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圖晟軍的行軍緩慢不同,雖然焦史是隱秘進京,乃至只能隱秘進京,但其入京的速度卻趕上了八百里加急,或者說,焦史就是偽裝成一個八百里加急的信史趕回京城。
畢竟除非是武林高手,古代社會就沒有比八百里加急更快的速度,而且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不甘願,對於焦史來說卻並不算什麼。
因為焦史即使是焦家內定的繼承人,但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繼承人需要的不僅僅是能力,還有隱忍。
不然一人之禍足以延滅全族,焦玉當初就差點毀滅了整個焦家。
而在回到京城,或者說進入雲興縣後,焦史就直奔帝師府而去。因為以焦史這種秘密入京的狀況不僅不適合回京城焦家,更不適合立即進宮,這才被焦瓚叫著來到了帝師府。
畢竟焦瓚知道,通過帝師府,焦史不僅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見到聖母皇太后,甚至有帝師府作為參詳,焦瓚派焦史入京向聖母皇太后表忠心也可以避免出現其他方面的問題。
因為以帝師府的能耐不僅能影響聖母皇太后,還能平衡聖母皇太后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紛爭,焦瓚也沒有不相信易嬴的地方。
乃至說焦瓚這樣做真有什麼錯誤,易嬴也可在第一時間將焦史打回頭等等。
畢竟以帝師府同焦家的關係,焦瓚也沒有不相信帝師府的理由。
只是聽到焦史來訪,雖然有些愕然。易嬴還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帝師府花廳。然後看到一臉風塵僕僕的焦史,易嬴就滿臉驚訝道:「焦副將這是從賁州過來嗎?怎麼這麼急的樣子?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讓帝師大人擔心了,雖然末將離開賁州時並沒有發生事,但家父卻有一事想要末將請教帝師大人。」
一臉恭敬的朝易嬴施了個禮,雖然隨焦瓚也見過幾次易嬴,但焦史同樣沒在易嬴面前太多表現過,因為對於易嬴表示出來的客氣,雖然不至於受寵若驚,焦史依舊有些暗自感歎。
但不管焦史在焦家地位如何,聽到焦瓚有事請教自己。易嬴就點點頭道:「是嗎?焦大人有什麼事要請教本官?焦副將坐下來慢慢說。」
「帝師大人客氣了。這主要是……」
在易嬴示意下,一邊坐下,焦史就一邊將事情一一說出。雖然沒有說焦家準備派人入京探聽消息一事,但有關焦家準備暗中聽命聖母皇太后的事情。焦史卻了出來。
而直到說完一切。焦史才來得及將已經送上許久的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
但聽了半天。易嬴還是有些不明白道:「這個,焦副將汝說焦家軍準備暗中聽聖母皇太后的命令調遣?可這與焦家軍聽皇上調遣又有什麼不同,難道焦大人就不怕聖母皇太后胡亂指揮嗎?」
「帝師大人言重了。不說家父相信聖母皇太后絕對不至於在戰事上胡亂指揮,有天英門在暗中輔佐,家父相信聖母皇太后殿下即使有所命令,那肯定也是能夠帶來更大的勝利。所以家父不是不相信皇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圖晟軍在盂州的戰績並不差,萬一戰事陷入僵局什麼的,皇上卻很有可能隔空指揮……」
「原來如此!」
點點頭,易嬴也不得不有些感歎起來。
因為焦家或許會確實擔心皇上有沒有可能在不必要時弄出什麼紙上談兵之事,但他們居然真敢將這事付諸於現實,還是讓易嬴有些意外。
畢竟若不是沒有特殊原因,焦家也不可能特意為了這事就要提前晉見聖母皇太后,甚至還找帝師府做擔保什麼的。
於是不清楚內情,易嬴就點點頭道:「那焦副將汝看要回焦家嗎?如果焦副將不打算回焦家,那就在帝師府暫住一晚,明日本官再陪焦副將進宮。」
「帝師大人認為家父的選擇沒錯嗎?」
聽到易嬴話語,焦史就微微驚訝了一下。因為焦瓚可不僅僅是讓焦史來找易嬴幫忙安排傳話,還有讓易嬴幫忙判斷這樣做事對不對等等。
易嬴卻莞爾一笑道:「不怕讓焦副將笑話,其實本官當初聽到聖母皇太后殿下居然想讓皇上全權裁斷圖晟軍一事時也是不理解居多。好在知道焦大人在賁州,清楚焦大人足以幫皇上完成鎮壓圖晟軍的要求,本官才不會過多擔心。所以真有可能,這就當是我們趁機去找聖母皇太后殿下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吧!而且正如焦大人所說,聖母皇太后幾乎沒有隔空指揮焦家軍與圖晟軍戰事的可能,只是向聖母皇太后表一個忠心的話,即使這有些大驚小怪嫌疑,但俗話說禮多人不怪,至少這對焦大人和焦副將來說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那就有勞易帝師了。」
聽到易嬴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焦史就鬆了口氣。畢竟與其說這是焦瓚的主意,還不如說這是焦史一開始的提議帶來的問題。
所以聖母皇太后只要不會怪罪這事,乃至還能增進焦家與聖母皇太后的關係,焦史就不用再擔心了。
跟著焦史被帶下去休息,易嬴才望向丹地說道:「丹地,汝知道焦瓚為什麼突然來這一手嗎?好像這完全沒有道理嘛!」
「這全是因為焦史當初一個主意的緣故……」
接著丹地說起從天英門聽到的事情來由,易嬴就一陣木然。
因為易嬴不僅沒想到焦史居然會提出刺探朝廷動靜這種容易引人懷疑的主意,天英門居然還真的監視到了這事也不怪焦瓚沒有選擇了。
於是躊躇一下,易嬴就說道:「那聖母皇太后那邊又是什麼意見,應該非常歡迎吧!」
「當然歡迎!因為知道這事後,聖母皇太后可是一直在等焦史進京,只是沒想到焦史會先跑到帝師府來而已。不過從焦瓚的角度出發,有帝師府幫著過渡一下應該也會讓這事變得更完美。」
「……那到是,但圖晟軍那邊又有什麼動靜嗎?」
聽完丹地解釋,易嬴就咧了咧嘴。
因為不說聖母皇太后最終要做女皇上的打算,僅憑焦瓚對天英門的認識,那就不可能不讓焦史過來為自己的話交代一下。只是這焦史的膽子到確實大,不但判斷出了天英門的選擇,同樣判斷出了聖母皇太后的選擇。
只是焦瓚卻沒料到,聖母皇太后圖蓮竟會有自己的打算。
畢竟為了將來能做女皇上,聖母皇太后即使不會趁機控制焦家軍,但有這次事情,相信焦家軍將來也很難真正脫身。
而聽到易嬴問起圖晟軍狀況,丹地就是一笑道:「圖晟軍現在到是有了一些動靜,因為他們已經放棄通過徐州前往漣州的直線道路,而是主動選擇改道賁州。」
「……改道賁州?難道他們是沖焦家軍而去的?他們不打算祭祖了?」
「或許他們原先是有祭祖的打算,但真能打敗焦家軍,祭祖不祭祖都不必要了。或者說打敗焦家軍後,祭祖的效果更好……」
跟著丹地說起圖晟軍的變化,易嬴也不禁驚歎道:「能人,真是能人啊!要不丹地汝去通知焦史我們即刻進宮,不用等明日了。」
「諾!」
聽到易嬴話語,丹地一點都不奇怪。畢竟若是想要問問焦家軍和圖晟軍的狀況,易嬴根本就不用將進宮時間推到第二日。而現在圖晟軍既然已經轉向賁州殺去,或許這對易嬴和聖母皇太后來說是早一天、晚一天沒什麼問題,但對焦史和焦家軍來說卻就嚴重多了。
接著過了一段時間,丹地將剛剛安頓下來的焦史又帶回花廳,焦史就有些錯愕道:「末將見過帝師大人,怎麼帝師大人又要即刻帶末將進宮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而看出焦史已經洗了個澡,易嬴就點點頭道:「剛才焦大人下去時,本官找人問了一下,結果得知圖晟軍現在居然主動轉向賁州殺去了,所以我們還是快些入宮為好。因為圖晟軍即使現在還沒進入賁州,等到焦大人回到賁州時,恐怕賁州戰事已經開始了。」
「……什麼?圖晟軍主動殺向賁州?難道他們是沖焦家軍去的?」
聽到易嬴話語,焦史立即滿臉難看起來。因為有皇上的密旨,焦家軍即使遲早都會與圖晟軍碰面,但焦史還是沒想到圖晟軍竟然會膽大包天到直接想吃掉焦家軍。
點點頭,這種事不僅沒什麼好隱瞞的,或者說誰都猜得出圖晟軍這樣做的意圖,易嬴就說道:「恐怕他們不僅是沖焦家軍去的,同樣也是沖皇上來的。畢竟圖晟軍只要能戰勝焦家軍,皇上的聲望多少都會受到一些損傷。而且圖晟軍這種直逼焦家軍的舉動,說不定也會給其他人一些提醒。」
「……給其他人一些提醒?難道焦家軍會因此成為眾矢之的?」
猛聽易嬴話語,焦史的雙臉不僅再度變色,甚至都有些蒼白起來。
因為即使沒有證據表明朝廷中還有其他與圖晟軍一樣的野心家,但焦家軍如果真變成某些人用來打擊北越國皇上圖煬聲望的對象,那不等北越國皇上圖煬受焦家軍影響,焦家軍就得先面對無盡考驗了。(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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