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郡王圖兕的七七忌日很重要,箜郡王府的繼承權更重要。
因此等到奠儀結束,眾人非但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都將目光望向了圖晟、圖漾兩人。
只是說與很快振奮起來的圖漾相比,圖晟的雙臉卻格外陰沉。
因為圖晟即使也是非戰不可,皇上殯天的時間對圖晟的影響還是太大了。也就是即使有育王圖濠幫助保障後路,但在育王圖濠自己的後路也未必能保的狀況下,圖晟所剩下的也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知道大家都在等什麼,李睿祥也是裝模作樣道:「大叔、二叔,現在王爺遺蛻已經入棺,剩下的就是看情況、擇時間再送返京城以大禮入葬。但不知大叔、二叔考慮好否,是否還要繼續爭奪下去,不若握手言和如何。」
「睿祥所言甚是,大哥你沒這個能耐、沒這個擔當就不要強出頭了,某一定能帶領大家完成王爺遺願的。」
「哼!完成王爺遺願?汝是要帶大家去死吧!某可不能看著王爺畢生的夙願敗落在汝手中。」
如果圖漾不擺出洋洋得意樣子,圖晟或許還有種左右為難。但看到圖漾真是一副好像拿定主意的樣子時,圖晟又開始不滿了。
但不管是不是有意刺激圖晟,圖漾卻從沒想過要與圖晟和平相處。因為作為次子,圖漾要想掌握箜郡王府大權就必須徹底除去圖晟才行。不然誰知道圖晟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來與自己反抗,一旁的育王圖濠可就是前車之鑒。
因此咬住圖晟的話語不放,圖漾就一副橫眉冷對道:「既如此,那我們就明日在戰場上見真章吧!還望育王爺能做個見證。」
……,……
「明日?侄兒怎麼說?」
早已經與穆延有所約定,看到圖晟在圖漾逼迫下陷入沉默,育王圖濠卻也是想加把火。因為比起圖晟、圖漾,育王圖濠還是相信穆延更有機會在將來掌握盂州城。而且以穆延的複雜人際關係,那可是比圖晟、圖漾要好對付多了。
知道眾人都在等自己。圖晟也是略一咬滿口銀牙就說道:「明日太急了,而且對先祖也有不敬,不若等到三日後,或者說等到皇上忌日結束再說……」
圖晟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因為與圖漾一直在親手操練部隊不同。雖然圖晟也是早早將部隊交給了燕齊訓練,但以圖晟自己來說,他卻不知道燕齊究竟有沒有將部隊訓練到能與圖漾軍抗衡的地步。
這不是圖晟不相信燕齊。
而是圖漾既然那麼急著開戰,圖晟怎麼都不可能順著他的心思。
一聽圖晟話語,圖漾就滿臉嘲弄道:「什麼?等皇上忌日結束再說,莫不是大哥還想等到新皇登基再說……」
這不怪圖漾會不滿。
因為錯非京城,包括盂州城這樣的外地。最多就只需為皇上祭奠七日就行了。畢竟真經過七日,恐怕京城中都已經給皇上過完七七了。可七日雖然不算多,圖漾卻不願給圖晟更多機會。
面對圖漾諷刺,圖晟卻也毫不退縮道:「某當然沒這麼無能,可二弟不是說要挑戰吳將軍嗎?那要不我們等二弟挑戰完吳將軍後再開始兩軍爭戰?」
「好!我們一言為定,還望王爺能給小侄一個機會。」
沒想到圖晟竟會說出這麼一個提議,略一怔愕後,圖漾就有些大喜過望了。因為不管圖晟在打什麼主意。只要圖漾戰勝吳邛,不僅立即能將圖漾的名聲再往上推高,甚至將來與圖晟的爭戰也要容易多了。
可圖晟又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提議?
因為不管這是不是一個機會。在圖晟並沒把握真正戰勝圖漾的狀況下,他也只能去爭取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助力。
不說吳邛萬一贏了圖漾直接就可打擊圖漾軍士氣,即便吳邛輸給圖漾乃至被圖漾殺死,圖晟也可以藉機與育王圖濠聯手對敵。
當然,面對圖漾懇請,育王圖濠也沒有推三阻四道:「這不成問題,不過今日就算了,大家休息一下,三日後本王再讓吳將軍在城外試試侄兒的武藝。」
「謝王爺。」
雖然吳邛在旁邊是一副面無表情樣子,但聽到育王圖濠答應吳邛與自己交手。圖漾可是真有些大喜過望。
因為圖漾甚至確信,只要自己能戰勝吳邛,那就毫無疑問應該是申、盂兩州的第一人。
跟著眾人各自回府,育王圖濠卻沒問吳邛能不能戰勝圖漾,只是在進屋前望向吳邛說道:「吳將軍,記得不要殺死圖漾。盡量讓他傷而不能再戰即可。」
「末將遵旨。」
不是遵命,而是遵旨。雖然育王圖濠現在已是一無所有,但在趙僳叮囑下,不僅吳邛,任何人都不會輕慢育王圖濠。
等到育王圖濠點頭進屋,趙僳才轉向吳邛說道:「吳邛,有把握嗎?」
「吳大哥絕對沒問題,好像上次山地埋伏中,某雖然沒親自與圖漾交手,但也看到他出手過幾回合。那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本事,至少肯定比不過吳大哥。」
而吳邛雖然早在東四夯堡就有敗戰前科,但不需吳邛自詡,趙冱就在旁邊添了一句。
聽到趙冱話語,趙僳也點點頭道:「既如此,吳邛你這幾日且好好休息,養好精神、體力,準備與二公子一戰。」
「末將遵命。」
再次點頭,吳邛也知道自己這一戰的重要性。
因為育王圖濠若真想在申、盂兩州走出一條新路子,那就必須打壓更加激進的圖漾才行。不然圖晟獲勝或許影響不到育王圖濠在申、盂兩州的地位,但若是給圖漾很快吃掉圖晟,這就絕對不符合育王府的利益了。
而不僅吳邛一臉冷峻的開始準備與圖漾的交手,即使在外人面前,圖漾一直表現得對與吳邛交手很振奮,可真回到府中,圖漾的臉色卻立即冰冷下來。
然後將潘鬏單獨叫入房中,不說有多凌厲,圖漾就帶著驚疑道:「賢弟。你說育王爺到底打什麼主意?難道他是想幫助圖晟那廝嗎?」
「小王言重了,或者說育王爺只會幫助最終的勝利者,乃至說不管誰能勝利,育王爺都會想要拖一拖對方後腿。」
「拖後腿。汝的意思是,育王爺想拖某的後腿。」
「育王爺不是想拖小王后腿,而是誰在爭戰中佔有強勢地位,育王爺就必然會拖其後腿,因為只有這樣才符合王爺自身利益。而因為小王現在佔有強勢,育王爺當然只能幫著大公子拖小王后腿。可一力降百會,只要小王能戰勝吳邛。再多陰謀詭計都沒用。」
「說得好!」
雖然並不擔心能否戰勝吳邛,但一想到只要自己戰勝吳邛,育王圖濠和圖晟就再沒法在自己面前掙扎,圖漾還是很快興奮起來。
因為這不是圖漾深信只有武力才能戰勝一切,而是圖晟和育王圖濠既然要用武力來與圖漾分勝負,圖漾又有什麼必要認輸。
至於育王圖濠和圖晟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在圖漾所擁有的絕對實力下,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只就是圖漾很快振奮起來,雖然成功攛掇到圖漾去與吳邛交手。徑直回到城外營中,圖晟卻有些擔心的望向燕齊道:「少將軍,不知我軍部隊可曾訓練完備。」
「大公子放心。雖然時間不多,小臣亦已竭盡全力,相信二公子也不至於太過輕易就能戰勝我軍。而只要堅持下去,相信我軍遲早能找到獲勝的機會。」
這是燕齊自慚形穢嗎?
不是燕齊沒信心,而是深知圖漾武藝高強,自己又連萬大戶都沒有敵過,雖然手中部隊是增加了,燕齊卻也不敢輕易許諾就能戰勝圖漾。
但現在勝不了圖漾卻不等於永遠勝不了圖漾。
好像萬大戶都得在箜郡王圖兕的大軍面前退走一樣,燕齊相信自己只要能幫圖晟堅持下去,必定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而一同來到營中。燕南就說道:「大公子不必擔心,相信育王爺必定不會讓二公子討到好去,而且某也看過吳邛和二公子的武藝,相信吳邛的武藝應該更勝二公子一籌?」
「哦!真的?但不是說老二也曾在嶠州軍中以一敵眾嗎?」
「以一敵眾是以一敵眾,但二公子乃是在勝勢下以一敵眾,吳邛卻是在敗勢下以一敵眾。兩人面對的壓力根本就不同。而且為展現自身手段,搏回聲望,育王爺肯定不會讓吳邛輕易認輸。所以本官估計,二公子真能勝過吳邛也只會是慘勝,甚至是兩敗俱傷。」
事情發展到現在,胡倥已經可以表現出對圖晟的公開支持。
而聽到圖漾有可能與吳邛兩敗俱傷,至少育王圖濠絕對不會讓圖漾輕易獲得勝利時,圖晟才真有些歡喜起來道:「如此甚好,那不是我們就有機會了。」
「這原本就是我們的機會,也是我們不能放棄的機會。」
燕南說道:「畢竟單從個人戰力來說,吳邛確實不可小瞧。只是往後若有機會,大公子還是要多注意招攬一些武藝上佳的將領。」
「謝燕大人提點,不過某相信少將軍必定不負所望。」
「哼!他算什麼少將軍。」
不管圖晟是不是有意巴結自己,面對自己父親的不屑,燕齊也有些無可奈何。可縱然如此,經過與萬家莊一戰,燕齊也已經知道自己確實沒有驕傲的資格,所以也能用平靜心態來面對接下來與圖漾的大戰了。
當然,各方準備下,所有人都將目光瞄向了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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