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御駕親征?憑什麼其他人都沒有御駕親征,偏偏輪到老子造反時就御駕親征,他商術到底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
如同商郟都知道大商國必將面臨北越國朝廷進攻一樣,當陳尚選擇在大商國中叛亂的時候,自然也知道自己必將面臨大商國進攻。
只是進攻是一回事,御駕親征卻是另一回事。雖然有著沼出縣的糧草做基礎,陳尚並不用擔心邯州軍的普通部隊進攻,但突然聽到什麼御駕親征,陳尚還是一陣比一陣的頭皮發麻。
因為陳尚即使不屬於商術的直屬部隊,但由於長期在邯州落地生根,陳尚也不是不知道商術治理部隊乃至說指揮軍隊的利害。
所以陳尚即使已準備好面對大商國部隊的進攻,可在商術的御駕親征面前,陳尚卻一點辦法而已。
而同樣是芒城總兵,在被陳尚打敗並許以一個王位後,劉河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隨陳尚一起反叛。所以聽到商術御駕親征的事情,劉河也跟著擔心道:「要不皇上我們逃吧!」
「逃?我們能往哪裡逃?」
「往哪裡逃不行,好像圖晟軍現在不也是逃得風聲水起的。雖然我們的兵馬、糧草都不如圖晟軍,但未必不能在逃跑中找到機會。不然商術要向我們問罪作亂屈縣一事,我們想投降都不可能。」
「圖晟軍嗎?」
隨著劉河提起圖晟軍,陳尚立即動心起來。
因為不像劉河在敗給陳尚後就乾脆投降並接受了陳尚的招攬。由於屈縣守軍拒絕向陳尚投降,在攻破屈縣後,陳尚曾經縱兵作亂一日。雖然這在北越**隊往日的以戰養國行動中不算什麼,但陳尚現在也開始意識到這已經成為了自己無法向商術投降的硬傷。
當然,不管硬傷不硬傷的,陳尚事實上也沒想過要向商術投降。
畢竟陳尚前面已有兩個邯州軍將領選擇造反,商術也沒有接受他們的投降。所以在不可能向商術投降的狀況下,圖晟軍的經驗就有些難能可貴了。
但由於不知道圖晟軍有東林國芳家的經濟支持,只聽說圖晟軍同樣是在以戰養戰,陳尚就有些疑惑不已道:「但劉王汝說圖晟軍真靠以戰養戰就能堅持這麼久嗎?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不管誇張不誇張。反正現在商術還沒有追來。要不皇上我們就往賁州方向轉移,如果最終能一路進入賁州,我們也可以當面請教一下圖晟軍怎麼去以戰養戰,不然要改變路途。或者說是找一個新地方扎根也可以。」
聽到陳尚稱呼自己為劉王。劉河就喜滋滋了一下。
因為所謂的劉王可不是什麼簡稱。正如一些周王、秦王什麼的一樣,既然陳尚按照許諾給自己封王了,劉河自然就要按自己的姓氏選擇劉王。並希望劉王這個稱號在將來也能好像周王、秦王一樣流傳千古。
而聽到劉河提議,陳尚也點了點頭。
因為沼出縣即使並非無艱可守,但在明知自己不可能抵擋住商術御駕親征的狀況下,為了小命著想,轉戰什麼的也再正常不過了的。
畢竟圖晟軍都能做到在不斷轉戰中越戰越強,陳尚自然也希望自己的軍隊同樣能做到。
而隨著陳尚軍撤出沼出縣,乃至一路遠走所謂的沼出國,距離沼出縣僅剩兩天時間的商術軍也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因為商術即使深信自己的御駕親征絕對能將陳尚軍徹底踏碎,但自己再怎麼英勇無比,商術也沒想到會讓陳尚軍望風而逃。
於是不好說這是否就是御駕親征的價值所在,商術就在行營中召集眾將說道:「藍將軍,汝說陳尚和劉河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是否會繼續在大商國境內流竄,還是會逃入北越國境內。」
被商術點名,大商國也是邯州軍的大將藍汾就面無表情道:「末將不知,但比起在大商國境內流竄,除非陳尚、劉河選擇向北越國朝廷投降,其逃入北越國境內不僅毫無價值可言,甚至會成為眾矢之的。」
「……眾矢之的?難道其在大商國境內流竄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嗎?」
雖然商術並沒有質疑藍汾這個自己手下第一大將的意思,但聽到商術話語,那些大商國將領頓時都啞口無言了。
因為別看陳尚確實是第一個逃出自己所謂國境的叛亂者,但他可不是大商國境內第一個叛亂的將領,所以當陳尚開始在大商國境內流竄時,那是誰都不知道究竟會不會與人與之同流合污的。
而在眾人都不再言語的狀況下,商術只得自己繼續說道:「那你們誰來說說陳尚逃竄的方向上有幾城、幾縣。」
「回稟皇上,陳尚選擇的逃竄方向上共有兩城、三縣,若是陳尚的逃竄速度不變,說不定其明日就可越過國境了。」
「……兩城、三縣?越過國境?難道陳尚現在是往西南方向逃竄,可是為什麼?」
隨著一名將領的大膽回話,商術不是明白過來,而是更加疑惑了。
畢竟陳尚往西南方向逃竄的城池數量不僅是最少的,同樣也是最接近邊境的逃竄方向。可除非陳尚選擇進入北越國境內,若是其一直在大商國境內逃竄,根本就不可能選擇西南方向來進行逃竄。
藍汾也點點頭道:「這事確實有些奇怪,但說不定也是陳尚想進入北越國境內投奔什麼人,畢竟在皇上的御駕親征下,陳尚不可能再在大商國境內得到任何人的支援。」
「哦!他能投奔什麼人?」
「例如圖晟軍或者是咸陽公,還有微臣記得,好像包揩校尉的部隊目前也正隨焦家軍一起行動。」
隨著藍汾的手指在桌上地圖上用力一劃,眾人立即就在西南方向上發現了圖晟軍及咸陽國所在的鹹、賁兩州。
只是聽到藍汾提起包揩,商術卻搖搖頭道:「難道他們是去與包揩匯合?可朕卻不相信包揩也會背叛朕。」
「皇上英明,但包揩即使不會背叛皇上,可陳尚只要去投奔圖晟軍,自然可以幫助圖晟軍收服還與焦家軍混編在一起的包揩所屬,就不知道包揩現在是否已經脫離焦家軍了。」
說起包揩軍現在的狀況,藍汾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不管是不是商術忘記通知包揩了,至少在商術自立為王時,包揩所屬的部隊應該還與焦家軍在一起作戰。
而在同樣遲疑了一會後,商術卻又沿著藍汾前面指出的路線開始往前劃去道;「那我們要不要以追擊陳尚或接應包揩為理由,一路擴張下去……」
「皇上英明!」
猛聽擴張二字,營帳內的將領頓時眼中一亮。
因為不管這些將領心中是否有叛亂之心,只要大商國不斷擴張下去,他們就沒必要急著去叛亂。
畢竟比起陳尚在邯州境內只能以三縣之地叛亂和自立,若是大商國的國土增加,這些將領能夠控制的地域面積也自然會跟著增加。
只是該怎麼做不僅只能由商術來決定,在無法確定邯州境內是否真的已經徹底平定的狀況下,誰也沒把握商術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開始擴張大商國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