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時間,換一種形勢,不管求見聖母皇太后圖蓮還是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都不容易。但現在即使還沒到聖母皇太后圖蓮和北越國皇上圖煬必須拉開臉面大幹一場的地步,雙方對於主動來投的官員還是有著包容一切的熱心。
因此聽到從西齊城來的姚兆求見自己,並且有意在朝廷求官時,北越國皇上圖煬也是第一時間將其招入了宮中。
因為在朝廷中,北越國皇上圖煬雖然與聖母皇太后圖蓮還是一樣的明爭暗鬥,只是在易嬴和陸中正的教導下不再鬥得那麼激烈而已,但他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姚兆,不知道這些西齊城官員的事。
只是姚兆請官的折子即使早就到了吏部,可在其做出正式選擇前,別說北越國皇上圖煬不會給其開恩,吏部也不會為其私下放官。
因為吏部尚書白原林即使與帝師府走的很近,這時卻也不敢輕易得罪聖母皇太后圖蓮和北越國皇上圖煬的任意一方。
好在儘管不知道易嬴暗中與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勾結,也不知道聖母皇太后是怎樣看這事,至少北越國皇上圖煬自己是很高興壓這些想在北越國朝廷求官的西齊城官員做選擇。
不然他們心向宛華宮卻還想向北越國皇上圖煬求官,北越國皇上圖煬可不答應。
因此將前來求見的姚兆招入南書房後,圖煬就一臉好奇道:「姚大人,聽說汝在西齊城曾與陸帝師走的很近。為何現在又……」
「微臣不敢,當初在西齊城,陸帝師對微臣有著提攜之心,微臣無以為報,卻又不敢給陸帝師增加朋黨之災,自然就不敢隨陸帝師一起前來京城,並且現在也不敢為陸帝師招禍。」
對於圖煬也知道自己當初在西齊城時曾是陸中正一系官員的事,姚兆並不感到奇怪。
只是比起個人選擇,姚兆知道每個皇上更害怕的應該是朋黨。所以姚兆並不擔心自己對陸中正有所疏離的事,只要自己能對北越國皇上圖煬忠心就行。
而一聽朋黨兩字。圖煬果然皺了皺眉頭。
因為現階段主要是與聖母皇太后圖蓮相爭。北越國皇上圖煬即使還看不到朋黨挾制朝廷的危害,但對於朋黨的威脅,先皇圖韞當初可是對圖煬說了很多。
例如官宦世家,那就是最大的朋黨。
所以真有機會。即使陸中正再怎麼忠於自己。圖煬也不希望他弄出一個朋黨來。不然好像易嬴。如果不是對朝廷議政不感興趣,那可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朋黨魁首,就連陸中正或許都得歸於易嬴的朋黨當中。
只是易嬴不上朝。所以形不成朋黨,以至於宛華宮也不能靠自己力量去組成朋黨。
於是點點頭,北越國皇上圖煬就說道:「姚大人言重了,現在朝廷中可沒有朋黨之爭,不過姚大人的防微杜漸之心還是值得讚賞。但不知姚大人進朝為官後,卻又認為朝廷應該以何事為主。」
「這個,微臣不敢,但以微臣之見,朝廷應該加速與江余國締結聯盟抗秦的盟約,因為這可成為朝廷一個重要的外交實務。」
「……外交實務嗎?姚大人果然高見。」
聽到姚兆話語,北越國皇上圖煬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因為一直與聖母皇太后圖蓮做爭鬥,雖然圖煬也做出了發兵西齊城甚至是開考科舉的事,但這些事最多只能說是朝廷常務,根本不能獨自成為圖煬的一件政績。
但若是能結盟抗秦卻不同,這甚至是一件可直接記錄在史書上的功績。
可就是想想這不是自己不想締結盟約,而是那些江余國使臣一直沒來由的在拖延締約,北越國皇上圖煬就若有所思道:「可現在那些江余國使臣應該也已收到國內消息了吧!但姚大人又可知他們為什麼一直都沒來尋求我朝締約嗎?」
「這或許就與江余國打了勝仗有關吧!這不是他們不想締約,而是想從中謀取各種好處。」
「謀取各種好處?哼,既如此,難道還要朕主動去締約不成嗎?」
「皇上息怒,小臣有辦法讓他們主動向朝廷請求締約。」
「哦?姚大人有什麼辦法讓他們盡快締約?」
「皇上恕罪,這得見機行事才行。」
「……見機行事?」
聽到姚兆說什麼見機行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就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眼姚兆。因為什麼是見機行事?見機行事是什麼?那就是借口,是姚兆不想對圖煬說出自己打算怎麼讓江余國使團盡快與北越國朝廷締約的借口。
只是其他皇上或許會討厭這種借口,討厭這種秘而不宣,北越國皇上圖煬卻不會。
因為不管易嬴還是陸中正,雖然都在北越國皇上圖煬面前沒有任何隱瞞。但他們的沒隱瞞即使是為了北越國皇上圖煬好,但也給北越國皇上圖煬帶來了巨大壓力。
例如他們一旦說出什麼道理,如果北越國皇上圖煬做不到兩人要求,那不僅會顯得北越國皇上圖煬無能,更會讓圖煬擔心易嬴和陸中正等人的忠心會不會為此改變。
所以這種事即使以前並未發生,北越國皇上圖煬已經膩味了什麼都要說得一清二楚。
好像先皇圖韞就曾教導過圖煬,有些時候給臣子一些秘密空間也是件相當重要的事,畢竟臣子要想獲得提拔就必須要有好的表現才行。可這種表現方法若是過早透露出去,誰知道又會不會被別人撿去便宜。
而這樣的臣子即使肯定有私心,但有私心卻也等於有破綻,有被皇上利用和操縱的地方。即使不比那些沒有私心的官員值得信任,但卻要好掌握多了。
當然,這不是說圖煬就不相信易嬴和陸中正的教導。而是不管兩人怎樣教導,都脫不了必須與聖母皇太后圖蓮和平相處的範疇。
所以圖煬想要跳出這種束縛,他就必須將先皇圖韞教導自己的帝王學重拾起來,這樣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帝王之路。
於是點點頭,北越國皇上圖煬就說道:「朕明白了,那這事就全交給姚大人了。」
「微臣多謝皇上恩典。」
聽到北越國皇上圖煬認可自己不必將如何讓江余國使團盡快締約的方法說出來,姚兆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因為身為一國皇上不僅就應該有這種氣度,若是北越國皇上圖煬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即便東郡王賈垣再怎麼與天英門有隙。姚兆也要提醒他不要與北越國皇上圖煬走太近了。
好在北越國皇上圖煬的年紀雖小,帝王學卻不錯,以至於姚兆也可徹底放心下來。
不過,知道姚兆並不是易嬴、陸中正那種事事都盯著不放的官員後。北越國皇上圖煬又說道:「姚大人。雖然汝是剛到京城不久。但不知汝又是如何看待聖母皇太后殿下垂簾聽政一事的。」
「這個……」
雖然在姚兆選定投靠北越國皇上圖煬後就知道遲早會被詢問該怎麼應對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垂簾聽政一事,但真的現在就被圖煬質問出聲,姚兆還是有些意外。
因為這說明什麼?
說明北越國皇上圖煬幾乎已經沒有太多應付聖母皇太后圖蓮的方法了。即便不是孤注一擲。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堅定自己的信心,乃至表現自己的立場。
所以在本質上來說,北越國皇上圖煬應該並沒有期待姚兆的回答,只是在給自己打氣而已。
但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可對姚兆沒有任何期待,姚兆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進行謀劃,立即說道:「皇上恕罪,這雖然對聖母皇太后殿下來說是無可厚非,畢竟貪戀權勢乃是人之常情。可身為一國皇上,於情於理,皇上都不該任由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
「或者說,皇上必須盡快試探出聖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線才行,這樣才方便皇上進一步掌握朝政。」
「……試探底線?這不會出問題嗎?」
聽到姚兆話語,北越國皇上圖煬是又驚又喜。
驚是因為姚兆所提的建議太過激烈,喜卻是因為姚兆並沒有讓自己失望,更沒有勸說自己應該向聖母皇太后圖蓮委曲求全。
而面對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若有若無擔心,姚兆卻極為淡然道:「皇上言重了,因為若換個時機,皇上或許確實不適合輕易試探聖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線,但皇上目前才剛剛登基,即便很有可能會因為試探聖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線栽個大跟頭,但卻並不至於威脅到皇位。而只要不會威脅到皇位,皇上再怎麼試探聖母皇太后殿下都是沒問題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驚喜,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是真的有些驚喜了。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為什麼一直都不得不在聖母皇太后圖蓮面前委曲求全,這就是因為圖煬也知道,自己要想穩固皇位,那就必須依靠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力量才行。
可在圖煬剛剛登基,聖母皇太后圖蓮同樣不可能自毀基石的狀況下,即使圖煬要去試探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底線確實有些危險,但不得不說現在也是試探聖母皇太后圖蓮底線的最好時機。
不然事情繼續拖下去,不僅北越國皇上圖煬將來會越來越難以在聖母皇太后圖蓮面前抬頭,誰又知道聖母皇太后圖蓮會不會有新的野心。
所以只有現在,只有在聖母皇太后圖蓮同樣不敢徹底翻臉的現在,這才是圖煬試探聖母皇太后圖蓮底線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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