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殺……」
雖然所有人都想不到余容竟會在太子剛出生時就進攻朱懷國國都,但在早有準備的狀況下,朱懷國還是及時將部隊從國都中調出來阻擋,並且兼程前往其他國家請求援兵。
畢竟不僅餘容不想朱懷國國都被戰火摧毀,朱姓皇族同樣不想朱懷國國都被戰火摧毀。
但余**隊即使不會阻擋那些前去請求援兵的小股隊伍,對於企圖阻擋余國部隊前進的朱懷**隊卻一點不客氣。
只是面對朱懷**隊阻擋,余國部隊的攻擊力卻表現得相當有限,至少並沒有餘家軍剛進入朱懷國時的捨我其誰氣勢,反而給了朱懷**隊很多機會,至少是逃跑的機會。
而這不僅朱懷**隊不明白,余**隊同樣有很多不明白。
看著退下去的朱懷**隊,趙向盅就望了望徐祥說道:「徐兄,汝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叫我們立即擊潰朱懷**隊,難道直接衝到朱懷國國都不好嗎?」
「好什麼好,如果我們現在直衝朱懷國國都,最後肯定要進入攻城城。可不僅我們不想將部隊消耗在攻城戰中,相信朱懷國朝廷也未必有這個想法。所以真能在城外解決戰鬥,朱懷國朝廷也不希望被我們圍城。而只要慢慢蠶食掉朱懷國的軍隊,朱懷國朝廷最終只能不戰而降。」
「原來如此,皇上的用意主要還是那些援兵嗎?」
聽到徐祥說什麼不戰而降。曹錄也在旁邊點了點頭。
畢竟不管朱懷國國都內還殘存有多少部隊,作為一個孤城,如果沒有其他援兵支持,他們也是絕對不可能堅持多久的。
所以只要給他們留一個缺口,為了最後的希望,朱懷國朝廷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徐祥點點頭道:「所以你們別看胡家軍和余家軍的嫡系部隊都不在這裡,他們肯定都已經做好了抵擋那些外來援兵入侵的準備。當然,我們這裡的壓制行動也必不可少。因為一旦給朱懷國部隊突圍出去,別說會不會丟盡我們這些昔日降軍的臉面,說不定還會影響皇上的大計。」
「突圍?徐兄的意思是朱姓皇族會設法逃出朱懷國?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是好事。但暫時不可能。或者說。皇上應該允許那些朱姓皇族輕車簡從的突圍,但若是誰想帶走太多東西,那可不能。」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
聽到徐祥和趙向盅的話語。曹錄在旁邊都不願多說了。
當然。這不是說兩人故意要放走朱姓皇族。而是余容和余國朝廷要故意放走這些朱姓皇族。
畢竟換成其他人或許會害怕這些朱姓皇族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什麼的,但以余國實力不僅不用怕這種事,真的什麼國家被這些朱姓皇族攛掇著前來攻打余國。那反而還會給余國留下進攻他國的借口。
何況沒有這些朱姓皇族累贅,余國朝廷也可輕鬆許多。
因此真願意投降余國的朱姓皇族,余國朝廷或許也歡迎他們的投靠,可如果是不願意投降的朱姓皇族,那只要他們不從朱懷國國都捲走太多財物,余國朝廷也是不用在乎的。
至於徐祥嘴中的胡家軍,那不僅是胡三德與余錦結婚後才正式統合在一起的會陰山胡虜一脈部隊,更是值得所有將領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當然,隨著余**隊正式朝朱懷國國都進軍,朱懷國國都內也是亂成了一團,而原本已經打開多日的城門也再次關閉了。
然後聚集在皇宮中,一邊議論紛紛,那些朱姓皇族就滿臉期待又是滿臉擔心的望向坐在龍椅上的朱懷國國王朱九皋。
因為隨著那些曾被監禁在岣城的朱姓皇族回到朱懷國國土,余容給朱姓皇族開的條件就再不是秘密。雖然這在一開始,朱九皋是怎麼都不可能答應,但隨著其他國家對增援朱懷國的態度曖昧不清,乃至至今都沒有一直援兵進入余國境內,至少其他朱姓皇族是難免有了許多想法。
跟著看朱九皋沒有開口的意思,首批回到朱懷國國都的工部尚書朱五留就大聲說道:「皇上,不如我們殺出去與余**隊拼了吧!」
「拼?你們真認為我們能拼過余**隊嗎?」
搖搖頭,雖然至今坐在龍椅上不動如山,朱九皋心中仍是有些苦歎不已。
因為朱九皋不僅沒想到余國部隊的進軍速度竟會這麼快,更沒想到宋國、齊國一開始雖然都說要援兵朱懷國,但至今卻沒有一絲動靜。
而不管為了求取援兵,朱懷國已經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些紙面上的援兵如果始終不能化成真正的援兵,那對朱姓皇族也是沒有任何幫助可言的。
「難不成皇上的意思是坐以待斃。」
但雖然知道誰都可能坐以待斃,唯有朱九皋不可能坐以待斃,還是有朱姓皇族不滿道。
而望了望質問自己的朱姓皇族,朱九皋卻有些憤怒不起來。
畢竟那朱姓皇族可是已經戰死的朱三闞大將軍的獨子朱四鮮,於是振作一下精神,朱九皋就說道:「坐以待斃?這怎麼可能,只是若沒有足夠援兵,若想朱懷**隊單獨面對余家軍,這卻是太過艱難了。又或者說,朱四鮮你們有什麼主意嗎?」
「小臣不敢,只要皇上不坐以待斃,小臣願為皇上身先士卒並效犬馬之功勞。」
「朕知道朱四鮮你們不怕死,但朕現在需要的是能確實擊退余家軍的方法,而不單單只是面對余家軍的勇氣。」
想想朱三闞居然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胡家軍潛入岣城的亂軍中被胡家軍的高手用箭射死。朱九皋心中就一陣苦澀不已。因為朱三闞在朱懷國中或許並非什麼軍神一般的人物,但要想在朱懷國中找到堪比朱三闞的將領卻幾乎沒有可能。
聽到朱九皋話語,朱四鮮也不再言語了。
因為別看朱三闞曾是朱懷國的大將軍,由於小時候頑皮摔斷了右手,雖然朱四鮮的右手最後是接了回來,但卻再也不能習武,只能朝文官的方向發展,
因此即使如何義憤填膺的想要為父報仇,朱四鮮也知道僅靠自己的能力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最後還是朱九皋望向廷上唯一曾從胡三德手中逃得一命的朱六茅道:「六茅,那汝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首先是想辦法疏散想要疏散的皇族。然後看余國會不會給我們等待援兵的時間吧!畢竟唇亡齒寒。小臣不相信宋國、齊國乃至其他所有國家都會看著朱懷國滅國而不顧。」
疏散想要疏散的皇族?
一聽這話,不少朱姓皇族的雙眼頓時都閃爍起來。
因為不說不想疏散的皇族究竟是想要與余國死拼到底還是投降余國朝廷,若真有逃亡到其他國家的機會,還是有不少朱姓皇族會動心的。
只是說余**隊即使還沒有對朱懷國國都進行圍城。想要從已經被余**隊把守的邊境逃脫。那似乎也不太容易。
而朱九皋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道:「六茅汝是說。我們有可能等不到援兵?」
「微臣不敢,但可恨的是宋國、齊國雖然已經許諾要援助我國,但居然至今仍未發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一邊怨憤不已,朱六茅對宋國、齊國也充滿了鄙視。
因為在向余容求親不成後,雖然宋國、齊國是很快答應了援兵朱懷國的請求,但答應卻不等於立即執行。想想余**隊已經大軍壓境,宋國、齊國的援兵部隊卻連影子都沒見,朱六茅就對兩國所謂的承諾暗恨不已。
因為若不是有兩國承諾,或許朱九皋和朱懷國也有可能考慮一下要不要真的投降余國。
但現在雖然不好說朱姓皇族是不是已經錯失了向余國朝廷投降的時間,宋國、齊國也確實耽誤了朱懷國不少事情。
知道朱六茅說的是什麼,朱九皋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點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先統計一下想要疏散的皇族,然後再看看有沒有疏散的機會。」
「皇上英明!」
聽出朱九皋有意讓想要疏散的朱姓皇族疏散,乃至不會阻止想要疏散的朱姓皇族疏散,不少朱姓皇族心中都鬆了口氣。
畢竟事情發展到現在,重要的是還沒有一支援兵真正到達,基本上已經沒有朱姓皇族還會認為朱懷國真能抵擋下余國進攻了。所以真能疏散,他們同樣要考慮一下該向什麼地方疏散,該怎麼疏散等等。
跟著遣退眾人,朱九皋又將朱六茅等幾個主要大臣召入南書房說道:「六茅,汝認為我們朱姓皇族真的沒辦法挽救了嗎?」
「皇上恕罪,或許朱姓皇族要想存留下來是不難,但朱姓皇族想要繼續保留皇位乃至統治權卻再也不可能了。畢竟不說余容,宋國、齊國乃至其他國家也未必允許朱姓皇族再度興起。」
「……是嗎?失去皇位和統治權?六茅汝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接受余國的勸降條件?」
不說是不是冷眼望向朱六茅,不僅朱懷國國王朱九皋,甚至工部尚書朱五留等人也沒想到朱六茅竟會如此直言。
朱六茅卻淡然搖頭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身為武將,自然不可能不戰而退。而余國的條件或許是我們的最後機會,但現在要說投降確實為時尚早。只是未免萬一,微臣認為皇上應該立即挑選出一些朱姓皇族作為投降余國的最後準備。畢竟誰也不知道我們若一直頑抗下去,余國又會如何對付殘存的朱姓皇族。」
「朕明白了。」
點點頭,雖然不敢說完全相信朱六茅,更不敢說完全相信任何一個朱姓皇族,朱九皋卻明白朱六茅的提議並沒有錯。
畢竟狡兔都有三窟,即使朱九皋和朱姓皇族都不想投降余國和余容,但為保留朱姓皇族血脈,朱九皋卻也勢必得預先做一些準備的。
不然事到臨頭再來後悔,不說朱姓皇族不允許,朱九皋同樣不允許,不然朱九皋也不會同意一開始的疏散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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