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媚兒,汝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吾說……」
以沅的身份,當然不用跑來給莫文威送行,但為警告莫文威必須保護好韭蕪顏的安全,沅卻不在乎順道多走一趟。
只是縱使如此,沅卻沒想到賽媚兒竟會盯上了自己。
因為賽媚兒在將戚干莪送來與韭蕪顏匯合後竟然就時刻跟在了沅身邊,這也導致沅無法提前離開了。不然賽媚兒若是也跟著沅一起提前離開,誰知道又會引起怎樣騷動等等。
但知道賽媚兒不會平白糾纏在自己身邊不肯離開,因此等到使團隊伍走遠後,沅才略帶警告的望了望賽媚兒。
賽媚兒卻一臉平靜道:「賤妾不敢,還望沅女俠能換個地方再容賤妾一一稟告,而且最好是表現出這是沅女俠想要帶賤妾離開的樣子。」
「哼!隨吾過來吧!」
雖然不知賽媚兒想要鬧些什麼,沉了沉臉,沅還是領先向前走去,而賽媚兒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跟在了沅身後。
因為在沒想到翟青竟會隨江余國使者前往京城的狀況下,賽媚兒也不敢保證高先生的人會不會也來送翟青等等。
然後一路詢問有關《大明女學》的瑣事,沅才將賽媚兒帶回了《大明女學》中,好像她原本就打算與賽媚兒前來看看《大明女學》一樣。
跟著來到賽媚兒用來辦公的房間,沅才一臉冷然坐下道:「好了,賽媚兒汝有什麼事可以說了,但汝如果敢隨便弄些小事來大驚小怪,別怪吾不饒汝……」
「賤妾不敢。」
屈膝一跪,賽媚兒根本就不敢隱瞞道:「賤妾本來自《百鶯樓》,而賤妾當初會與海大人相遇……」
隨著賽媚兒一一解釋下來,沅的臉色就越來越沉。
因為沅即使早知道賽媚兒來自《百鶯樓》,但可根本不知道她是被高先生派來接近海慶的。甚至與賽媚兒一樣,她也不可能知道賽媚兒竟與海慶已經亡故的未婚妻相似。
但沒想到高先生不僅想要通過賽媚兒來算計海慶,竟然還想通過賽媚兒來算計《大明女學》,這就讓沅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畢竟《大明女學》可不僅僅是用來為聖母皇太后圖蓮撈取政治資本的東西,同樣也是天英門用來試驗女學制度的場所。若果被高先生這樣毀於一旦,沅都不會原諒自己。
故而在賽媚兒從腰間掏出一個藥包呈在地上後,沅的雙臉就極為陰沉道:「賽媚兒,既然汝本是高先生的人,為什麼又要背叛高先生。」
「賤妾不敢,雖然賤妾當初在《百鶯樓》為妓時確實是被高先生要挾著來接近海大人。但蒙海大人關愛,賤妾並沒有想過要幫助高先生坑害海大人。尤其高先生對賤妾也沒有什麼難以回報的大恩,僅是用武力來強迫賤妾為其做事,賤妾更沒有幫助他們的理由。」
「而賤妾以前之所以不將這事說出來,卻是害怕空口無憑。但高先生現在還想暗害《大明女學》中的姐妹,賤妾就再不能容許了。何況那翟青現在還混入了使團隊伍中,不知是不是想要暗害韭蕪顏和戚干莪姐姐,賤妾就更不敢……」
「卡!」一聲捏碎椅子扶手。就在賽媚兒說出翟青混入了使團隊伍一事後,沅就再也掩飾不下心中怒火了。
因為沅又會不知道高先生和翟青是什麼人嗎?
自從高先生和翟青決議襲擊北越國使團隊伍,天英門就開始盯上了他們。只是在當初大勝的背景下。不知高先生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還有往後又有什麼計劃,天英門才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只是沒想到在海慶為賽媚兒查封《百鶯樓》後,高先生和翟青卻一下躲了起來,這也讓天英門暫時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可失去蹤跡歸失去蹤跡,沒想到天英門一直沒對他們動手,他們居然還敢主動招惹天英門,更想暗害《大明女學》中的女人和韭蕪顏,這就絕對不能繼續容忍了。
因此「呼!」一聲由嘴中噴了口粗氣,沅就說道:「賽媚兒汝確認翟青混入了使團隊伍中?」
「賤妾確認。當時賤妾雖然僅是一眼掃過,但其身邊卻是往日《百鶯樓》的常客,也是東郡王府的王府參議韓冬,妾身絕不會認錯。」
換成一般女人,或許在沅的逼問下真不敢確認什麼,但身為大梁國密探。賽媚兒自然對自己眼力相當有信心,也對天英門弟子的能力相當有信心,自然就敢做出確認的回答。
而鼻中用力「哼!」了一聲後,沅卻抬臉望向空蕩蕩的屋外道:「怎麼樣,查出什麼沒有?」
隨著沅的突兀話語,「撲騰!」一聲,一個黑衣人就被丟入了屋中地上,跟著就是一名天英門弟子進入道:「回稟師叔,海府確實潛伏著一個監視探子,而我們確實也找到了一扎分成九小包的瀉藥,只是在總共九個藥包中,僅有八包是輕微瀉藥,其中一包卻是烈性毒藥。」
嘖!烈性毒藥?還有人監視?幸好姑奶奶夠謹慎啊!
不等沅做出反應,賽媚兒心中就慶幸了一下。因為不管她現在告密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至少這絕對不會導致她因為害死了《大明女學》中的女人而被天英門直接處置掉了。
當然,沅的臉色也更見憤怒道:「混帳,他們居然真敢與天英門做對,立即派三個人去暗中保護韭蕪顏及監視翟青,一切等我們抓住那高先生再說。」
「諾!」
隨著天英門弟子拎著黑衣人退下,沅才站起來說道:「賽媚兒汝做的很好,既然賽媚兒汝向著天英門,以前的事情我們自然可以既往不咎。而且今日之事汝不必告訴海慶,免得讓其為西齊城內的形勢擔憂。還有以後再有什麼發現,汝也可以直接稟告天英門。」
「謝女俠不殺之恩!」
聽到沅饒過自己,賽媚兒立即就五體投地叩首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終於逃過了一劫,甚至還有機會繼續與海慶相守下去,並依舊完成自己的密探工作等等。
只是賽媚兒這邊是沒事了。隨著與監視海府的黑衣人失去聯絡,不管有沒有發現自己與黑衣人的聯絡地點已被天英門監視的事,藏身真正的隱蔽處,高先生就有些格外惱火道:「混帳。這個賤人怎麼敢這樣,怎麼敢隱忍成這樣。」
這不怪高先生會怒不可遏。
因為賽媚兒若是早些時間向天英門告密,不僅黑衣人和高先生都有足夠處置她的時間,甚至翟青也不會曝露了。
可沅既然沒在使團出發時就向翟青出手,這就說明賽媚兒那時還沒有選擇告密。只是高先生雖然也知道沅最後與賽媚兒一起去了《大明女學》,但也沒想到賽媚兒會將告密時間選在了這裡,這也導致翟青隨江余國使團前去京城的事情幾乎肯定會洩密了。
而以高先生的身份。身邊當然不可能只有翟青一個人值得信任。
所以聽到翟青即將因為賽媚兒背叛而遭遇危險,旁邊一名年輕男子就說道:「高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派人通知翟青撤回嗎?」
「不用,如果我們現在就讓人去接觸翟青,知道翟青沒有價值,那些天英門弟子肯定會向翟青下手。反而我們不接觸翟青,翟青還有可能安然到達京城。」
「這個……,那我們一直不通知翟青。翟青就不是廢在京城了?」
「這不可能廢,因為某已經與翟青約好一個月內通一次情報,若是兩個月內沒有任何聯繫。翟青則自行撤離。」
「自行撤離?那萬一知道翟青沒有價值……」
說到這裡,青年男子就小心翼翼望了一眼高先生,心中卻是一股股喜意冒了上來。
因為翟青若是一直不知道自己已被賽媚兒出賣的事而在京城無所事事下去,那至少還可保得一條性命。可他若是真的遵照一開始與高先生的約定自行撤離,說不定立即就會引起天英門弟子的殺心了。
而高先生卻是臉色一陣陰冷道:「哼!那就要看翟青能不能逃過那些天英門弟子的圍捕了。但藍垌汝要記住,不管怎樣,為搞跨天英門,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翟青不是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人。」
「小人明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此放過賽媚兒?並且再次潛藏起來……」
雖然高先生的目光並沒望向自己,藍垌卻不敢露出恨不得翟青早點死掉的態度了。只是這次高先生想要暗害《大明女學》一事曝露,的確對於高先生的整個計劃造成了極大拖累。
而高先生也是滿臉恨色的咬咬牙道:「哼,某有朝一日定要讓那賽媚兒好看,但我們也沒必要潛藏起來。傳令下去,今晚就給某焚了《百鶯樓》,或許這消息傳到翟青那裡,他也知道該怎樣藏起來。」
「……焚掉《百鶯樓》?小人明白了。」
聽到高先生命令,藍垌就驚訝了一下,但卻並沒有猶豫太久。
畢竟《百鶯樓》自被海慶查封後雖然一直未投入使用,但現在高先生自己下令焚掉《百鶯樓》,卻也等於是在與天英門叫板一樣,就不知道天英門又會有怎樣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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