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爺,汝說韓大人是不是已經……」
雖然只有鄒爺一人見過韓冬,但隨著余國戰事剛開始就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暫停下來,那些前來配合包元民、韓冬行動的北越國宮中內衛就又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畢竟從太慈夫人生產時開始計算,居然過了半個月時間,韓冬都未曾聯繫過鄒爺等人,這實在很難讓人安心。
而雖然身為宮中內衛,鄒爺等人也是從太監之位慢慢爬上來,身上自然也保留著太監的一慣習性。
所以一邊打著香粉,鄒爺也是陰沉著雙臉說道:「會不會是韓大人已經前去朱懷國國都了,或者說想要過段時間,包括等鬼門香一事徹底過去後再聯繫我們。畢竟余國太子出生還不到百日,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這可能嗎?」
雖然知道百日對新生兒絕對是個重要關卡,不然人們也不會那麼喜歡給小孩擺百日宴,但對於韓冬是不是會等到余國太子出生百日後再露面,包括余國太子會不會在百日內出問題,小四等人都不那麼相信。
畢竟作為宮中內衛,即使小四等人接觸的人和事並不多,但也知道除非是內鬼,每個皇宮中對於皇帝子嗣的保護都是無微不至的。
更重要的是,在只有鄒爺一人見過韓冬的狀況下,誰都無法想像出韓冬究竟是怎樣的人。
但鄒爺又非得這樣說不行嗎?
雖然鄒爺並不想這樣,但他更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因為在包元民等人被趕走後,除了依靠韓冬。鄒爺等人已經再沒有辦法去接觸太慈夫人乃至勸服太慈夫人回北越國。
當然,他們還可以使用武力強迫太慈夫人離開。
可有天英門弟子在,這事更加不現實。
於是抿了抿嘴,鄒爺說道:「從現在開始。除了一般巡視外,你們就不要再大張旗鼓尋找韓大人了。說不定正因為如此,韓大人才會躲起來不見我們。畢竟除了我們外,不僅沒人見過韓大人,也沒人知道韓大人與鬼門香一事有關。」
「諾!」
先是一齊點了點頭,還是最親近鄒爺的小四說道:「鄒爺。那除了一般巡視外,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了嗎?要知道韓大人可不是我們北越國朝廷培養的官員,如果韓大人方面出什麼問題,若是我們不能將太慈夫人接回北越國朝廷,自己也是不能離開啊!」
「這……,或許我們可選擇在適當時間將這邊的狀況傳回給皇上知道,然後問問皇上是什麼意見。……但那至少得先確認過韓大人不會再聯繫我們,乃至會不會有其他行動再說。」
雖然不像小四一樣已開始懷疑韓冬的忠心,但韓冬如果知道鬼門香一事事發,鄒爺也同樣不能保證韓冬是否會立即逃亡等等。
畢竟這不是鄒爺要同小四一樣輕視韓冬。而是沒有表現機會,乃至不知道韓冬表現過什麼,鄒爺同樣不可能盲目相信韓冬。
與此同時,小雨也在遍尋不至韓冬時找到桫說道:「桫師叔,汝知道韓冬去哪了嗎?或者我們該上哪去找韓冬?」
「會不會那傢伙已經離開岣城了……」
遲疑一下,桫到不是非得找到韓冬不可。也沒有小雨那麼緊張。
小雨說道:「離開岣城?他會放棄圖煬交代的工作嗎?」
「誰知道,或許他被嚇跑了也不一定。……或者你可去找找失蹤人口。只是真確定了失蹤人口,也不知道他究竟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失蹤人口?吾明白了。」
雖然小雨同樣已經出師,但說到經驗什麼的,那可確實比不上桫。而失蹤人口什麼的雖然不能幫助小雨找到韓冬,但卻足以讓小雨確認韓冬是在什麼時候藏起來,乃至為什麼藏起來等等。
所以沿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應該也能確認一下韓冬的行蹤。不然不知道韓冬藏在什麼地方,這確實有些讓人不放心。
但跟著沿失蹤人口,乃至姓韓的外地人失蹤人口這個線索找到花媚身上時。小雨頓時就有些驚訝了。
因為韓冬的失蹤即使沒上報官府,但作為原本包下花媚一個月的客人,韓冬在香花樓中原本可是小有名氣的。畢竟作為不是紅牌的紅牌,想要包下花媚的價格可不低。
只是小雨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朱四屋在朱姓皇族監禁地意外見到的女人竟就是韓冬最後接觸的女人。
或者說。正因為從花媚處知道朱四屋丟棄了到手的鬼門香一事,懷疑朱四屋會不會將消息透露給余國朝廷,韓冬才提前逃跑的嗎?
而遇到這種狀況,別人或許會胡亂猜想花媚在其中的作用,小雨卻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因為小雨敢擔保,至少花媚並沒有故意在朱姓皇族監禁地外逗留。那只是運氣,只是花媚幸運碰到了朱四屋丟棄鬼門香一事而已。
於是確認了韓冬是真的失蹤,並且是在朱四屋丟棄鬼門香香包的當日失蹤後,小雨就沒再去打擾花媚,而是回頭找到了桫。
而等到聽完小雨帶回來的消息,桫也是一臉奇異道:「汝說韓冬以前藏在妓館裡面?並且被韓冬包下的妓戶剛好就是那日看到朱四屋丟掉鬼門香香包的女人,這也太湊巧了吧!」
「這的確湊巧,畢竟當初吾是看著那花媚剛好經過朱姓皇族的監禁地門前,而且附近沒什麼店舖,根本不適合長時間逗留。並且據那妓館的登記,雖然韓冬是早就認識了花媚,但卻是在那些宮中內衛帶著鬼門香找上包元民的當日才搬到妓館中的。」
「原來如此,看來那韓冬確實就是始作俑者了,不然他也不會在交出鬼門香時立即搬去香花樓。並且在發現鬼門香曝露時又立即失蹤。」
聽到韓冬搬入妓館及從妓館中失蹤的時間,桫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畢竟即使是桫和小雨這樣的天英門弟子,誰又能想到花媚一個妓戶也有這種果斷殺人的氣魄。
但在大致確認了事情發展後,小雨就一臉思慮道:「那我們要不要繼續查找韓冬去向。或者我們可找妓館中人為韓冬畫一幅畫像。」
「不必了,汝怕韓冬沒想過這點嗎?」
「這個……,師叔的意思是,要麼韓冬再也不回來,要麼他就會自己出現嗎?」
雖然一心想找出韓冬、消除禍患,但想想韓冬的存在對香花樓來說並不是秘密。只是以前小雨沒想到要去妓館找人,這才讓韓冬藏了這麼久。所以自己能想到的事,韓冬也未必不會想到,不然他就不會通過失蹤來清除自己的痕跡,小雨心中也有些佩服韓冬的決斷了。
桫也點點頭道:「既然上面說過韓冬與天英門早有仇怨,那他就不可能不提防天英門。所以不是為防備余國朝廷,而是為防備天英門,吾懷疑韓冬十有**是不會再露面了。」
「那就先清除掉那些宮中內衛吧!免得他們不願離開岣城卻又在裡面攪風攪雨。」
跟著小雨找到余容並說出自己的推斷,余容的臉色也跟者沉了沉。
因為余容為什麼要多給朱懷國半年時間?
不僅一是為了引誘那些所謂的援兵,二也是為了誘使韓冬冒出來。
畢竟不管自大還是什麼。余容根本就不會擔心周邊那些大小國家,不然又豈會挑選朱懷國來出境建國。所以比起那些明面上的敵人,余容確實更擔心藏在暗中的韓冬又會使一個妖蛾子。
尤其韓冬一上來就使出了鬼門香的毒計,誰知道為了完成圖煬的命令,韓冬後面又會做些什麼。
於是猶豫一下,余容就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就清除那些宮中內外。萬一韓冬就再也不露面,乃至一直藏在暗中怎麼辦?」
「……藏在暗中?藏在暗中他又能做些什麼?」
小雨卻一臉不屑道:「又或者說,當日包元民若是不通過自己的侍衛將香包放在其他官員身上,給他拿著鬼門香,他又敢自己帶到皇宮中來嗎?所以這事放在韓冬身上也是一樣的。畢竟與包元民同余大人還有同僚之誼不同,區區一個西齊城官員,我們天英門都不認識他了,皇上認為余國朝廷又有誰認識他,又有誰會被其利用嗎?」
「當然,之後我們還要慢慢尋訪韓冬的去向。至少都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行。不過只要清除了這些宮中內衛,沒有足夠爪牙。除非其好像包元民一樣公開接觸太慈夫人,他又有什麼機會打擾太慈夫人的生活。」
「這到是,但小雨汝說死要見屍。是說那韓冬也有可能死了嗎?」
聽到小雨話語,余容終於點了點頭。
畢竟韓冬最大的劣勢就是毫無根基,不僅在岣城毫無根基,甚至在北越國也毫無根基。
所以余容雖然不知道圖煬重用韓冬的原因,但一個毫無根基的外人卻想打一國皇后的主意,不說這是不是太過荒唐。真給韓冬得手,余國也沒有成立的必要了。
小雨則淡笑道:「這就要看韓冬是從哪弄來的鬼門香了,如果他是從岣城本地弄到的鬼門香,知道韓冬用鬼門香想要加害的乃是太慈夫人,皇上認為他還活得成嗎?」
「這倒是!那就先清除掉那些宮中內衛,再連韓冬和鬼門香的來路一起找找看……」
聽到小雨話語,余容終於點了點頭。
畢竟鬼門香雖然確實是一種討厭東西,但能掌握鬼門香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所以不管韓冬最初的失蹤原因是什麼,至少在得知包元民是因為鬼門香一事被趕走時,那提供鬼門香給韓冬的人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這甚至無關他們對余國朝廷的忠心,只是單純為了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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