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秦國王子,又不是七王子圖鄴那樣的戰鬥狂,二王子圖衍自然不會時時刻刻都與自己的部隊在一起。尤其二王子圖衍的部隊主要都是由幾個駙馬的部隊組成,直接指揮也是幾個駙馬,所以二王子圖衍雖然按照協議被分派到南渠城外圍警戒三國聯軍逃跑,自己卻並沒有跟著退回去,而是一直留在南渠城外打算觀看三國聯軍的破滅。
因為這即使不等於二王子圖衍親自參戰,但誰也少不了他一份功勞。
畢竟協商歸協商,這卻不等於二王子圖衍什麼地方都得按照協商來行動,又不是小孩子。
只是與二王子圖衍一開始的期待不同,雖然七王子圖鄴沒有統一攻擊時間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但在總體結果並沒超出秦州軍太多預計的狀況下,這也並非二王子圖衍不能接受的戰果。但就是隨著戰事延續到夜晚,除了七王子圖鄴所在的地方,其他戰區卻都因為亮光不足而呈現一種不清不楚的狀況,這也讓二王子圖衍有些摸不準裡面的真實戰況。
好在有七王子圖鄴所在的戰區做代表,二王子圖衍到不是太過擔心。
畢竟七王子圖鄴強也就是強在個人武力上,底下的秦州軍騎兵在戰力上卻沒有太大差別。
所以七王子圖鄴能做到的事,二王子王子圖衍相信其他將領同樣能做到。
因此在觀看了一會七王子圖鄴的戰鬥後,二王子圖衍也就是為三國聯軍表示了一下讚歎道:「……真沒想到。三國聯軍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崩潰,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該佩服一下那什麼朱太師。」
「哼!這全是七殿下無用,要是換某上去,那肯定早就帶著部隊去與其他部隊匯合進行掃蕩了。」
雖然駙馬的地位肯定在王子之下,但大秦國的駙馬幾乎全都是秦皇圖浪親自從秦州軍中挑選出來的猛將、智將。所以與強弓營一起來到南渠城外,三駙馬姚竹宇卻有些分外看不起七王子圖鄴的戰法。
因為七王子圖鄴現在即使也是某一種形式的將三國聯軍打得潰不成軍,但若是不與其他部隊匯合在一起,這樣的分散攻擊效果肯定不大。
證據就是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三國聯軍居然都還在拚命頑抗,這簡直就讓所有秦州軍將領有些無法想像。
但姚竹宇不將七王子圖鄴放在眼中的態度即使也是二王子圖衍放縱的結果,可仔細想想,二王子圖衍卻又搖頭道:「雖然三國聯軍到現在還沒崩潰確實有些讓人意外,但只要圖鄴能堅持下來,肯定能取得最大的勝果,因為……」
「……因為什麼?」
雖然知道二王子圖衍的話也有些道理,但看到二王子圖衍突然停下,姚竹宇的臉色還是怪異了一下。
因為七王子圖鄴若能集中兵馬攻擊或許更容易將三國聯軍打穿。但不僅一處的混亂很難波及到整個三國聯軍部隊,僅從敵人的防禦難易度出發,誰也不好斷定究竟是分散攻擊容易防禦還是集中攻擊容易防禦。
只是這事即使再不好判斷。二王子圖衍也沒必要只說一半就停下吧!
所以即使因為二王子圖衍與七王子圖鄴的約定不能親自上陣。姚竹宇也希望能在口頭上爭論一下自己的見解。
可臉色在火光中變化幾下,二王子圖衍就有些驚怒道:「不好,我們上當了。」
「上當?什麼上當?難道殿下想到了什麼?」
看到二王子圖衍的態度突然轉變,一直站在旁邊的大駙馬陶沖也奇怪了一下。
因為不管是不是福至心靈,二王子圖衍經常會在對一些事情表示看法乃至做出決定前突然改變態度,這雖然一開始曾讓陶沖等幾個駙馬非常不解。但在後來基本都已證明二王子圖衍這種突然改變往往才代表真正正確的選擇時,陶沖等人基本也都習慣了二王子圖衍這種變化。
而臉色依舊嚴峻,二王子圖衍的目光就移向了三國聯軍中其他沒有太多亮光的戰區說道:「這不是本宮想到了什麼,而是敵人很可能利用這個機會來圍殺我們的騎兵部隊。」
「……圍殺我們的騎兵部隊?殿下是說那些沒有多少亮光的地方?這怎麼可能?」
一聽二王子圖衍話語,三駙馬姚竹宇直覺就是不信。畢竟其他地方的戰況雖然因為燈光不足的關係確實有些看不清楚。但有七王子圖衍的表現作為證明,三駙馬姚竹宇卻不相信其他地方的秦州軍又能差到其他地方去。
所以二王子圖衍往日突然改變的決斷即使都在最後被證明英明無比。這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但看到三駙馬反應,二王子圖衍的臉色就更加難看道:「這怎麼不可能?或者說三駙馬汝既然都能想到與其他部隊匯合來掃蕩秦州軍,那些騎兵將領又想不到這點嗎?別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圖鄴可沒下達不許他們在戰時匯合的命令。」
「……什麼?難道他們不是不想匯合,而是無法匯合?但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只要三國聯軍捨得用命去填!」
猛聽二王子圖衍話語,大駙馬陶沖和三駙馬姚竹宇的臉色立即全變了。
因為正如二王子圖衍所說,或許七王子圖鄴的確會因為勇猛過頭而不屑去與其他部隊匯合,但整整十路兵馬齊攻三國聯軍,絕不可能沒有一個將領能想到與其他騎兵匯合攻擊的方法。
畢竟為了爭搶功勞,別說七王子圖鄴本身就沒有這方面命令。即使七王子圖鄴真有不許匯合的命令,恐怕也難保沒有將領不會以各種方式改變計劃乃至抗命等等。
因為不僅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只要能取得更大戰果,恐怕除了七王子圖鄴外,其他王子都更希望看到有將領能代替他們壓制住七王子圖鄴。
所以直到現在戰況既然一直都沒有變化,那就絕對是正在惡化的另一種象徵。
然後一邊回想先前聽到的習慣性傳音,二王子圖衍就帶著大駙馬陶沖和三駙馬姚竹宇一起向陣後奔去。
因為別看三王子圖錒大致也是在同樣位置上觀看七王子圖鄴的戰鬥,可即使不是什麼兄弟不和,二王子圖衍也不願呆在已經勾結在一起的三王子圖錒和六王子圖累身邊,以免又被兩人算計什麼。
畢竟這即使不是說五王子圖榪與六王子圖累勾結在一起就真能勝過二王子圖衍。但能避免不必要的紛爭,二王子圖衍也不會多此一舉。
所以,縱然已經通過傳音確認七王子圖鄴確實落入了敵人陷阱,但要想改變這種戰況,二王子圖衍也只能找這次戰役的真正指揮者三王子圖錒來下令才行。
不然壞了一開始的約定還不算什麼,若是部隊指揮權也因此陷入混亂,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跟著三人在陣後找到同樣在一處高台上觀戰的三王子圖錒和六王子圖累兩人,聽完二王子圖衍話語,三王子圖錒就滿臉難看道:「……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這樣。老七又為什麼沒遭到敵人以命填命的攻擊。」
「因為那樣我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鳴金收兵,至少絕對不會拖這麼久。而利用老七這裡的戰況來迷惑我們,三國聯軍甚至可以在滅掉其他幾路騎兵後。再來合圍老七。不然三弟汝認為那些將領一個個都是傻的嗎?放著那麼大的軍功不要而不知變通。」
「這……,但我們如果判斷錯誤怎麼辦?要不我們先放一些斥候過去仔細看看再說!」
「放什麼斥候,這就是某從斥候那得來的消息,而且即使我們現在再放斥候進去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雖然很惱怒三王子圖錒的猶豫,更不甘心將功勞歸到斥候身上,為了簡化狀況。二王子圖衍還是不得不將事情推到了斥候身上。
但一聽斥候得不到消息,原本已經有些擔心的六王子圖累就驚訝道:「二哥為什麼會現在斥候得不到消息了?」
「因為三國聯軍現在已經下達了只准進、不准退的命令,縱然是刀劍加身,也不准一個人後退。這樣不僅可以逼迫那些士兵死戰和用命來填,也可以杜絕任何人將消息傳出來讓我們有機會鳴金收兵。」
「因為他們或許可用士兵性命來堆死秦州軍騎兵。但卻無力阻止秦州軍騎兵撤退,所以他們只能趁著裡面的秦州軍沒想到撤退時盡量圍殺更多秦州軍。直到秦州軍再也組織不起力量突圍為止!」
「這……,那七弟萬一怪罪怎麼辦?畢竟堅持下去,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打破僵局!」
猶豫了一下,三王子圖錒卻無法輕易接受二王子圖衍的建議。
畢竟不僅七王子圖鄴掌握著此戰的進攻權,三王子圖錒同樣掌握著此戰的指揮權,可若是因此被「無關」的三王子圖衍攪局,又或者秦州軍騎兵的損失不那麼大,那三王子圖錒不僅會丟大臉,同樣也會得罪七王子圖鄴了。
可知道真相,二王子圖衍根本就不會給三王子圖錒退縮的機會,直接說道:「如果七弟有什麼不滿,儘管可以沖某來,某可以為這次的撤軍負全責,還是三弟真要因意氣之爭而導致八萬騎兵被三國聯軍剿滅?」
「好吧!既然二哥這麼多,三弟立即傳令鳴斤收兵!」
沒想到二王子圖衍竟然敢說負全責,在大駙馬陶沖和三駙馬姚竹宇臉上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狀況下,與六王子圖累對望了一眼,三王子圖錒最終還是決定採納二王子圖衍的建議了。
畢竟不說比起八萬秦州軍的存亡,七王子圖鄴的責難確實不算什麼,有二王子圖衍願意負全責,三王子圖錒也用不著去面對七王子圖鄴的聲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