尚任軍後面一起向商戌城衝去。因為他們即使並不知道商戌城已被尚任軍奪去一事,但考慮到可同商戌城守軍前後夾擊尚任軍,這也是他們不願輕易放棄追擊的主要原因。
只是剛衝出重圍,尚任軍就一分為二。不僅繼續往前的部隊陡然加快了速度,留下來禦敵的隊伍更是迅速布開了陣型。
而如果是普通夜戰,追擊的咸陽**隊未必會發現尚任軍的分兵動作。可由於參戰的隊伍太多,火把數量也太多。燈火通明下卻根本無法掩藏尚任軍的行動。
所以發現尚任軍分兵,那些咸陽**隊立即一陣狂喜。
因為尚任軍若是一直聚集在一起,他們這些二流部隊或許很難拿尚任軍有太多辦法。可尚任軍若是分兵,這不得不說也是咸陽**隊消滅尚任軍的最好機會。
而且由於尚任軍分兵,機會還不只一個,立即就有將領高喝道:「快。分兵去追前面的隊伍!我們今晚一定要將尚任那廝徹底拿下來。」
「射!」
但不等咸陽**隊開始行動,前方大致布好陣型的尚任軍中就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無數箭雨就開始從留下殿後的尚任軍中漫天射出來。
然後不是看到這一幕,而是聽到箭雨的聲音,整個咸陽**隊的追兵立即就驚叫著混亂起來。
因為火把什麼的或許可在夜間照亮人體和刀槍兵器。但裡面卻並不包括弓箭這種細小東西。所以不說什麼慣例不慣例的,不僅一般部隊很少會在夜間使用弓箭這種讓人嫉恨的攻擊,為提防對手的弓箭攻擊,夜間戰鬥基本也沒人敢真正與敵人拉開距離,這也是大陸上的部隊普遍不擅長甚至或抗拒夜戰的主因。
因此沒料到尚任軍竟會選在這時用弓箭攻擊,乃至說沒想到尚任軍竟準備好了弓箭攻擊,混亂中疏於防守的咸陽**隊都不知倒下了多少人。
不過一輪箭雨過後,尚任軍卻並沒有繼續攻擊,甚至也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轉身就向商戌城的方向奔去。唯獨就是速度並不快,甚至明顯給人一種隨時都可以回身反擊的感覺。
而面對尚任軍表現,沒有一個咸陽國將領還能在無數士兵的慘呼聲中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不是沒帶弓箭手,而是沒辦法在這種完全沒準備的黑暗中將早已因追擊尚任軍而變得散亂的弓箭手立即組織起來,也就沒辦法對尚任軍的弓箭攻擊做出反擊。所以儘管不甘心,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也不會有人想著再去追擊尚任軍了。
畢竟咸陽**隊與尚任軍交手已不是一、兩日,誰都不會只為了一夜得失而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