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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六百三十二章 、讓皇上為本爵拿一個主意 文 / 凡十二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鹹州,姚兆並沒有刻意去掩藏自己的行蹤,因為這不僅沒必要,要想作為北越國皇上圖煬的代表收服那些被聖母皇太后故意放入賁州的將領,姚兆也必須拿出一種堂堂正正的態度才行。

    只是正因為如此,當咸陽公圖時的隊伍在堰山外攔住姚兆時,姚兆也不得不隨之一起來到咸陽公圖時的營中。

    因為姚兆的目標即使並不是咸陽公圖時,但真能為北越國皇上圖煬確證一下咸陽公圖時的忠心,這對姚兆來說也同樣重要。

    但儘管是第一次見到姚兆,咸陽公圖時也不會對姚兆表現出太過客氣的態度,或者說咸陽公圖時也不知道什麼叫太過客氣,於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在姚兆被親兵帶入營帳時,咸陽公圖時就點點頭道:「姚大人久仰,真沒想到姚大人竟會代替皇上來鹹州督戰。」

    「咸陽公言重了,微臣可不是為了什麼督戰而來,若不是咸陽公相請,恐怕微臣都已經進入賁州了?」

    雖然有些詫異咸陽公圖時的冷淡,但不說在離開京城前,甚至在入朝為官前,姚兆就已經做過足夠功課。所以多少知道咸陽公一脈乃至咸陽公圖時的狀況,姚兆卻也沒有太過捕風捉影的胡亂緊張。

    只是一聽姚兆話語,咸陽公圖時反而有些驚訝道:「不是為督戰而來?那姚大人是為了何事前往賁州。」

    「微臣自然是為了皇上前去賁州!因為……」

    與聖母皇太后圖蓮的陰謀不同,為突出一種陽謀效果。姚兆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將自己是代表北越國皇上前去收服那些被聖母皇太后圖蓮調入賁州將領的忠心一事說了出來。

    畢竟這即使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不足,但也同樣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權利。而且這事到後面不說肯定隱瞞不下來,真的什麼人想要趁機與姚兆搶人,姚兆提前說出這事也有利於找出目標等等。

    只是聽完姚兆解釋,咸陽公圖時眼中就露出了一抹驚色。

    因為咸陽公圖時不僅沒想到北越國皇上圖煬竟會以趙黃芪等人為對像開始掌握北越**隊,更沒想到姚兆竟會直接對自己說出真相。

    這縱然不是在誘使咸陽公圖時做出反應,但也是在利用咸陽公圖時放出消息。

    於是猶豫一下,咸陽公圖時就說道:「原來如此,那姚大人可又知道咸陽公一脈為何從不入京奉旨。」

    「這個,……還望咸陽公指點。」

    雖然姚兆對咸陽公圖時直言自己前去賁州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試探咸陽公圖時。但猛聽咸陽公圖時有意說出咸陽公一脈從不入京的秘密。姚兆還是驚訝中有些關切起來。

    畢竟不管咸陽公一脈為什麼一直不入京,姚兆也知道咸陽公圖時突然說出這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只是不知這與自己前去賁州的目的有什麼關係,姚兆就有些不明白。

    而望了望姚兆略帶疑慮的目光,咸陽公圖時才幾乎一字一頓的將北越國皇上圖景曾留給咸陽公一脈密旨的事情說出來道:「……姚大人汝看。這就是咸陽公一脈從不入京的原因。因為據先祖帝遺旨。咸陽公一脈只有一直不入京才能保有這萬一時繼承皇位的資格。」

    「這個……。不知咸陽公為什麼對微臣說出這話,難道咸陽公已經不打算尊奉先祖帝遺旨了嗎?」

    沒想到裡面還有這樣的秘密,即使姚兆曾在西齊國和北越國兩朝為官。這時也有些誠惶誠恐起來。因為姚兆擔心的不是咸陽公圖時說出這話還會不會放過自己,而是咸陽公圖時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話。

    因為咸陽公若是一直密而不宣,別說姚兆,恐怕北越國朝中都不會知道咸陽公一脈還握有這樣的遺旨。

    而這遺旨雖然有很多限定條件,但在某些狀況下無疑也會對北越國朝廷造成極大的動盪狀況。畢竟當初若不是易嬴將北越國皇上圖煬帶入京城,說不得現在坐上北越國皇位的可就是咸陽公圖時了。

    但在微微垂了垂臉後,咸陽公圖時就說道:「不瞞姚大人,事實上圖晟軍確實勸過本爵自立為王,只是本爵至今沒有拿定主意而已。」

    「而現在本爵所以對姚大人說出真相,一是希望姚大人能在將來回京城後讓皇上為本爵拿一個主意,二則是希望姚大人能明白,或許姚大人此行的目的並不那麼容易完成。」

    「這……,咸陽公想要得到皇上的什麼許諾?」

    愕然,除了愕然就還是愕然。

    雖然歷經兩國朝廷,姚兆敢說自己見過不少官員、見過不少人,但他還是沒想到咸陽公圖時會是這樣的人。

    因為圖晟會勸咸陽公圖時自立為王或許並不讓人感到意外,但咸陽公圖時居然坦誠自己拿不定主意,甚至還想讓皇上來幫他拿主意,這就讓姚兆有些混亂得無以復加了。

    因為這說明什麼?

    說明咸陽公圖時不僅對北越國皇上有所圖,甚至也有隱隱挑戰乃至挑釁北越國皇上的意思。也就是說,一旦北越國皇上圖煬達不到咸陽公圖時的標準,咸陽公圖時就肯定會自立為王。

    至於說姚兆前去賁州的目的是否能達到,比起這事來說就不重要了。

    因為不說別的,就憑姚兆一路進入咸陽公圖時軍營的所見所聞,那也可以看出咸陽公圖時不是一個弱於圖晟軍的敵人。

    只是面對姚兆追問,咸陽公圖時卻搖搖頭道:「姚大人誤會了,本爵現在並不是想得到皇上什麼許諾,而是想看看皇上願意為此付出什麼代價。畢竟相信姚大人也知道,皇上現在的皇位基礎非常不穩,不然姚大人也不用替皇上去找那些被聖母皇太后宣佈死刑的將領尋求支持。」

    「畢竟他們會走到這一步,相信也可看出聖母皇太后的意圖。所以姚大人縱然可以代表皇上去試著收服他們的心,但姚大人可以為他們的現在做出保證,又能為他們的將來做出保證嗎?畢竟皇上雖然是一言九鼎,皇上要改變主意也很容易。」

    「……咸陽公這話就太過分了吧!」

    雖然清楚咸陽公圖時說的是實話,但姚兆更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承認這點。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的許諾即使不能代表將來的許諾又怎樣?北越國皇上圖煬所需要的也就是他們相信自己現在的許諾而已。

    但在微微抽了抽嘴角後,咸陽公圖時就說道:「姚大人不愧是能得到皇上重用的人,而本爵也不在乎姚大人用什麼方法去說服那些將領乃至能不能說服那些將領,重要的是皇上將來不要用這一套來敷衍本爵,相信姚大人應該明白本爵這是什麼意思。」

    「……咸陽公就不能放棄自立企圖嗎?」

    沒想到說來說去,咸陽公圖時又繞到了自己身上,姚兆就有些啞然。

    因為就像咸陽公圖時說的一樣,或許姚兆有辦法幫著北越國皇上圖煬去糊弄那些被聖母皇太后圖蓮放棄了的將領,但別說姚兆糊弄不了咸陽公圖時,咸陽公圖時會說出這些話也是不允許姚兆糊弄自己。

    但望著姚兆難看無比的臉色,咸陽公圖時卻一臉淡然道:「姚大人言重了,本爵都沒有開始自立,又從何去放棄自立。又或者說,姚大人又認為現在朝中就只有本爵一個人想要自立嗎?所以本爵雖然不是想要為難皇上,但也想看看皇上打算用什麼方法來阻止這種只會越來越多的自立意圖。不然皇上阻止不了本爵,又怎能去阻止其他人,最終就只會讓朝廷亂成一團。」

    「當然,皇上要不承認朝中有很多人想要自立也行,但至少皇上要有說服乃至阻止本爵自立的辦法才行。不然皇上若是沒有足夠能耐,憑什麼別人能自立,本爵卻不能自立,這就是本爵想要姚大人轉告皇上的話語。」

    「這……,咸陽公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要知道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世間的三綱五常又豈能輕易改變。」

    雖然不至於說被咸陽公圖時堵得說不出話來,姚兆還是適時擺出了一種義正詞嚴乃至強詞奪理的態度。

    因為咸陽公圖時的話或許也有一分道理,但別說姚兆既然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做事就不可能認可咸陽公圖時的說法,甚至於從道義層次來進行解釋,咸陽公圖時也太不尊重北越國皇上圖煬了。

    只是真要讓人尊重北越國皇上圖煬,需要的卻是北越國皇上圖煬展現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和能力,這卻是姚兆想幫忙也幫不上忙,至少現在還幫不上忙的。

    但聽到姚兆說什麼過分,咸陽公圖時就搖搖頭道:「三綱五常?這或許放在以前是沒問題,但聖母皇太后既然都要修改聖賢書來推廣男女平等思想,三綱五常什麼的就不重要了。」

    「……住,住口,咸陽公汝休得妄言,汝更不要以為這就能分裂皇上和聖母皇太后殿下的關係。」

    沒想到這才是咸陽公圖時的真正目的,一邊訓斥咸陽公圖時,姚兆心中卻有些苦不堪言。

    因為對於咸陽公圖時來說,他或許真是為了分裂皇上和聖母皇太后圖蓮的關係才拿聖母皇太后修改聖賢書來說事,但姚兆內心卻知道聖母皇太后確實有著不臣的企圖。

    只是夾在兩者中間,姚兆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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