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汝的意思是,帝師府現在沒有任何動靜嗎?……」
「丞相大人還想帝師府有什麼動靜啊!」
雖然包三娘這次進京是為了證實聖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計劃而來,乃至前面已經陪江上叟夏松來過一次丞相府,但她還是沒想到,重回丞相府,冉鳴問的第一句居然就是帝師府有什麼動靜。
不過這可不是包三娘要故意隱瞞,因為包三娘即使不可能貿然將聖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計劃告訴冉鳴,但帝師府也確實沒有太多動靜。
而順手抱住包三娘湊過來的柔軟身子,冉鳴就狐疑了一下道:「既然帝師府沒動靜,那汝怎麼又在帝師府耽擱這麼多時間……」
「呵!帝師府沒動靜,官宦世家卻有動靜啊!」
「官宦世家?汝說官宦世家投靠聖母皇太后的事?難道這事與帝師府有關?」
「官宦世家為什麼投靠聖母皇太后雖然與帝師府無關,但官宦世家投靠帝師府後做了什麼事卻與帝師府有關了。」
「官宦世家做了什麼……」
不奇怪包三娘與自己繞圈子的行為,冉鳴就抱著包三娘的胸脯揉了揉。因為官宦世家投靠聖母皇太后的事現在京城幾乎已經不是秘密,冉鳴卻不知道這又有什麼值得包三娘在帝師府逗留幾日的。
嬉笑一下,包三娘卻從懷中抽出一冊薄薄的書卷道:「丞相大人一看便知,這可不是小事哦!」
「不是小事。這……」
順手打開包三娘遞給自己的書卷,冉鳴的雙臉很快就變了。
因為冉鳴沒想到,包三娘竟會給自己帶來一份官宦世家的新版家規。而不說這新版家規裡面的怪異之處,既然包三娘的意思是這事與帝師府有關,冉鳴也很快意識到了包三娘的暗示道:「三娘汝的意思是,官宦世家不是投靠聖母皇太后,而是投靠天英門?」
「沒錯,雖然表面上官宦世家是投靠聖母皇太后,但從他們對男女平等一事的態度,包括拿這事去請教帝師府。即使官宦世家沒有公開承認這事。奴家也估計官宦世家真正想投靠的是天英門,而不是聖母皇太后。」
「畢竟若只為了投靠聖母皇太后,官宦世家不可能以男女平等為核心修改家規。而只要官宦世家能堅持這以男女平等為核心的新家規,想必將來肯定能愉悅天英門。而帝師府在這件事裡面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教導官宦世家如何修改家規。到不是太過重要。」
「這。官宦世家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包三娘話語。冉鳴的雙臉就一陣發沉。
因為冉鳴同樣能想像得出,縱然官宦世家現在是通過聖母皇太后才能與天英門搭上關係,但只要他們將來繼續堅持推廣男女平等思想。或許聖母皇太后之後,天英門也未必沒有被官宦世家拉攏的可能了。
包三娘則是勾著冉鳴的脖子笑道:「想幹什麼?當然是想得到天英門的支持啊!而且等這次回到萬家莊,奴家保證萬老爺同樣會打出男女平等的旗號,難道丞相大人就沒想過要在自己將來的新國家打出男女平等旗號嗎?」
「打出男女平等旗號?為了天英門嗎?」
「沒錯!就是為了天英門。因為這樣做即使不能保證萬家莊一定可爭取到天英門為友,但天英門也肯定不會輕易與萬家莊為敵。難道丞相大人不認為是這樣……」
「這……」
隨著包三娘有意無意的步步緊逼,冉鳴的雙臉卻有些難看起來。
因為冉鳴雖然也清楚天英門的能力,更知道拉攏天英門的好處,可想想丞相府被殺回京城一事,想想培州冉家的千人塚。即使冉鳴能接受天英門,培州冉家也肯定不能接受天英門。
而多少知道冉鳴是在擔心什麼,包三娘的小手就在冉鳴胸口上撫摸著說道:「丞相大人是在擔心與天英門的恩怨一事嗎?但丞相府即使很難忘卻與天英門的恩怨,奴家可不認為天英門又會將與丞相府的恩怨放在眼中!所以丞相大人將來的國家即使不是為了巴結、討好天英門,但僅為了天英門不干涉丞相大人新國家的治政,丞相大人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吧!而比起安撫天英門的難度,安撫冉家又難嗎?」
「這個……,還是三娘汝說的對,不過這事到盡可慢慢再說,反而官宦世家如今的動靜……」
隨著包三娘的勸解,冉鳴也很快平靜下來。
因為正像包三娘最後一句說的那樣,比起安撫天英門對丞相府的威脅,安撫冉家的仇恨對冉鳴來說可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只是說現在還沒到冉鳴建立新國家的時候,冉鳴僅可等等看再說。說不定將來有什麼變化,冉鳴也不用去想安撫天英門的事情。
不過沒等冉鳴將話題轉回官宦世家身上,書房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見狀不需要冉鳴示意,包三娘也很快從冉鳴懷中溜了下來。
然後隨著邵天敲門進入書房,卻也不在乎包三娘是什麼時候進入丞相府並與冉鳴呆在一起的事,直接就朝冉鳴一低首道:「丞相大人,小人在外面收到一封箭書。」
「……呵!箭書?居然是箭書,居然有人給丞相府射箭書?這到底什麼回事啊!」
看到邵天手中的一直短箭,包三娘就一臉驚笑出聲。因為這樣的短箭或許只會在江湖中被江湖人當成暗器來使用,但以丞相府在北越國中的地位,別說江湖人,包三娘也想像不出誰會用箭書的方式給丞相府傳消息。
而看到箭書上綁的紙條並未拆封,冉鳴的臉色也是絲毫不變道:「這箭書是當著邵天汝的面前射入丞相府的嗎?」
「不是。這是下人在前廳附近發現,然後小人在附近經過……」
跟著邵天說了說自己發現箭書的經過,冉鳴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這箭書若是當著邵天的面前射入丞相府的,那或許還可說射箭書的人早就在留意乃至監視丞相府,不然他們又怎知道邵天在丞相府的身份等等。
可這箭書若是沒有任何針對性的射入丞相府,那需要關心的就只有箭書內容了。
於是不等冉鳴開口,包三娘就直接伸手抄過邵天手中的箭書道:「邵天汝還沒看過箭書內容嗎?給奴家先看看再說……」
跟著打開折好的箭書,一眼掃過去,包三娘的神色頓時就僵硬住了。
而看到包三娘的反應,冉鳴也是一臉奇怪道:「三娘汝怎麼了。還是這箭書內容有什麼不對?」
「這箭書內容確實有些不對。邵天汝對這事知情嗎?」
不是將箭書交給冉鳴,而是直接將箭書又遞回給邵天,包三娘的雙眼就有些閃爍起來。
但即使沒來得及警告包三娘先前搶奪箭書的事情,接過箭書看了兩眼。邵天的雙臉同樣有些變色道:「什麼?竟有這事。三娘汝知道這事情嗎?」
「奴家怎麼可能知道。奴家這幾天都在帝師府中,誰才會關心這種江湖中的事情啊!當然,這也不全是江湖中的事。至少不是江湖人自己能想到的事情。」
「……江湖?這箭書中的內容與江湖有關嗎?」
看到邵天和包三娘的樣子,冉鳴就更不明白了。畢竟這箭書中的事情真的只與江湖有關,怎麼都不該射到丞相府中來吧!要知道邵天不僅已經退出江湖許多年,就是邵天和包三娘的態度,這事好像也未必全與江湖有關。
邵天卻是立即將箭書遞給冉鳴說道:「丞相大人,這事情雖然與江湖人有關,但卻並非江湖事。」
「與江湖人有關,但卻並非江湖事?本官到要看看這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接著邵天的話說了一句,順著箭書看下來,冉鳴的雙臉很快就變了。
因為箭書中的內容居然是有人想要組織江湖人襲擊宛華宮,並且逼迫天英門退出宛華宮、退出京城等等。雖然箭書並沒有留名,也沒有說是特意傳給丞相府的,但僅是其中內容就足夠冉鳴幾人動容了。
然後還是包三娘先打破沉默道:「丞相大人,汝看這事有幾分真假?」
「……不管有幾分真假,這事不僅別人做得,我們同樣也能做得,但既然還有時間,邵天到時汝就按這個地址去探查一下,但不要露出形跡,更不要加入裡面。因為我們不僅不知道是誰將箭書射進丞相府的,更不知道是誰組織的這次襲擊。」
「小人遵命。」
聽到冉鳴下令,邵天當即點了點頭。畢竟這種所謂的江湖人聚集對邵天來說不僅不是難事,想想居然能用這種方法將天英門趕出宛華宮、趕出京城,邵天同樣也有些躍躍欲試。
而包三娘也是一臉沉凝道:「……丞相大人說自己同樣做得,難道意思是說對方組織的這次襲擊即使不能成功,丞相大人也會跟著組織同樣的襲擊嗎?」
「三娘汝認為不可嗎?」
「這不好說,……畢竟以天英門和聖母皇太后的強硬態度,誰也說不定最後是否會節外生枝出些什麼事情。」
節外生枝?
猛聽到包三娘話語,冉鳴不僅不再言語,更是很快冷靜下來。
畢竟不說聖母皇太后的處事原則,至少在與丞相府打更多交道的帝師府來說,那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會借題發揮啊!
所以在朝廷中必將會有人因此彈劾聖母皇太后在宛華宮收容天英門一事的狀況下,冉鳴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至少要先看看聖母皇太后和帝師府的反應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畢竟就好像嚴嘵一事一樣,隨著帝師府將嚴嘵的屍體吊上城門,隨著帝師府掃平嚴家的送葬隊伍,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帝師府義女的身份有問題,但還不是沒有一個人再敢拿帝師府義女的身份來說事。
因此事情放在宛華宮和天英門身上,那也不可能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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