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真真是厲害!」
雖然不可能去參加咸陽公圖時的自立建國,但真等一切塵埃落定並消息傳入賁州,圖晟還是有些歎息不已。
因為圖晟不僅沒想到咸陽公圖時竟然會以公國開路,甚至於咸陽公圖時竟然會讓天英門弟子擔任一國學政,乃至許諾三年後的科舉會讓女性士子參加一事更是遠遠超出圖晟的所料。
畢竟圖晟即使也有爭取天英門支持的思想準備,但可沒有從沒想過要讓女人參加科舉並讓女人擔當極其重要的學政一事。
因為學政一職可不僅僅掌握所有學子,掌握將來的所有官員渠道,甚至有天英門著力培養,圖晟也不相信她們會找不出一個足以入朝為官的女人出來為男女平等思想做證明。而這不僅僅是一種職責,甚至也等於將天英門拴在了咸陽公圖時的戰車上。
畢竟除非圖晟將來跟進咸陽國的政策,圖晟幾乎不用懷疑其他國家會不會、敢不敢沿用咸陽國的一切。
所以在其他地方很難得到同樣待遇,天英門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扶植咸陽國。
而剛從鹹州城回來,武老邪也是一臉感慨的點頭道:「沒錯,雖然某和燕大人早知道咸陽公打算讓女性參加開科取士一事,但燕大人同樣沒料到咸陽公竟會許了苘女俠一個學政的官職。畢竟在正常想法中,咸陽公只要給苘學政一個足以管理大明武學的官職就行了。」
「這只能說是咸陽公下足了本錢,而且下足了讓天英門無法放棄的本錢。」
「程夫子是說天英門可利用學政一職在咸陽國推廣男女平等思想嗎?」
看到程優也是格外讚頌咸陽公圖時的做法。圖晟的臉色就變了變。畢竟學政一職表面上只是清水衙門,至少在科舉外是個清水衙門,但由於掌握了科舉乃至學問的風向,各國學政往往也是最能影響朝廷學風的地方。
而換成其他東西,學風如何的影響力或許不會太大,但若是從沒有過的男女平等思想,通過學政的遞次整頓,確實比一般做法要更有效率得多。
畢竟當一個學子從向學開始接觸的就是男女平等知識,等到其將來入朝為官時,肯定也不會太過抗拒男女平等及同朝為官。
甚至於學政還可以開正式的女學。這同樣有利於男女平等思想的推廣。
所以這縱然是咸陽公圖時的赤.裸.裸陽謀。但也是天英門絕對無法拒絕的陽謀。
點點頭,程優卻略帶猶豫道:「話是這麼說不錯,但咸陽公這次不僅將北越國朝廷推到了一個尷尬境地上,同樣也將我們推到了一個尷尬境地上。」
「……尷尬境地?程夫子是說我們不能好像咸陽公一樣任命天英門弟子為學政。並且也許諾讓女性士子參加科舉嗎?」
「公子都知道說一個也字了。難道不覺得這有些落人巢穴嗎?」
也?也什麼也?
隨著程優話語。不僅圖晟滯了滯,武老邪更是直接驚訝道:「程夫子是說,咸陽公做過的事。公子就不能做嗎?」
「這不是不行,問題是咸陽公只立了一個公國。所以公子的立國志向除非比咸陽公還小,武將軍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又可曾聽到東林國或大范國這樣的大陸兩大國去揀其他國家的牙慧嗎?」
「……牙慧?雖然程夫子的話有些過分,但咸陽公確實有些不太爭氣啊!」
身為江湖人,至少不久前還是江湖人,即便武老邪並不是太過看重顏面一類東西,可武老邪自己都不會輕易聽從弱者的話語了,他更是無法要求圖晟也甘為弱者的去學習咸陽公圖時的施政方略。
而猶豫一下,圖晟就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朝廷豈不是也要拿咸陽公沒辦法?」
「至少朝廷肯定不會輕易沿用咸陽公欲讓女子參加科舉的想法,不過由於公子還沒有立國,到不用為這事著急。因為我們不僅可看看朝廷會怎麼應對這事,想必也能看看其他人會怎麼應對這事。」
「其他人?什麼其他人?不會是丞相府吧!」
雖然早知道丞相府也想要自立,但聽到程優似乎在說還想看看丞相府的應對方法,圖晟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因為圖晟軍自己即使都還沒決定好自立的時間與地點,但丞相府現在可還是丞相府,根本就沒有說到自立之事,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得到消息。
但知道圖晟在擔心什麼,程優就搖搖頭道:「公子誤會了,我們要等的可不是丞相府,而是邯州指揮使商術,或者說還有圖漾那廝……」
「……邯州指揮使商術?」
聽到程優提起商術,圖晟終於點了點頭。因為武老邪等人可不僅僅是在監視焦家軍,同樣也在監視姚兆所領的賁州軍。而在監視賁州軍的過程中,圖晟自然而然就從包揩的言行中得知了邯州指揮使商術想要自立的消息。
所以儘管看不起商術這樣的非皇室宗親居然也敢叫囂什麼自立之事,但以商術的根基,說不定還真會對咸陽公圖時的正式自立有所表示。
只是程優既然提到了圖漾,圖晟又望向武老邪道:「武將軍,那你們現在有圖漾那廝的消息嗎?」
「公子恕罪,由於圖漾那廝當初離開得太突然,雖然末將已通過江湖人在北越國內查找許久,但竟然一直都沒有更加確切的消息,所以末將不敢保證……」
隨著圖晟問起圖漾的消息,武老邪的臉色就難得難看了一下。
畢竟身為武林高手,即使圖晟並不是一開始就讓武老邪等人盯著圖漾的去向。但在圖漾突然率少量軍隊離開後,居然武老邪等人一直沒查到圖漾的行蹤,這就讓人有些感覺怪異了。
因為以圖漾的身份和性情,不僅圖晟不相信圖漾真會放棄爭奪爭奪皇位,武老邪同樣不相信這點。
而看到武老邪欲言又止的樣子,圖晟立即追問道:「……不敢保證什麼?」
「末將不敢保證圖漾那廝是否還在北越國境內。」
「是否還在北越國?武將軍汝是說圖漾那廝有可能已經離開北越國?甚至有可能好像余容那廝一樣出境建國然後……」
猛聽武老邪話語,不僅程優立即一臉難看起來,甚至於圖晟也有些滿臉緊張了。
因為圖晟即使從沒想過出境建國一事,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考慮什麼出境建國的事情,但圖漾若真的選擇出境建國方式來反擊圖晟和北越國朝廷。事情就有些難以控制了。
武老邪則是一臉謹慎道:「雖然這只是末將的猜想。但若是一直在北越國內找不到圖漾那廝的去向,這就應該是唯一的結局。畢竟繼續留在北越國內,圖漾那廝肯定也會成為眾矢之的,這還不如選擇出境建國。甚至是出到境外隱姓埋名的積蓄實力。」
「……隱姓埋名?圖漾那廝也會隱姓埋名嗎?」
雖然很有些緊張圖漾竟會選擇出境建國。但聽到什麼隱姓埋名時。圖晟卻果斷搖了搖頭。因為圖漾若真是能隱忍的人,當初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與圖晟競爭箜郡王府的繼承權了。
而圖晟即使是有些輕視圖漾,但想想圖漾的剛烈脾氣。程優同樣點點頭道:「沒錯,圖漾那廝確實不是個隱忍的人,至少不是個真正能隱忍的人。所以武將軍汝在讓人繼續留意國內有沒有圖漾那廝的消息時,最好也是留意一下國外朝堂的動靜,因為圖漾若真有什麼動靜,遲早也會反應到各國朝堂上。」
「末將明白了。」
沒想到程優還能想到這樣打探消息的方法,武老邪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喜色。因為江湖人的打探消息能力即使很強,但也需要有一個具體對像乃至具體方向才行,不然真想沒有一點頭緒的找一個人,別說武老邪手下的江湖人,天英門也未必能完成這種艱巨任務。
只是圖漾終歸只是一種遠慮,圖晟又望向程優說道:「程夫子,那咸陽公既然已經做出了這多事情,我們又要怎麼捧天英門,或者說我們還要不要捧天英門。」
「捧當然要捧,不過最好是明捧變暗捧!」
隨著圖晟追問,程優臉上忽然就多出一種異樣之色。
而看著程優的臉色變化有些奇怪,圖晟就驚訝道:「暗捧?什麼暗捧?怎樣暗捧!」
「很簡單,公子雖然不好一下就學咸陽公對女性開放科舉,但卻可以求娶天英門弟子,乃至求娶天英門主,並立天英門主為後!」
「……立天英門主為後?」
雖然早知道程優勸圖晟不要跟風咸陽公肯定是已經有了其他想法,但猛聽什麼立天英門主為後的話,不僅圖晟一臉色變,甚至武老邪的心中也突突跳起來。
因為在北越國內雖然想找天英門弟子是不難,但要找天英門主卻不易。
而且以天英門這樣的大型江湖門派來說,其門主的年齡肯定不小,別說做圖晟的皇后,做母后還差不多,所以在不相信程優會看不明白這點的狀況下,武老邪是真不知道程優怎會說出這樣的荒唐話。
但面對兩人的驚異目光,程優卻淡淡說道:「……公子不必擔心,老夫可不會那麼不曉事!而且我們雖然可以向天英門提出這要求,天英門卻未必會答應我們的要求。或者說,她們真答應這要求,也會為了臉面換一個年輕門主來做公子的皇后。」
「所以不求一招制勝,至少我們可通過這種方式來表現自己的誠意,然後再慢慢嘗試著具體的溝通。」
「原來如此!」
聽到程優說不求一招制勝,圖晟終於鬆了口氣。不然不說程優的主意是不是太荒唐,圖晟都不敢想像自己如何去娶一個五、六十歲的江湖老嫗做皇后。
好在這如果只做為一個試探到是沒任何問題,而且圖晟軍的實力擺在那裡,天英門也不可能輕易拒絕與圖晟軍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