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啊!」
對於秦州軍的頑抗,周淮國將領尚傑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三國聯軍或許確實可用以命換命戰術來逼迫秦州軍進行交換,但由於戰力上的原因,說不定三、四個三國聯軍士兵才有交換一個秦州軍士兵的可能。
何況現在是白天,不是夜晚,沒有黑暗作為掩護,秦州軍殺人的效率也將變得更高。
只是秦州軍再凶悍,三國聯軍也不可能退縮。因為不說這原本就是他們唯一的突圍機會,誰都知道繼續在南渠城呆下去,三國聯軍就只有破滅一途。
因為三國聯軍或許確實可用弓箭乃至火攻來威脅秦州軍,但面對強弓營,三國聯軍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即使是萬大戶,那也是依托城門處的防守才堪堪破掉了芫州軍的強弓攻擊,但別說南渠城無論城牆還是城門都不堪一擊,區區南渠城也裝不下幾十萬兵馬。
所以突圍,只能突圍,趕在敵人還沒有更多想法的時候突圍,這樣才能真正的逃出生天。
只是攻擊了一會,或者說秦州軍頑抗了一會後,三國聯軍的前方突然就是一空。
當然,這不是說秦州軍被三國聯軍士兵逼得退走了,而是在面前的秦州軍士兵被三國聯軍士兵以命換命兌掉後,後面居然就再沒有新的秦州軍士兵趕上來。彷彿秦州軍在銜接上出現了空擋、出現了問題一樣。
不過說是空擋,也就是正面露出的空擋而已,至少尚傑就看到隊伍的兩側還是不斷有秦州軍前赴後繼的掩殺上來。
但面對這樣的局面。不說尚傑會不會遲疑,負責正面攻堅任務的將士也不會遲疑。甚至於不管這有沒有可能是陷阱,位於正前方的三國聯軍士兵就吶喊著沿著打穿的通道殺了進去。
「殺!殺啊!殺!」
跟著尚傑的前鋒隊伍開始前進,位於中軍位置並稍稍被堵塞的周淮國太子周秉謙和榆林國太師朱尚德所在的車駕也得以解脫出來。
因為在隊伍被堵塞期間。即使原本在城門另一側的三國聯軍士兵也開始轉戰過來,但不知道秦州軍究竟會怎樣反應,無論周秉謙還是朱尚德都不敢太放鬆。
所以突然發覺隊伍有些鬆動,周秉謙就一臉驚喜道:「動了!動了!朱太師汝說這是前面終於突破了秦州軍圍堵,還是秦州軍終於不堪忍受交換開始放我們離開。」
「應該兩者都有吧!但老夫還是覺得這次秦州軍退卻得早了些!」
「退卻得早了些?朱太師不是說秦州軍不可能真的堵住我們不讓突圍嗎?這怎麼又早了?」
不說是不是被嚇住,總感覺朱尚德在說秦州軍有什麼陰謀一樣。周秉謙就有些擔心。
而扶著車駕把手,站在車駕上的朱尚德卻沒有多看周秉謙一眼。
因為兩人現在乘坐的可不是什麼鳳輦鸞駕等只能充做禮儀用的東西,而是可在戰場上用於作戰的真正戰車,只是平常用來給持戟戰士戰鬥的車廂已被兩人佔據,這才可以在擁有充分保護下進行指揮作戰等等。
所以對於周秉謙的詢問,朱尚德也只是淡淡說道:「因為他們再怎麼不想同我們以命換命,卻也肯定得嘗試過剿滅我們的可能再說,不然平白放我們突圍出去,秦州軍又能得到什麼利益,難道跟在我們後面瞎跑嗎?這可……」
「……這可什麼?」
聽到瞎跑什麼的。周秉謙就一陣不得勁。畢竟當初六王子圖累可也曾跟在周秉謙後面瞎跑過不少日子,所以朱尚德或許可以不將秦州軍的追殺放在眼中,周秉謙卻完全做不到。
只是突然聽到朱尚德停下話語,周秉謙就跟著詫異了一下。畢竟以朱尚德的好為人師性格,縱然周秉謙只是周淮國的太子,朱尚德也不會輕易停下數落才對。
但與前面只是張嘴說說不同。朱尚德此時卻抬起了右手說道:「看,秦州軍開始行動了!」
「行動什麼……」
隨著朱尚德的右手抬起,周秉謙的雙眼也跟著望去,卻立即就臉色僵硬的滯住了。
因為與前面只是前方才有戰鬥傳來不同,如今隊伍兩側也開始出現大量秦州軍。顯然敵人即使不是故意放棄對三國聯軍突圍方向的阻擋,僅是秦州軍從兩翼的圍堵,那也足以讓三國聯軍的傷亡增加乃至戰線拖長。
而一旦三國聯軍的側翼被敵人攻破,三國聯軍就很有可能被敵人分割包圍並逐個殲滅掉。
因此反應過來,朱尚德就大聲下令道:「快,傳令前鋒用最快速度衝破敵營。並且在傍晚到來前都不准停下。」
「諾!」
對於朱尚德的命令,傳令兵並沒有遲疑,也沒有遲疑的必要。只是與剛開始突圍時可用旗號來指揮不同,現在再想傳令就得傳令兵跑斷腿了。
只是真等傳令兵追上前面的尚傑等人時,尚傑的部隊剛剛衝破秦州軍的最後一道防線。並且成功突破了秦州軍的大營。
因為別看尚傑一開始曾遇到無人攔阻的狀況,但秦州軍顯然也不會讓三國聯軍輕易離開,所以接連又突破三道防線後,尚傑才得以成功突破秦州軍的大營。畢竟以僅僅二十萬的兵力來包圍匯聚了五十萬兵力的南渠城,秦州軍再是信心十足,大營的厚度依然不夠。
所以聽到傳令兵命令,尚傑立即說道:「某明白了,那汝立即回報太子殿下及朱太師,就說本將會在秦州軍大營的出口處接應他們。」
「那就有勞將軍了。」
點了點頭,既然這是尚傑的命令,傳令兵自然不用費勁去思考,扭頭就回去通知周秉謙和朱尚德。
而由於尚傑的部隊已經打通了秦州軍大營的出口,所以在不斷有三國聯軍突出重圍的狀況下,當傳令兵找到周秉謙和朱尚德時,兩人的車駕也已經進入了秦州軍大營。
然後對於傳令兵的稟報,朱尚德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周秉謙的車駕能前進到現在的位置,前方也是必須打穿了秦州軍大營才行。不然真的前鋒部隊都被秦州軍消滅了,朱尚德和周秉謙也用不著再想什麼逃亡的事。
只是的秦州軍的兩側施壓下,或許朱尚德和周秉謙並不用考慮自己該如何逃亡的事,然而遠遠看到朱尚德、周秉謙的車駕在秦州軍包圍中前進,七王子圖鄴就有些隱隱衝動道:「圖苫,汝說我們現在去攔住周淮國太子及榆林國太師怎麼樣?」
「……如果他們兩人是分開前進,殿下攔住榆林國太師或許沒什麼,但周淮國太子卻是六殿下的獵物,殿下不是想幫六殿下完成皇上的諭旨吧!」
在圖苫提醒下,知道不能再無條件信任辛力等人,或者說不能再在辛力等人面前毫無保留的展示一切,七王子圖鄴也不會時時都將辛力等人留在身邊了。
因為不管辛力等人是否聽從七王子圖鄴的命令,七王子圖鄴都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被稟報到秦皇圖浪面前。
畢竟七王子圖鄴即使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地方,但也不願被人用放大鏡來觀察一切。
而在成功利用辛力等人重新獲得七王子圖鄴的信任後,圖苫也不再掩飾的開始離間七王子圖鄴與其他王子的關係。
因為其他王子不僅本就與七王子圖鄴有著競爭關係,若是不貶低乃至對其他王子表示敵意,這又怎能顯出圖苫對七王子圖鄴的忠心。
而一聽圖苫提起秦皇圖浪命令六王子圖累抓捕周淮國太子周秉謙的命令,七王子圖鄴也是一臉怪異道:「原來如此,但圖苫汝說老六那傢伙為什麼放著周淮國太子那樣的大獵物卻不動手。」
「這個……,雖然末將也不知道裡面詳細發生了什麼,但這應該與六殿下為什麼同三殿下聯手的原因有關吧!畢竟以六殿下的性情,又怎可能輕易放棄皇位繼承權。」
「汝認為老六放棄皇位繼承權了嗎?這怎麼可能。」
隨著圖苫話語,七王子圖鄴立即一臉的不可置信。因為這即使與現在的戰況無關,七王子圖鄴卻不相信六王子圖累又會輕易放棄皇位繼承權。
但抿了抿嘴,圖苫卻大膽說道:「這沒什麼不可能的,或者就像三殿下、六殿下一開始提議的分配功勞一樣,或者三殿下和六殿下也在暗地裡已經分配好了利益吧!」
「分配利益?有什麼利益又能比得上皇位繼承權?」
「殿下此言差矣!雖然這世上確實沒有東西能比得上皇位繼承權,但殿下可別忘了圖氏皇族中一直有著皇位爭奪戰的傳統。所以六殿下說不定就打著先支持三殿下爭奪皇位繼承權,萬一三殿下爭奪皇位繼承權失敗,就換成三殿下支持六殿下參與皇位爭奪戰。」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皇位爭奪戰嗎?原來如此……」
雖然這在圖苫來說就只是一個大膽推測而已,七王子圖鄴卻不禁開始若有所思的點頭了。
因為一直想著爭奪皇位繼承權,七王子圖鄴的確沒有過多考慮更遠的皇位爭奪戰一事。
但不管六王子圖累和三王子圖錒有否著眼於將來的皇位爭奪戰,就憑這次在南渠城外丟掉的四萬秦州軍騎兵,七王子圖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忽略將來的皇位爭奪戰了。
畢竟圖氏皇族既然早有皇位爭奪戰傳統,那就沒理由讓七王子圖鄴放棄這又一個隱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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