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易帝師到底在你們天英門的計劃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雖然帝師府的其他女人不會懷疑易嬴的舉措、易嬴的立場，但這可不包括席悝。
因為與對易嬴的瞭解相比，席悝還是更瞭解天英門。不僅瞭解天英門的男女平等主張，更瞭解天英門長久以來對男女平等思想孜孜以求卻不可得的濃濃怨念。
所以一直以來，席悝對天英門最不解的地方就是她們對帝師府的支持乃至毫無保留的態度。
畢竟以帝師府如此多妻妾的狀況，也與天英門男女平等的主張多少有些背離吧！何況還有那麼多天英門弟子選擇嫁給易嬴。
但那只是以前，不是現在。
隨著易嬴今日對男女平等思想的種種解釋，席悝就知道易嬴並不僅僅是為了天英門，而是他本身就贊同男女平等態度。因為在這之前，甚至在天英門的千百年歷史上都沒能為男女平等思想找到足夠的理論基礎，席悝可不相信若沒有易嬴的關係，天英門就會突然開竅了。
所以聯繫天英門對帝師府的異常態度，席悝自然就會懷疑易嬴在裡面真正起到的作用了。
畢竟不僅是在天英門追求的男女平等思想一事上，易嬴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耐。
只是雖然有很多不解，席悝卻只會找小霞數說這話，乃至在夜晚背著其他人找小霞數說這話。畢竟整個帝師府中，或者說整個天英門中。席悝就知道了除了現任天英門主外沒人知道小霞是前任天英門主。
所以其他人、其他天英門弟子不知道易嬴與天英門的瓜葛，小霞卻絕不可能不知道。
但即使當席悝找到小霞時，時間已經入夜，小霞卻是躺在易嬴用來竄房的院外一處屋頂上一邊監視，一邊望著漫天星空說道：「雖然修改聖賢書的主意與易帝師無關，但大明女學和大明武學都是易帝師的主意。不過從易帝師對男女平等一事的理解上，汝也應該知道這並非受天英門影響的緣故吧！」
「沒錯，如果你們天英門真能影響到易帝師這樣的人，恐怕你們的男女平等思想早就可在大陸上見到一點成效，也不需要易帝師在背後出謀劃策了。但你們就不介意讓一個男人來幫你們推動男女平等思想嗎？」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說來說去，真正需要接受男女平等思想的並不是我們女人，而是男人。所以易帝師只是走在了所有男人面前，又願意為天英門所用。這又有何可介意之處。」
「原來如此。但聖母皇太后的犧牲……」
被小霞說什麼易嬴走在了所有男人前面。席悝自然無話可說。畢竟席悝管不了易嬴，也不想管易嬴。可除了易嬴外，席悝同樣不理解聖母皇太后圖蓮的選擇。因為聖母皇太后圖蓮為天英門的男女平等思想犧牲一事或許沒有傳播太廣。但要瞞住席悝這樣的高手也不可能。
只是不僅席悝剛說一句話就自己頓住了，仰臉望了望站在身邊屋頂上的席悝，小霞就淡淡說道：「怎麼，汝忘了嗎？聖母皇太后本人也是天英門長老，自然能為天英門犧牲，而且這也未必會犧牲？」
「誰忘了啊！而且汝說未必會犧牲？小霞汝相信天英門能成功？」
雖然這是席悝第一次聽說聖母皇太后圖蓮乃是天英門長老一事，但由於圖蓮也曾使用天英門秘藥，席悝自然知道她的天英門弟子身份。所以稍做驚異後，更讓席悝驚訝的還是小霞對這次聖母皇太后圖蓮推廣廢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的態度。
小霞卻是騰一下從屋子上立起身道：「天英門能不能成功汝就看著好了，而且這是天英門最好的機會，永遠不會再有的機會。又或者不認為有成功機會，汝又會跑到吾這裡來證實易帝師與天英門的關係嗎？」
跟著小霞飄身離開，席悝也在夜幕中沉默下來。
因為席悝即使再怎麼不看好天英門的男女平等一事能夠成功，至少現在不可能成功、這一代人不可能成功，但不得不說，以聖母皇太后圖蓮所處的地位，以易嬴的暗中相助，這確實是天英門有史以來最好的機會，永遠不可能再有的機會。
然後離開屋頂，回到芳茭住的院子中，席悝就發現芳茭還沒有睡，或者說今日並沒有跑去參加竄房，而是拉著趙婷、宋妲在說著什麼。
「趙婷、宋妲你們真是孤兒嗎？你們長得這麼美，父母也不可能太差啊！怎麼就會讓你們成為孤兒呢？吾只聽說過芳家有培訓女人專門做這種事情，但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姐說笑了，這也不是我們自己能選擇的。」
「那就是芳家的責任了？但帝師府就沒這種事。或者說，不是什麼大富人家都有這種事，都需要有這種事，總之這還是芳家的責任。」
「小姐言重了，如果沒有芳家，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是否還活著……」
「這與芳家為你們做了什麼無關，而是與芳家該不該做這種事有關。或者你們認為，換成帝師府又會做這種事嗎？其他官員、大富人家又有多少人會做這種事？偏偏芳家一點都不知道自重，真有些愧對東林國第一富商之名。」
這是在指責、數落芳家嗎？但是為什麼？
對於芳茭一個勁的糾纏，趙婷、宋妲的應對也越來越勉強，因為她們根本不知道芳茭竟是這樣的人，或者說芳茭這是不是特意做出來的。
但站在屋外的席悝卻搖了搖頭，因為席悝知道，芳茭確實比其他女人更天真，或者說更看重個人好惡，更堅持個人好惡，不然她又怎會獨獨喜歡老頭子。
可以說，芳茭一直生活在自我中心中，只是芳茭堅持的自我中心如果帶著善意，那就是讓人喜愛的天真。如果帶著惡意，那就很危險了。
所以推門而入，席悝就說道：「茭兒，汝今天沒去竄房嗎？那還不去休息。」
「師父回來了！徒兒正在教導趙婷、宋妲怎麼討好老爺，到時我們再一起去竄房。」
喜滋滋一笑，看到席悝進門，芳茭就直接撲了上來。
抱住芳茭，席悝也輕哄著說道：「好，好好，我們的茭兒最乖了，其他事情慢慢說。」
跟著席悝一臉嚴峻的往趙婷、宋妲臉上一掃，趙婷、宋妲立即就誠惶誠恐的點點頭，這才明白芳杜讓她們前來帝師府時為什麼命令她們只能聽從席悝吩咐，而不是聽從芳茭吩咐了。
因為就憑芳茭前面的表現，那就只能是她們照顧芳茭，芳茭根本就沒能力吩咐她們。
但席悝卻不同，一路來到帝師府，趙婷、宋妲早已領教過席悝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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