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胡三德的猶猶豫豫相比,余錦現在卻是在一心準備著自己與胡三德的婚禮。
因此不管怎麼樣,過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一個真正能被自己看入眼的男人,要說余錦不歡喜根本就不可能。
因為余家即使從沒在婚姻一事上給過余錦任何壓力,余錦卻也沒想過要做個一輩子都不嫁人的老姑娘。只是一直沒有順心男人,這才一拖再拖,拖到現在遇上了胡三德,那才算基本順心遂意了。
只是縱使如此,余錦卻也想為自己的婚事做些什麼。
例如成婚的大事上她即使注定只能交給余容、交給已經成為皇室宗親的余家宗室、宗人府去幫助操辦,但有關一些零碎東西的準備,余錦還是想靠自己力量去折騰。
因此當胡三德在岣城中與胡漢三一追一逃時,余錦也在岣城中的一間間店舖中進出,為自己添置一些真心喜歡的東西
只是在由余國、余家控制的岣城內,余錦或許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但余錦的一言一行還是很快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例如一直留在岣城的參侯朱四屋,這時就滿臉驚訝道:「什麼?王爺汝要臣去破壞余國長公主的婚事,這未免有些……,本末倒置吧!」
這不怪朱四屋會感到不解。
因為朱四屋原本就是將余錦的事情當成笑話告訴崇明王朱二厚,以表示余家人根本就不具備皇室宗親應有的氣派。但誰能想,朱二厚居然將目光盯在了余錦身上。還要自己去破壞余錦的婚事,這簡直就有些不知所謂嘛!
朱二厚卻瞪了一眼朱四屋道:「混帳,汝是蠢貨嗎?若是不在吾等著手對付焦皇后之前先試探一下余皇底線,冒冒失失向焦皇后下手,汝認為會帶來什麼……」
「這個,王爺英明,但這又能試探出什麼?」
雖然早知道朱二厚一直在謀劃弄掉余國皇后焦玉並讓朱氏女取而代之的事,但朱四屋即使不贊同也無法反對。可縱使如此,朱四屋也沒想到朱二厚到了現在仍能不忘謹慎。甚至在對付焦玉前就想用余錦來試試手,這實在讓朱四屋有些歎為觀止。
但好為人師卻是所有人習慣。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掃了一眼朱四屋。朱二厚就說道:「這怎麼不能試探出來。若是余皇能夠為了其他利益毀棄長公主的婚事,那將來我們弄掉焦皇后時,余皇肯定也會因為想要收攏我們朱姓皇族的忠心而對這事視而不見。」
「不然我們即使可設計不讓余皇發現是我們對焦皇后下手的事,但不怕一萬卻也怕萬一……」
「……原來如此。那我們用什麼利益去吸引余皇更改態度。難道讓陛下迎娶余國長公主嗎?這也太yu蓋彌彰了吧!」
首次聽到崇明王朱二厚的論調。朱四屋是既驚訝又佩服。
畢竟余容若是重視余錦、乃至重視自己的顏面超過一切,那將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襲擊焦玉的人。可若是余容輕易就能為利益讓余錦捨棄現在的婚事,那同樣在利益取舍間。余容就未必不會在區區焦玉和整個朱姓皇族間做出正確選擇了。
但這事也有一個最大問題。
那就是該由誰來破壞余錦的婚事才能真正試探出余容底線一事。
朱二厚說道:「雖然本王也知道如果能讓皇上娶余國長公主比較簡單,但這事確實不能做。不過前日汝不是說宋國、齊國都已經有人來到岣城了嗎?那汝就去試試看能否讓他們求娶余國長公主,然後看看余皇究竟會不會因為余國的和平而將長公主嫁入宋國乃至齊國。」
「原來如此,王爺真是英明。」
聽到這裡,朱四屋對崇明王朱二厚就只剩佩服再佩服了。
因為宋國、齊國現在就派遣使臣前來岣城可不是為了慶祝余容登基稱皇的,而是為了試探余容在打下朱懷國後會不會再繼續進攻其他國家等等。所以真能有避免兩國交戰的方法,朱四屋相信無論宋國、齊國都不會反對。
畢竟宋國、齊國的實力雖然比朱懷國強一些,但強也強得相當有限。所以在余國展現了吞併朱懷國的力量後,他們是必定會擔心余國將來的發展的。
跟著從朱姓皇族被幽禁的院子走出,朱四屋又回頭歎息了一聲。
因為余容即使答應每個月放掉二十名朱姓皇族,現在已經有足足六十名朱姓皇族得以回到朱懷國都城,但現在被困在岣城的朱姓皇族仍有幾百名。又或者說,不管是按照朱懷國的進軍時間還是余國的進軍時間計算,在兩國開戰前,被困在岣城的朱姓皇族都不可能全部獲釋,必然要有人犧牲。
畢竟朱四屋知道,或許余容是有興趣接受朱懷國國王的投降,但朱懷國國王朱九皋卻是絕對不會輕易投降的。
所以在兩國將來必將再開戰端的狀況下,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朱姓皇族還能不能保下來,又或者說能保下幾個。
因此為了朱懷國,為了這些朱姓皇族,朱四屋都知道自己得努力再努力。
跟著來到宋國、齊國使臣下榻的旅館,朱四屋並不奇怪兩國使臣會住在一起。畢竟他們到目前為止並不是競爭關係,多些交流不僅有利於同余國的溝通,也能掌握對方國家的行動等等。
不過朱四屋知道,他們也就只是到目前為止不是競爭關係罷。等到他們意識到可通過余錦的婚事來試探余國態度,肯定會爆發激烈競爭。
然後先是打聽了一下兩國使臣的行止狀況,朱四屋才來到齊國使臣的住處。
當然,見到朱四屋到來。齊國使臣田雙漭的表現還是挺熱忱。畢竟朱懷國即使已經將要被滅國,但從朱懷國的失敗經驗中,未必不能看出余國乃至齊國的將來等等。
只是一等朱四屋說出自己的來意乃至建議,田雙漭立即滿臉色變道:「什麼?用余國長公主的婚事來作試探,余國長公主不是剛剛才被許配給胡三德將軍嗎?」
這不怪田雙漭會皺眉。
因為那些平民或許不可能知道這種朝中變動,但即使僅是一介使臣,田雙漭也有著自己的渠道和經驗去瞭解這些事情。
只是看到田雙漭並沒因為自己的建議生氣,朱四屋也知道他應該看出了這事的試探性質,點點頭說道:「田大人所言甚是,可身為皇室宗親。不說一ri沒嫁人就做不得數。我們重要的還是以此來試探余皇陛下是否有和解之心。乃至是否有繼續進軍之心。不是我們朱懷國做這種事已經沒意義,說不得我們也要湊一個樂子。」
「這個……,那如果不是即將嫁人的長公主不知行不行,而且長公主的年紀又大了。」
「這就要由田大人自己來決定了。某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不然總等在岣城卻沒一個像樣的回復。田大人恐怕也無法向齊國朝廷交代吧!」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雖然崇明王朱二厚是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但朱四屋和田雙漭可都不會輕易做出這種得罪人的事。
畢竟即使不是余錦,只要余容能與其他國家做出聯姻舉動。那就應該輕易不會再發起戰事,至少不主動發起戰事才對。
而齊國朝廷事先不是沒想到這事,只是說不知道余國皇室宗親狀況,不好輕易提出聯姻要求。現在朱四屋既然已經說出來了,田雙漭就追問道:「參侯爺果真是朱懷國朝廷的棟樑,但不知參侯爺又知不知道余國皇室宗親的狀況。」
「這個小臣是知道一些,但恐怕除了長公主殿下外,誰都達不到這種聯姻止戰的效果,不知田大人以為如何?」
「……參侯爺所言甚是。」
略做沉吟的點點頭,雖然並沒有完全瞭解余國皇室宗親的狀況,田雙漭也不得不承認朱四屋的話大有道理。
因為田雙漭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能完全瞭解余國皇室宗親狀況?原因就在於余姓皇族宗親雖然也不少,但由於當初余容對焦玉的固執己見。因此余容即使沒與余家斷絕關係,作為余家的一個異類。除了余錦這個小姑外,余家根本就沒人與余容有更多交情。
所以真與余國聯姻,田雙漭還真挑不出余錦之外的其他合適人選。
又或者讓余容自己在余國皇室宗親中挑選一個聯姻人選,齊國是放鬆了警惕,余國卻趁機攻打過來就麻煩了。
朱四屋也點頭道:「田大人客氣了,但這主要還是余國皇室宗親自己的問題,又或者說沒有餘皇父親鼎力支持余皇乃至說服家族隨余皇一起出境建國,說不得現在這些皇室宗親還是不是皇室宗親都難說呢!」
「參侯爺所言甚是,現在這事確實難辦啊!」
由於朱四屋將自己想說的話都給說了,田雙漭也不得不跟著歎息一聲。
畢竟作為一個新興國家,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所謂的皇室宗親與皇上的關係居然這麼淡薄的狀況還是極為少見的。只是說這種狀況非但是一種拖累,同樣也是一種機會,只是不方便拿出來議論而已,田雙漭也有些摸不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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