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出來,姚兆就來到了一座酒樓前,這也是榆林國常駐北越國大使馬秀芳在北越國京城中的住處,這就如同當初羅慶新為了應付各種開支也曾在北越國京城經營妓館和印書社的緣故一樣。
畢竟這是古代社會,不僅不像現代社會一樣對各種在外大使管得那麼嚴,也沒人會去管這種事情。
只是與馬秀芳的名字格外秀美相比,馬秀芳的長相、身材卻是個五體粗壯的大漢,甚至還留了一臉厚厚的絡腮鬍子。畢竟古代社會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或許一些年輕後生會選擇刮鬚來展現自己的秀美容貌,但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在乎這點。
但就是看到馬秀芳和坐在馬秀芳身邊的一個富態中年人時,姚兆就笑道:「原來黽大使也在此,那到省得本官多跑一趟了。」
「咦!汝不是隨江余國使團隊伍一起進京的西齊城鴻臚寺卿姚大人嗎?怎麼又成了北越國朝廷的禮部郎中?」
看到姚兆,周淮國大使黽忠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
因為黽忠和馬秀芳即便是真的大使,不像當初的羅慶新還兼一個密探頭目的職務,但身為大使,有關國家間的動向他們還是必須第一時間瞭解並拿出因應對策。
好像當初江余國使團來到北越國尋求結盟抗秦的機會,兩人就在第一時間向各自國家發出了消息及徵詢意見。
只是一來一回比江余國更花費時間,兩人暫時也無法斷定周淮國和榆林國朝廷究竟是怎樣想的。只能找些時間多加溝通。
而正因為如此,姚兆突然頂著北越國朝廷禮部郎中的頭銜來拜訪馬秀芳的事才顯得更讓人驚訝。因為馬秀芳的住址雖然不是秘密,姚兆突然到此的行為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姚兆卻是淡笑道:「讓黽大使見笑了,本官本就是為前來朝廷任職才隨江余國使團一起進京,而今日蒙皇上聖恩得任禮部郎中一職,這才特意前來拜訪馬大使並欲一同前往拜訪黽大使。可如今得幸在馬大使處見到黽大使,也算不用多跑一趟了。」
「哦!姚大人請坐,姚大人剛一上任就前來拜訪我等嗎?難道這是北越國皇上有什麼……」
微微驚訝一下,雖然對於姚兆這種原西齊城官員前來北越國京城的目的並不用猜想太多,但馬秀芳依舊有些拿不準姚兆的來意。或者說猜到了卻不敢肯定。
畢竟若不是為了兩國事務。又有什麼必要讓姚兆剛一到任就前來跑一趟。
而隨著馬秀芳示意坐下。姚兆就淡笑說道:「馬大使猜的沒錯,皇上現下就希望榆林國和周淮國共同上表,與江余國、北越國達成結盟抗秦的協議。」
「原來如此,卻不知北越國皇上願意付出何等代價結盟。」
沒想到姚兆竟然如此開誠佈公。馬秀芳心中就暗笑不已。
因為鴻臚寺雖然也屬於一種外交部門。代表的卻是皇室宗親。自然是有各種趾高氣揚的皇室氣派。但那只是以前,不是現在。雖然並沒有締結盟約的權力,馬秀芳心中還是有些微微得意起來。
可馬秀芳臉上即使沒露出太多喜態。馬秀芳的話語卻已經顯出了無比貪婪。
而換一個人,可能會因此而憤怒,乃至於懊悔不該給馬秀芳機會,但姚兆當初能追隨陸中正又豈會是蠢人。
因此略微將手指從頜邊掃過,姚兆就說道:「馬大使說笑了,或者說,馬大使認為我朝皇上希望結盟抗秦真是因為要抗拒秦國入侵嗎?」
「姚大使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結盟抗敵是因為聖母皇太后?」
原本就沒有馬秀芳那麼自大,黽忠立即想通了姚兆的來意,或者說北越國皇上圖煬想要結盟抗秦的主因。
而被黽忠這麼一說,馬秀芳也反應過來,神情僵硬一下,卻也並不願意輕易認輸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不是應該付出更多代價嗎?」
「馬大使說笑了,因為想想皇上的年紀,相信馬大使自己都該明白皇上與聖母皇太后殿下的抗爭乃是一件長期事情,並不用急於一時。」
望了望兩人,姚兆就胸有成竹的笑道:「可榆林國和周淮國又願意等嗎?甚或是馬大使、黽大使更願意讓皇上欠一個人情,還是讓皇上敵視,並最終放棄結盟抗秦的機會,坐視周淮國、榆林國將來滅亡。」
坐視周淮國、榆林國將來滅亡?
一聽這話,馬秀芳和黽忠的臉色就全變了。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不主動提出結盟抗秦還好說,可一旦提出來了,周淮國和榆林國若是不答應,那就肯定會得罪北越國皇上圖煬,注定要被對方放棄的。而以急迫性來說,他們又不能否認若不是為與聖母皇太后圖蓮相抗,北越國皇上圖煬其實用不著著急去結盟抗秦。
所以嚴格來說,他們根本就沒資格拒絕北越國皇上圖煬結盟抗秦的要求,也不敢拒絕。
但即使如此,黽忠還是勉強堅持道:「這……,姚大人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便是周淮國、榆林國滅國,北越國又有什麼好處?說不得秦皇圖浪就倒轉打過來了。」
「呵,黽大使所言甚是,可對於秦皇圖浪將來要做的事,北越國朝廷是早有準備,不然也不會放其出境建國、轉嫁戰爭。可周淮國、榆林國若是不結盟抗秦,又想如何去對秦皇圖浪早做準備?或者說,周淮國、榆林國已經準備放棄了嗎?」
放棄?誰才會放棄,誰又會放棄啊!
想想現在北越國朝廷的形勢,馬秀芳和黽忠就都有些擔心起來。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或許是為了抵擋聖母皇太后圖蓮的侵攻而想通過更大範圍的結盟抗秦來證明自己並給自己增添與聖母皇太后圖蓮鬥爭的籌碼,但以北越國皇上圖煬和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往日關係,誰又能保證雙方什麼時候會握手言和。
而一旦錯過這時機,不說他們肯定會得罪北越國皇上,連帶著都會有滅國危險了。
只是想想一開始姚兆的要求,馬秀芳就說道:「但是姚大人,我們並沒有私下結盟抗秦的權力,若是由北越國朝廷先提出這點……」
「馬大使認為這有可能嗎?皇上現在要的可是與聖母皇太后殿下鬥爭的本錢,若是顏面都沒了,那還說什麼結盟抗秦啊!」
「……姚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要求江余國使團結盟抗秦?」
即便古代社會的大使與現代社會的大使完全是兩回事。但能成為大使的人,必定都不會是蠢貨。
所以猜出姚兆的用心,黽忠就有些感歎不已。因為不得不說,姚兆確實抓住了兩人和兩國命脈。乃至說是用透露北越國皇上圖煬想要結盟抗秦一事來抓住了兩人和兩國命脈。
看到黽忠終於明白。姚兆才點點頭道:「黽大使睿智。雖然黽大使和馬大使並沒有這個權力,但江余國使團卻有這個權力。」
「所以只要黽大使、馬大使願意附議此事,事情也就成了一半。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結盟抗秦乃是大勢所趨,只是以什麼方式去結盟抗秦而已。若是馬大使和黽大使不能抓住皇上有意聯盟抗秦的時機定下這事,得罪了皇上,周淮國和榆林國又有什麼將來可言。」
「……微臣明白了,但這事還需要江余國使團出力,那不若姚大人在此梢等一下,我們一會再同去江余國使團看看這事該怎麼解決。」
「善!」
跟著馬秀芳表示要自己梢等,姚兆卻也並不在意。畢竟姚兆也知道,馬秀芳和黽忠肯定還要私下商議一會才能決定這事。
而一同走入後屋,雖然黽忠先前在姚兆面前是顯得更激進些,但一離開姚兆視線,黽忠立即雙臉發沉道:「馬大使,汝說姚大人的話剛才有沒有可能是在誑我們。」
「誑?誰敢拿這事來誑我們,畢竟這事只要在北越國皇上面前試探一下就出來了。而且為與聖母皇太后殿下爭鬥,北越國皇上確實需要與我們結盟抗秦。乃至說若不是為與聖母皇太后抗爭,北越國皇上也未必需要與我們結盟抗秦了。」
「哼!他們就不怕秦皇圖浪打回來嗎?」
「秦皇圖浪打是肯定會打回來,但那毫無疑問要等到滅掉我們周淮國和榆林國,乃至平定了秦國國土再說。畢竟以秦皇圖浪當初能在秦州臥薪嘗膽幾十年的韌性,秦皇圖浪真想打回北越國,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時間。但我們卻等不起。」
等不起?
被馬秀芳這樣一說,黽忠立即滿臉恨色道;「可恨啊!這原本就是北越國朝廷惹來的禍事,卻要我們周淮國承擔風險。現在他們卻又表現得好像是被我們要求著結盟抗秦一樣,真是便宜都給佔盡了。」
「沒辦法,這就是國力大小的區別,好在前面還有一個江余國使團頂著,我們卻不用出什麼大風頭。只可笑江余國僅打了一、兩場勝仗就開始得意起來,竟還在那裡多餘拖時間。」
「這個……,那我們既然是幫忙北越國皇上抵擋聖母皇太后的侵攻,汝認為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剛才姚大人還說人情來的。」
「以事情性質來說,或許我們個人要在經濟上得點好處是不難,但由於朝廷方面一直沒動靜,或者說想看江余國的動靜而定,那就很難再有什麼好處了,至於什麼人情的,那就更不用多想。畢竟那可是一國皇上,不是姚大人的空口白牙。」
猛聽馬秀芳說什麼空口白牙,黽忠抽了抽嘴角卻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黽忠也知道,這根本不能說是姚兆的責任,或者說這本就是北越國皇上圖煬在用這種當不得真的事誘他們上勾。
只是考慮到兩國形勢,他們卻不得不接受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誘惑。
【以下非字數範圍:】
●長期推薦,協作中的長期推薦:《狼奔豕突》,書號2450395,像狼那樣奔跑,像豬那樣衝撞。形容成群的壞人亂衝亂撞,到處搔擾。
●這是一本好書,一本歡樂的書,一本喜淚交加的書。
●作品首頁有直通車。
●/book/(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