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過張攸惠後，李睿祥就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找到了小霞。
只是在等待小霞期間，對於一起跟過來的張攸惠，李睿祥卻有些無可奈何。
因為李睿祥知道，不管張攸惠會不會隨圖英素一起回京城，即使她最後隨小霞一起護送箜郡王圖兕的靈柩回京，結果也不會有大的不同。
畢竟不管天英門還是聖母皇太后看中的東西，僅憑區區張攸惠都是不可能討回來的。
然後等到小霞慢悠悠從屋中出來，不等李睿祥開口，甚至不等小霞坐下，張攸惠就騰一下站起說道：「霞妃殿下，李大人說的是真的嗎？聖母皇太后真將箜郡王府賞給了潘鬏居住。……既然汝也是天英門弟子，為什麼不阻止。」
「阻止？為什麼要阻止？或者說圖兕不在後，攸惠夫人認為誰又有資格佔據那麼大的箜郡王府？乃至說聖母皇太后不開口，其他皇室宗親又不會要求朝廷收回箜郡王府？」
「畢竟郡王就是郡王，依照皇室宗親王位的遞減規定，圖兕的後人也是不可能繼續保有箜郡王府的。」
「這……」
猛聽小霞話語，張攸惠就呆住了，甚至都顧不上去管慢悠悠徑直坐下的小霞。
畢竟小霞說的沒錯，不僅僅是北越國而已，大陸上的其他國家其實都擁有相關的皇室宗親王位的遞減規定。
因為作為皇上的兄弟，那肯定是要被封為王爺來進行安撫。以免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著爭奪皇位。而等到皇上死後，隨著新皇登基，那些未死的老王爺就是新皇的長輩，同樣也要用郡王的位置去安撫。
只是再延續到第三代皇上，不說還有多少個老郡王能殘存下來，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那些郡王后代自然就不可能佔據著各種王位了。
當然，沒有王位還有各種爵位，只是各種爵位卻還需要皇室宗親自己用戰功去爭取。
只是爵位可以世襲一點或許與王位有所不同，但卻沒有王位的安全保障。甚至隨時都會因違反各種律法而被朝廷懲處等等。卻不像是王位，除非是公開性質的造反，誰都可以任由王位遞減下去而享受兩世乃至三世榮華等等。
只是反應過來，張攸惠還是有些臉色僵硬道：「但是現在王爺還沒有入葬。聖母皇太后也不能說將箜郡王府賞人就賞人吧！何況是賞給那什麼潘鬏……」
「賞給潘鬏又怎麼了？」
小霞搖搖頭道：「或者說。若不是潘鬏。誰又能幫你們將箜郡王府保存到圖兕安葬時為止？即使潘鬏確實因為聖母皇太后的召喚背叛了圖漾，但為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潘鬏肯定不會允許任何人動箜郡王府的一草一木。換成他自己同樣也不行。不然即使是現在箜郡王府那些下人，攸惠夫人汝又怎麼去保證他們沒有任何的偷拿、偷帶？」
「再說你們本身就保不下箜郡王府，只看能從箜郡王府帶走多少東西而已，又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
「……帶走多少東西？那英素夫人一人就能做到所有事情嗎？」
聽到這裡，張攸惠就有些臉色難看了。
因為受前面許諾的約束，或許張攸惠已經決定要留下來與小霞一起護送箜郡王圖兕的靈柩回京了。可如果事關自己能從箜郡王府帶走多少東西，帶走多少屬於自己的東西，張攸惠就有些不放心圖英素了。
小霞卻滿不在乎道：「所以本宮才說過，允許你們現在就回京城！該留的留、該帶的帶。可當初你們從京城離開，又真留了許多東西在箜郡王府嗎？」
「這是自然，相信霞妃殿下也清楚當初我們走得有多倉促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該怎樣選擇就由攸惠夫人自己決定好了。」
「賤妾明白了，那賤妾也要回京城。」
知道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後，張攸惠也清楚只有盡早回到京城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保住官宦世家的利益了。或者說即使官宦世家不會再插手這事，只為了自己的將來，張攸惠也必須回到京城看著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行。
不然真給圖英素去安排一切，或許張攸惠的東西就會變到圖英素的荷包裡去了。
然後張攸惠先行離開，李睿祥就微做歎息道：「霞妃殿下先才真是果決，但不知霞妃殿下認為，往後箜郡王府還能剩餘些什麼嗎？」
「剩餘什麼？那就要看圖晟軍和圖漾軍的結果而定了。如果圖漾軍勝，箜郡王府或許還真能剩一些東西下來，但如果是圖晟軍勝，箜郡王府的一切恐怕就真要就此消亡了。」
「這個……，霞妃殿下所言甚是，還有這是萬大戶給天英門和聖母皇太后的信件，還望霞妃殿下找時間幫忙轉交。」
干怔一下，李睿祥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不管遺憾還是什麼，李睿祥就僅僅只是箜郡王府的曾外孫而已，別說繼承箜郡王府的一切，李睿祥往日就連上箜郡王府走動的資格都沒有，這也不怪當初箜郡王圖兕離京時，偏偏就忘了久未聯繫的李家，以至於差點害得李睿祥家破人亡等等。
但在接過李睿祥遞過來的信件後，小霞卻也沒有多去寒暄，直接將兩封信件先後拆開看了看才一臉不屑道：「哼，他們想得還真美！」
「……霞妃殿下說什麼想得美？」
不僅僅是因為小霞的態度，還因為小霞居然兩封信都拆了，李睿祥就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因為小霞或許可拆看萬大戶寫給天英門的信件，但卻怎麼都不能拆看萬大戶給聖母皇太后的信件吧！
「哼。這難道又不是想得美嗎？」
小霞一臉輕蔑道：「萬大戶居然還打算說自己能搶下多少個州境就讓聖母皇太后給其劃多少個州境，這怎麼可能？」
「回去汝幫本宮告訴萬大戶，就說天英門的意思是，他們最多只能在北越國內佔有一個州境，然後怎麼向外擴張，聖母皇太后乃至以後的朝廷都不會多管，不然天英門不會做任何許諾。」
「一旦他們做得太過分被朝廷下令攻擊，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
「這……，只有一個州境？」
聽到小霞話語，李睿祥的神色就難看了一下。
因為李睿祥即使不好說自己已經與萬家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但萬家莊如果只能在北越國內分割一個州境。這幾乎等於萬大戶以前在北越國的一切準備和謀劃全都泡湯了啊！
因為天英門即使不管萬家莊如何向外擴張，但這如果就是一種不是出境建國的出境建國，李睿祥敢保證萬大戶絕對不會輕易同意。
而看到李睿祥的樣子，小霞就冷哼一聲道：「怎麼。李大人汝還想代萬大戶對此表示不滿嗎？或者說如果沒有這種溝通。汝真認為萬大戶在北越國大肆分割國土就不會遭到朝廷打擊？又或者說天英門乃至聖母皇太后有義務讓萬大戶分裂國土？」
「小臣不敢！」
被小霞一通訓斥。李睿祥頓時一臉汗顏。
畢竟再怎麼說，萬大戶對於北越國朝廷而言就是一個亂臣賊子，所以小霞如果能代天英門答應割一個州境給萬家莊。那的確已經是潑天的恩典。不然萬大戶真敢佔據北越國國土自力為王，那不管遭到北越國朝廷怎樣打擊都不奇怪。
又或者說，假如沒有天英門表態，假如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與聖母皇太后溝通，本身萬家莊就已做好了要被北越國朝廷攻打的覺悟了。
所以在這種狀況下，萬大戶真想擴張地盤不是不行，但卻不可能靠談判得來，只能通過實打實的戰爭去奪取。
看到李睿祥點頭，小霞才說道：「知道就好，那本宮還是在這裡寫封信給汝帶回去，免得汝不好在萬大戶面前解釋。」
「這個……，霞妃殿下要寫信給小臣帶回去嗎？」
聽到這裡，李睿祥是真的驚奇了。
因為小霞一開始若是只讓李睿祥傳話，依著小霞的脾氣，李睿祥到不認為不可能。但小霞如果也能寫信讓李睿祥帶給萬大戶就不同了！因為這說明什麼？說明小霞在天英門的地位不一般，不然不可能這麼一言九鼎。
小霞卻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如果不是不好現在就讓汝將聖母皇太后的回信帶回去，本宮還想幫聖母皇太后一起答覆萬大戶了。」
「……這個，霞妃殿下的意思是，這也是聖母皇太后的意見嗎？」
「這未必是聖母皇太后的意見，但天英門的意見卻肯定是聖母皇太后的意見。不過本宮的醜話可說在前頭，萬一將來萬大戶建國時隨便在北越國內劃分國土，遭到朝廷攻擊可別怪本宮沒有事先提醒。」
「這是自然。」
點點頭，雖然不知小霞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紙筆，但在看到小霞已經開始動手寫信後，李睿祥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因為小霞的身份即使在天英門中再怎麼不一般，李睿祥也知道這並不是自己可以過問的事。
或者說，在萬家莊正式建國前，李睿祥也用不著去幫萬家莊爭取什麼。畢竟從萬家莊面對天英門態度的方法和心態上，李睿祥也想多考察一下萬家莊和萬大戶是否值得自己投效等等。
因為別看萬大戶現在好像很猖狂，那也就是朝廷還沒真正下達剿滅萬大戶的命令而已。
不然萬大戶若敢輕舉妄動，李睿祥同樣不認為萬家莊的國家又真能存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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