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古代社會並沒有什麼真正假期,甚至很多人新年還要工作,但那也只是針對平民而言,換成是官府,每個月更會有固定的沐休時間。
只是沐休歸沐休,這也不是官府想沐休就沐休。
因為皇上若是不沐休,官府也沒有沐休的可能,甚至於官府的所有沐休時間都得參照皇上的沐休時間來制定。
而這對於那些疏於朝政的皇上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因為他們只要沿用朝廷中沐休時間最多、最長的記錄就行了,但若是遇到一個勤於朝政的皇上,沐休時間肯定是越來越少。
好像現在,因為鹹、賁兩州的戰事,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沐休時間已經由五日一次變更為十日一次,然後再是十五日一次。
畢竟前方的戰況一日一報。即便有路程上的拖延,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允許自己是個睜眼瞎。
因為與當初有些遙遠的申、盂兩州不同,縱然算不上是剋日可到,鹹、賁兩州距離京城也得近得有些讓人發指,不然陽鼎天等人當初也不可能大大方方的來回奔忙。
只是在鹹、賁兩州的戰事之外,身為北越國皇上,圖煬需要關係的事情多如牛毛。
而在昨日讓回到京城的使團成員前去丞相府報信後,雖然適逢沐休,圖煬還是對著早早來到宮中的姚兆說道:「姚大人,汝說冉鳴真會將包大人的使團隊伍被襲消息及時上報嗎?」
「皇上英明,雖然冉丞相沒在昨日的第一時間將消息上報給皇上。但不說冉丞相今日會不會進宮,明日沐休結束進宮時,冉丞相肯定也會將消息上報!」
「……哦!這是說冉鳴果有異心了!」
皺了皺眉,不是說期待或失望,圖煬嘴角就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
因為在圖煬心中,聖母皇太后圖蓮及先皇圖韞或許是為冉鳴留下一個輔佐圖煬的機會而暫緩對冉鳴的處置,但不僅在圖煬登基後,冉鳴一直沒有表現出傾向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態度,面對各種在自己登基後呈現出來的紛亂自立狀況,圖煬也有些不能繼續忍耐冉鳴了。
畢竟冉鳴可是北越國朝廷的丞相。縱然其不可能輕易離開京城。但真要作亂,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得不防,乃至必須提早做準備。
而本身在西齊國朝廷和北越國朝廷就見過各種你爭我奪,姚兆自然不會對這種事奇怪道:「皇上聖明。只是冉丞相在朝廷中的地位。皇上恐怕也有些難以輕動。」
「……難以輕動就不要輕動好了!反正朕只要將易帝師放出京城。冉鳴肯定就會想要逃出京城,朕只要準備好時再動手即可。」
想起易嬴對冉鳴的判斷,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會太過忌憚冉鳴。只是說冉鳴到了現在還沒有臣服之意,這也讓北越國皇上圖煬更加堅定了清除冉鳴之心。
畢竟以冉鳴現在朝廷中的中規中矩,若是沒有足夠證據,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可能說冉鳴想要自立就能下手懲治他。
可只要有帝師府幫助制約冉鳴的行動,至少是制約冉鳴的行動時間,北越國皇上圖煬就可從容佈置了。
而早知道北越國皇上想法,或者說這次本就是藉機會試探冉鳴是否還一心自立為王,姚兆就點點頭道:「皇上聖明!只是冉丞相若正式上報消息,我們又該如何反制余國朝廷,只是發文抗議嗎?」
說到抗議二字時,姚兆也有些無奈,因為姚兆和北越國皇上圖煬即使已經猜出殺害包元民使團隊伍的肯定是余國朝廷派出的假盜賊,但由於對方畢竟是在余國境內下手,這卻讓北越國朝廷沒有了指控余國朝廷的理由。
所以北越國朝廷再怎麼不滿這事,最多就只能抗議余國朝廷嫁禍包元民等人企圖用鬼門香暗害太慈夫人焦玉等等。
而一聽姚兆話語,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神色就動了動道:「抗議的事先不急,朕還想等等韓大人再能傳來什麼消息再說。」
與冉鳴乃至包元民都不知道暗中設計用鬼門香加害焦玉的人乃是韓冬不同,由於在決定用鬼門香加害焦玉時,韓冬就已經密奏北越國皇上圖煬。所以雖然有些驚訝韓冬的膽大妄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卻也想繼續給韓冬一些努力的時間了。
畢竟大膽歸大膽,北越國皇上圖煬確實不想看到焦玉給余容生孩子。又或者韓冬用鬼門香加害焦玉失敗,要弄死一個嬰兒也更容易且不易引人懷疑。
因為即使是皇族,想將孩子養大也不容易,或者說正因為是皇族,想將孩子養大就更不容易。
甚至於這都不用韓冬下手,余國朝廷中同樣有人會容不下焦玉的孩子。
只是知道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想法,姚兆卻猶豫了一下道:「皇上聖明,只是這事皇上要不要找易帝師商議一下。因為畢竟不是不是皇上下令韓冬用鬼門香加害太慈夫人,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但若是韓大人日後成功乃至再鬧出什麼波折,皇上也不至於因此背上什麼不好的名聲。」
「……這個到也是。」
猛聽姚兆提醒,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臉色也跟著一肅。因為在那些使團成員逃回京城之前,或許朝中已經有人知道大致的事情真像,可在本身就不是北越國皇上圖煬下令用鬼門香加害太慈夫人的狀況下,隨著消息不再隱秘,北越國皇上圖煬也必須為自己的名聲著想了。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再怎麼不喜歡焦玉給余容生孩子,不僅焦玉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生母,焦玉與余容的孩子同樣是圖煬的異姓兄弟,所以將聖君當成自己的努力目標,北越國皇上圖煬怎麼都不能讓人認為是自己想要加害焦玉的孩子才行。
所以這事不是說只有易嬴才能解決,北越國皇上圖煬也必須找易嬴交代兩句才行。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即使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待自己在這事上的立場,他也不能不在乎易嬴的立場,更不能讓易嬴認為自己不能容人,不能容忍這不是兄弟的兄弟。
畢竟易嬴雖然對朝政不感興趣,真出了什麼事情,北越國皇上圖煬也知道自己絕對少不了易嬴的主意。
因此只為了求心安,北越國皇上圖煬也必須找易嬴商議一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