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說只要抓住圖晟那廝就可升任指揮使?」
「沒錯,比起金錢獎勵,相信周統領也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實打實東西吧!因為一旦升任指揮使,金錢不僅就滾滾而來,周統領的兵權更是不知會擴張幾倍。」
略做考慮,姚兆很快就選擇了用升職來引誘周藏等人出兵。
因為姚兆一開始或許確實是為替北越國皇上圖煬拉攏周藏等人而來,但由於除了趙黃芪外,周藏等人竟還想要挾皇上提出適當條件才肯出兵及投靠,姚兆就沒有替皇上拉攏他們的想法了。
畢竟真拉攏了他們,難道往後皇上要他們做事還得一次次奉上金銀不成。
所以反正沒必要完成許諾,姚兆也不在意空口白話的說給周藏等人升職。
只是這對姚兆來說或許是空口白話,周藏卻帶著興奮思考起來。
因為不說周藏不信姚兆真敢不完成這許諾,以姚兆在朝廷中的身份,或許不需要北越國皇上圖煬點頭,姚兆都能幫周藏完成這許諾,只是說周藏將來的指揮使一職會落在哪個州郡而已。
所以沒考慮太久,周藏就一臉欣然點頭道:「那就有勞姚大人了,但不知姚大人又可否為此書印留記。」
「這沒有問題。」
猛聽什麼書印留記,焦全、焦冷等人的臉上就是一驚,姚兆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因為周藏這樣要求或許是擔心姚兆將來不完成許諾,但不說姚兆不認為自己的名聲算得了什麼。不管聖母皇太后是否會讓周藏死在賁州,姚兆同樣也有信心讓周藏等人無法離開賁州。
這樣不管周藏還是其他人抓住圖晟那廝,最終指揮使什麼的就完全不用在意了。
接著等到姚兆留下相應的書信印記,周藏才一臉笑瞇瞇的接過道:「姚大人真是皇上近臣,朝廷肱骨,但末將現在既已受皇恩,卻不知姚大人又想末將怎樣出兵。」
「周統領言重了,本官一介文臣,自不當胡亂指點武事,但好在焦大人應該近日就能由京城返回賁州。只要周統領等人一體聽從焦大人吩咐。事情就簡單明瞭多了。」
「哦!焦大人進京了,難怪末將一直未曾在賁州見到焦大人,但焦大人這次又是去找皇上求旨的嗎?」
「周統領所言甚是,畢竟聖母皇太后雖然已將周統領等人派入賁州。但要說到清剿圖晟軍。那卻還略嫌不足。所以焦大人此行也都是為了求請援兵之故。」
「……原來如此,但末將聽說聖母皇太后派遣末將等人進入賁州的心思略有不純,不知姚大人又認為此事該從何而解。」
雖然一開始想問的是焦瓚會帶回怎樣的聖旨。但想想前幾日姚兆與自己的討價還價,周藏也不知道朝廷真會那麼快將封自己為指揮使的聖旨發下來了。畢竟這一切都要等抓住圖晟再說,即使姚兆不在乎書印留記,朝廷卻肯定不會做這種荒唐事。
只是姚兆既然提到了聖母皇太后,周藏的臉色又有些微微難看起來。
畢竟不管猜測還是什麼,誰都不喜歡被人故意算計。
但姚兆本身就是為阻礙聖母皇太后成為女皇上的計劃才來到賁州,所以雖然不能故意說聖母皇太后壞話,姚兆還是斟酌著說道:「周統領言重了,但這或許就是男女有別。因為好像周統領就可為底下將士的安危而不吝罵名的向朝廷討要封賞,可這種事若落在聖母皇太后眼中,那的確難免要挾朝廷的嫌疑。」
「所以說,聖母皇太后會這樣做大概也是因為只考慮到周統領的往日言行對朝廷的不敬,卻沒想到周統領為什麼這麼做,乃至是為了什麼人才這麼做。因此誤會周統領,聖母皇太后才會做下如此主張。」
「……姚大人此言大善!聖母皇太后確實誤會末將了。」
被姚兆一通吹捧,雖然心中還是難免對聖母皇太后的郁氣,周藏卻也同樣有些說不出話了。
畢竟姚兆或許是為讓周藏盡心盡力為朝廷效命才替他做遮掩,可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周藏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要挾朝廷。
所以在眾人都有樣學樣胡亂點頭後,周藏就跟著說道:「但既然是誤會,姚大人又可否勸告聖母皇太后勿要再用其他方法來對付末將的一片忠心。」
「周統領放心,只要周統領往後一心效忠朝廷,別說聖母皇太后不會再拿周統領往日的事情說事,本官也會一力保舉周統領。畢竟周統領也知道,真等周統領坐上指揮使的位置,那除非是在京中當差,周統領也已經是升無可升,再不可能像以往一樣向朝廷提條件了。」
「……姚大人教訓的是!末將受教了!」
雖然知道姚兆這應該是在警告自己,但干怔了一下,周藏卻也知道自己確實已經別無選擇。
因為除非在京中當差,指揮使一職不僅的確是武將的最高職位,若是周藏坐在了指揮使位置上仍敢不滿足,那不僅聖母皇太后,朝廷確實就不可能再容忍周藏了。
不過由這點,到可證明朝廷確實有用周藏為指揮使的想法,只要他能抓住圖晟,這到讓周藏放心了許多。
只是從周藏營中出來,焦冷卻有些擔心道:「姚大人,難道周藏他們抓住圖晟,朝廷真會用他們做指揮使嗎?」
「這不僅對他們如此,對你們也是如此。不過比起指揮使那種外將,皇上現在更看重的應該是京官。而真說起來,圖晟也不是那麼容易抓的,以焦指揮使的算計,周藏等人也未必有這個機會。而且不管能不能抓住圖晟,只要效忠皇上,爾等自然也有上達天聽的機會。」
不僅僅是在向焦冷解釋,同樣也是在向趙黃芪解釋。而看到姚兆望過來的目光,趙黃芪也一臉感激的點點頭。
因為趙黃芪以前雖然不是沒有毛病,但畢竟沒有周藏等人的毛病多,而且在趙黃芪一開始就不假思索的投靠了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狀況下,他也相信自己只要做得好就絕對有被皇上和朝廷賞識的機會。
不像周藏等人,到了現在還想著算計朝廷。即使朝廷能讓他們當是指揮使,又不是說這指揮使的位置一輩子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