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現代社會,再怎樣大的洪澇災害最多七日都會退去,剩下更多就是善後問題。只是不僅沒有現代社會建設完備的排水系統,古代社會的城池更是逐水而居,若是排水不暢,淹上一個月都是在再正常不過的事。
所以七日過去,當天邊終於亮起第一道陽光時,除了嚴防死守的城主府及軍營附近,城中大部分地方都淹了足足三、四尺深的水。
好在秦州軍的以工代賑是從剛剛遭遇災害時就開始了,這才讓屹城現如今依舊保持著微弱的元氣。
而趁著天氣轉好,秦皇圖浪也來到了城主府高處,目的就是看一看水患狀況,並且斟酌下一步行動等等。
因為秦州軍這次即使是僥倖逃過了洪水襲擊,但秦州軍此次前來江余國的目的可不是為幫助江余國子民抵擋水患的。
所以看著幾乎遍佈整個城市的積水,秦皇圖浪就大皺眉頭說道:「國師汝看這該怎麼辦?」
「皇上放心,這只是城內積水難消的緣故,相信再過兩日,大軍就可遷到城外紮營了。」
「城外?城外已經沒有積水了嗎?」
「城外積水不僅漲得快,退得也快,反而是城內因為各種建築和地形遮擋,要清除積水乃至後面的雜物就很困難了。」
一臉遺憾的搖搖頭,不是說秦皇圖浪為什麼這種事都不知道,而是即使有以工代賑,桑采群也深知要真正恢復屹城元氣並不容易。畢竟這樣的大水已趕上百年不遇的規模,若不是有秦州軍在城中鎮守,說不定城中的江余國子民早就爆發混亂了。
所以聽到桑采群話語,秦皇圖浪就點點頭道:「那就視情況,兩天後部隊開出各個城池並繼續監視三國動態,至於救災狀況,那還是維持以工代賑不變。」
「皇上英明。」
微微躬了一下身才抬起頭來,雖然以桑采群和秦皇圖浪的關係用不著這麼客氣。但為讓自己習慣這種天子威嚴,桑采群卻不敢在任何時候做出愉悅的舉動。
畢竟身為人臣最害怕的就是功高震主,而如同秦皇圖浪是一心想要建立大陸第三大帝國一樣,桑采群現在同樣已將大陸第三大帝國當成自己的目標。
所以在完成大陸第三大帝國的計劃前,桑采群也絕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主客易位,乃至被認為主客易位的狀況。
因為伴君如伴虎,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然後經過一日日曬,兩天後,原本在城中躲避洪水的秦州軍就涉水離開了屹城。因為別看城外地勢理應比城內底,但由於排水不暢。乃至不知道該向什麼地方疏通。城中積水也並非一、兩日就能消去。何況還有後面大量的清理工作等等。
因此看到秦州軍離開,那星中富戶不僅再次焦急起來,湯龍也是第一時間找到何三水道:「何大人,怎麼秦州軍又急著離開了。這水不是還沒退嗎?」
「湯員外不必擔心。」
雖然何三水以前很享受這種被城中富戶信任、包圍的感覺,但真被湯龍等人反覆當槍使、當成應付秦州軍的唯一手段後,何三水就多少有些不厭其煩了。因為何三水雖然也更傾向於留任江余國,乃至說冀望於江余國打敗秦州軍,可他也不希望以任何方式得罪秦州軍。
畢竟秦州軍現在可是帶著屠刀來到江余國,你可以不配合,但卻絕對不能與之作對。
所以在不得罪秦州軍與讓湯龍等人盡量滿意間取得平衡,何三水就說道:「秦州軍離開屹城又不會說對屹城不管不顧了,要知道他們可是留有足夠的駐守部隊及留守官員的。」
說到留守官員幾字。何三水的臉色就莫衷一是了一下。因為何三水即使沒打算為秦州軍工作,但留守官員的存在也意味著何三水想為秦州軍工作也沒機會。
所以等待,只能等待,等待將來不知道什麼樣的機會到來。
但聽到何三水話語,湯龍卻一臉為難道:「老夫也知道秦州軍不會對屹城不管不顧。但他們除了以工代賑外,也不見得管了什麼。而且不說時間拖下去損失只會更大,萬一有什麼歹徒趁機作亂……,秦州軍也趁機……,怎麼辦?」
趁機什麼,湯龍並沒有說下去,何三水也用不著湯龍說出來。畢竟這種事別說秦州軍,江余**隊、官員也同樣做過。
也就是說利用歹徒作亂乃至故意製造歹徒作亂,軍隊和朝廷官員也就可以從中漁利了。
當然,這不是沒有真正的歹徒作亂,只是真正的歹徒作亂並不會去刻意選擇作亂的目標,因為那只是一種掙扎求生的方式。但不管誰將湯龍這樣的富戶當成作亂的對象,那都與掙扎求生毫無關係了,甚至於絕大部分都是受人指使所致。
於是想了想,何三水就說道:「……那要不湯員外也開始賑災?然後利用災民、利用善心來擋住那些企圖作亂的人。」
「……賑災?秦州軍都不賑災了,卻要我們自己賑災嗎?」
雖然很快明白了何三水的意思,湯龍卻有些愈加難以接受起來。
畢竟秦州軍的以工代賑與其說是賑災,不如說是給了那些災民一個用工作換口糧的機會。而在秦州軍已經做過以工代賑的事情後,不說湯龍等人若是跟著以工代賑會不會有巴結秦州軍的嫌疑,湯龍等人也無法輕易許諾以工代賑一事。
因為作為外來戶,秦州軍不管做什麼或許都不出奇,也不會讓人太惦記。可作為本地大戶,一旦湯龍等人也開了以工代賑的口子,長期下去卻很難收拾。
畢竟這次水患雖然是大了些,但古代社會本就缺乏各種基礎建設,哪年又沒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天災**。
所以湯龍等人或許能接受偶爾的主動賑災,但卻輕易不會開以工代賑的口。
因為富戶賑不賑災或許可用有沒有餘力做借口,但任何人卻不能說沒有工作可提供給災民或任何人。
畢竟最基本,清掃災後街道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工作。
因此想到自己居然要跟著秦州軍一起賑災,而且還是毫無報酬的賑災,這也讓已經習慣高人一等的湯龍等人格外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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