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句、兩句,而是整整一個時辰,朱二厚都在屋中反覆試探著黑衣人究竟有沒有真的離開,絲毫沒像包元民一樣立即做出決定。愛睍蓴璩
不過不僅黑衣人一直沒吭聲,小雨也對朱二厚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意外。因為朱二厚即使有著加害太慈夫人的足夠理由,但畢竟與包元民早知道黑衣人身份不同,朱二厚根本就不知道黑衣人身份,自然不可能輕易上當。
至於黑衣人為什麼沒離開的原因,小雨也認為很簡單。
那就是黑衣人恐怕想要確認朱二厚會不會使用鬼門香去對付太慈夫人,不然朱二厚即使出賣不了黑衣人,萬一朱二厚對余國朝廷說出鬼門香一事,恐怕沒被發現的包元民那邊也要跟著一起出問題。
好在這對小雨同樣有利。
因為這樣不僅可讓小雨確認朱二厚是不是真會用鬼門香去對付太慈夫人,同樣也有機會在黑衣人再次離開後找出黑衣人的藏身地。
畢竟黑衣人藏在朱二厚屋外這麼久都沒被抓住,包括包元民都沒露出任何破綻,相信他已經不需要刻意甩開並不存在的跟蹤了。
不過試探了一個時辰,朱二厚終於還是沒有繼續下去。
因為在已經充分表明了自己的仁至義盡,乃至充分威脅過對方後。即使朱二厚一直都沒收到黑衣人答覆,那就是說對方早已經不在房中或者說房外了。
證據就是朱二厚打開房門到院中轉了一圈,然後才慢吞吞回到屋內拿出香包看看、聞聞才說道:「……這果然是鬼門香。但到底是誰想借本王的手對付太慈夫人,齊國?宋國?還是其他國家。」
這不怪朱二厚會懷疑。
畢竟在余容軟硬不吃的狀況下,齊國、宋國甚至其他國家都完全有理由對焦玉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而且若是通過朱二厚和朱姓皇族下手,以對方將鬼門香送來的方法,誰都不可能懷疑到幕後指揮使身上。
然後直等到正午時分,朱二厚才向幫自己送餐過來的朱姓皇族傳話讓他們幫自己去請參侯朱四屋過來。畢竟朱姓皇族現在都是被監禁的對象,只要余國朝廷不答應幫他們請下人,他們也是沒資格請下人前來照顧自己。
而且真正與朱二厚親近的朱姓皇族,朱二厚也早已經讓他們趁著與余容協議的機會離開了,剩下的朱姓皇族最多也就是送飯時會過來看看朱二厚。也沒有再當他是什麼王爺。朱二厚更不可能與他們交流這種事。
畢竟正是朱二厚剝奪了他們回到朱懷國國都的機會,不是想看看朱姓皇族最後的結局,他們也沒理由繼續親近朱二厚。
然後再過了一個時辰,朱四屋才帶著一些略微不甘來到了朱姓皇族的監禁地。
當然。這不是說朱四屋對這個監禁地的存在感到不甘。而是想像一下朱二厚現在找自己幹什麼。朱四屋就有些不甘心被朱二厚拖下水!
畢竟若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對付余國朝廷妖蛾子,朱二厚又怎會特意召朱四屋前來。
但正因為那些被監禁的朱姓皇族不喜歡也得幫忙朱二厚找朱四屋過來一樣,知道朱二厚要找自己。朱四屋也不可能置若罔聞。
跟著見到朱二厚,朱四屋就老老實實拜見道:「……小臣見過王爺,王爺為什麼不找個人來伺候自己,余皇陛下不是說過可以給王爺開恩了嗎?如果王爺沒有信任的人,小臣可以……」
「不用,本王還沒老到非得要人伺候的地步,而且真有人伺候,一些事情根本就幹不了。」
躺在躺椅上,朱二厚就隨意揮了揮手掌。畢竟別看朱二厚的年輕真的很大了,身體卻相當健壯,至今仍不需要枴杖傍身,這樣才能在朱姓皇族的監禁地中熬下去。
而聽到朱二厚話語,朱四屋就驚訝道:「一些事情,王爺說什麼一些事情。」
「汝看看這個……」
如果當初黑衣人將鬼門香丟入屋中一樣,朱二厚也是隨手一扔將裝著鬼門香的香包丟到了朱四屋懷中。
但看著香包怔了怔,朱四屋就驚訝道:「香包?王爺給小臣香包幹什麼?」
「汝聞聞就知道了。」
「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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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聽到朱二厚話語,朱四屋雖然有很多不明白,但還是拿起香包在鼻子前面聞了聞說道:「這確實是香包啊!王爺說這香包有問題嗎?小臣嗅覺遲鈍,也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配方。」
「嗅覺遲鈍?」
干怔一下,朱二厚的雙臉就抽了抽。到不是認為朱四屋在推諉自己,而是的確想起朱四屋確實沒有這方面才能。
畢竟鬼門香不僅奇異,更是很難從普通香料中分辨出來,若不是對香料有極高造詣的人,別說朱四屋,一些久經此道的人也未必知道鬼門香是什麼。
於是沉了沉臉,朱二厚就說道:「聞不出就別聞了,本王叫汝過來,是想汝將這個香包送到太慈夫人身邊,而且一定要待足一個時辰。」
「……送到太慈夫人身邊?還要待足一個時辰?這不會是……,鬼門香!」
啪!一聲。
雖然朱四屋嗅覺的確不好,也無法分辨鬼門香的味道,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弄清手中拿的是什麼,弄清朱二厚想自己幹什麼後,朱四屋就滿臉驚恐的將手中香包用力一扔,直接丟出了屋外。
看到這一幕,不僅藏在暗中的黑衣人臉頰抽動一下,朱二厚也是滿臉憤怒道:「參侯爺,汝這是幹什麼?」
「這……,小臣是覺得這東西太恐怖了,難道王爺是想……」
臉色尷尬一下,雖然不好說用鬼門香對付太慈夫人是什麼後果,朱四屋還是趕緊跑出屋外將香包撿回來,這才關上大門遲疑一臉的望向朱二厚。
而朱四屋一開始的反應或許讓朱二厚很失望,看到朱四屋現在的謹慎態度,朱二厚還是一臉滿意的點點頭道:「沒錯,相信汝也知道太慈夫人和太慈夫人的孩子對我們朱姓皇族是一個障礙吧!而反正這鬼門香無法查證,汝找一個死士送到太慈夫人身邊就好。」
「這個……,小臣明白了,可王爺如果有鬼門香,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
沒考慮太久,更知道朱二厚一直想對付太慈夫人和太慈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朱四屋根本不奇怪朱二厚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有些意外朱二厚選擇的時間點。
畢竟一般人得到鬼門香,肯定會在剛剛懷孕不久時使用吧!不然不說是不是故意衝著一屍兩命來的,每當臨產時,那些貴婦身邊的防護都會很嚴密,何況是太慈夫人。
朱二厚則是定了定神才說道:「哼,汝認為以本王這樣的處境,要悄聲沒息找到鬼門香容易嗎?」
「原來如此,但小臣是分辨不出來鬼門香不鬼門香的,王爺真能確定裡面確實是鬼門香嗎?萬一不是,或者是其他陷阱……,王爺究竟從哪得來的鬼門香。」
「這汝就不要問了,因為這鬼門香如果是假的,那對太慈夫人和我們都沒有影響,可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我們朱姓皇族的最大機會。不過雖然無法打開辨認,本王還是相信這是真的,味道也沒錯。」
「小臣明白了。」
聽到朱二厚話語,朱四屋就知道這鬼門香的來歷有問題了。
只是即使如此,卻也沒有朱四屋多說的理由。畢竟在朱二厚面前,朱四屋知道自己的意見是完全沒有用處的。所以朱二厚既然不願說出鬼門香的來歷,朱四屋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了。
跟著目送朱四屋離開,朱二厚的雙臉也沉了下來。
因為朱四屋的懷疑並非毫無道理,在無法驗證這鬼門香真假的狀況下,朱二厚也只能憑經驗來判斷。好在這鬼門香如果真是假的,那同樣牽扯不到朱二厚的身上。反而鬼門香萬一是真的,朱姓皇族就賺大了。
畢竟朱二厚並不是早不想找到鬼門香,而是鬼門香對朱姓皇族來說同樣是一種稀罕物,更何況以朱二厚等人的身份,想搞到鬼門香也並不容易等等。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已經不重要,只要朱四屋將香包送入宮中,朱二厚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而身為朱姓皇族,身為朱懷國現在岣城中的使臣代表,一路離開朱姓皇族的監禁地,朱四屋臉上都沒露出任何破綻。不僅沒有一絲懷揣鬼門香的鬼祟樣子,更是一副比往常更要大搖大擺、胸無城府的模樣。
別說那些看守監禁地的余國士兵,就是已經悄悄跟在朱四屋身後的黑衣人和小雨也都各自
露出了欣賞和陰森神情。
畢竟朱四屋這可是準備前去暗害太慈夫人,即便他未必立即就會去安排人動手,能做到這樣也足夠驚人。
尤其對於小雨來說,朱四屋可不陌生,甚至當初還在姚班面前流露過想要投靠余國朝廷的意思。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就足以讓小雨將對朱四屋的警惕上升到極高程度了。
然後隨著朱四屋一起走出朱姓皇族監禁地,小雨就依舊在黑衣人身後緊緊盯著朱四屋。
因為朱四屋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小雨可不僅不準備放過朱四屋,甚至都不準備放過為朱四屋辦事的人了。
畢竟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既然朱四屋不可信、不可留,那幫朱四屋做這件事的人自然也同樣不可信、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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