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宋家,而是一路來到嚴家,看到正在搶修門匝的嚴家家丁,宋適的雙眼立即就沉了沉。
因為假如真沒有通過刑部,少師府要對嚴嘵動用私刑得在什麼地方下手?那自然只能在嚴家下手,何況先前瑛姑還說了什麼滅嚴家滿門的話。
甚至於不說那些在嚴家門前指指點點的人群,就是已經停在嚴家前院的幾頂熟悉大轎、幾輛熟悉馬車,也讓宋適感到了許多不安。
故而拉住一名嚴家家丁,宋適就追問道:「嚴家出了什麼事?」
「呃!宋哥兒也來了嗎?但詳細狀況小人也不知,好像是少師府的天英門弟子剛才殺上門,並且將嚴嘵少爺給……,現在其他大人都已經在府中了,宋哥兒要不要自己進去看看?」
「殺上門?就是先前嗎?」
算了算搶修門匝的工期,宋適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家丁點頭道:「就是一盞茶前的功夫吧!雖然天英門弟子是沒進府,但可就是在門前好好鬧了一場,可由於當時守門的家丁都已經被喚進去,所以我們這些剛出來的就不明白怎麼回事了。」
「某明白了,那某進去看看。」
聽到家丁話語,宋適也不再糾纏了。因為這事不說還是到裡面問清楚才好,如果自己父親刑部尚書宋融已經趕到嚴府,宋適當然也要進去問個究竟。
然後隨著宋適熟門熟路的進入嚴府,很快就在聞訊趕來的下人帶領下來到了嚴家花園。
當然。這次沒進入花園中的密室,也不會有人在無法確認安全的狀況下進入密室。
接著來到花園內的八角亭中,不用其他人開口,宋適就老老實實向自己父親刑部尚書宋融認錯道:「父親。孩兒給官宦世家丟臉了。」
「先別說這個,你先將自己今日在城門前的遭遇說一說。」
雖然宋適回來的並不慢,但在嚴嘵屍體被帶走時,嚴家自然就派了人跟到城門前看動靜。所以雖然沒人比宋適更瞭解事情經過,但宋融等人一來到嚴家,卻也都得到了宋適又在城門前鬧起來的消息。
好在宋適是安全回來了,慶幸中,宋融等人卻也想要瞭解更多的事情真相。
當然。官宦世家雖然不是不會對人說假話,但只要在內部,為了更確切的掌握真相,宋適也都是事無鉅細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跟著等到宋適說完。宋融才滿臉陰沉道:「嚴大人,這事看來很麻煩啊!沒想到少師府對這事反應居然這麼大,早知道我們就不由著嚴嘵折騰了。」
「折騰?嚴嘵怎麼又是折騰了?難道這事真是嚴嘵的錯?」不明白自己父親在說什麼,宋適就不滿道。
「這不是嚴嘵的錯,是官宦世家的錯……」
看到其他人都不說話。宋融才將當時的事情說了說。
因為其他官宦世家雖然沒參與這事,但同為官宦世家,嚴嘵做了什麼事,不用嚴家說明。其他官宦世家都一清二楚。所以真說到實處,那不是嚴家縱容嚴嘵。而是官宦世家都在縱容嚴嘵傳播謠言。
不然在沒有頭緒的狀況下,天英門也不至於要跟著賈與幾天時間才能查到源頭竟是在官宦世家身上。
只是隨著宋融說明。宋適就滿臉難看道:「這不可能,這不就是芝麻大的小事嗎?他們怎能就威脅滅嚴家滿門,還要將嚴嘵曝屍三日。」
「如果沒有宋適你在城門前遇到的事,我們還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們既然連宋適你做的事都要用滅宋家滿門來威脅宋家,那就確定是在借題發揮了。」
「借題發揮?父親是說少師府盯住的乃是皇位爭奪。」
「只能是如此了,看來這事情還不能不做……」
一邊說著,宋融就望了望參知政事嚴戌。
知道宋融是在說幫少師府消除謠言的事,嚴戌的雙臉也都跟著沉了沉。因為換成別人說這話,嚴戌或許還有不滿的道理,可為了嚴嘵,宋適都已經牽扯著宋家也差點被少師府滅門了,兩家到是有些同仇敵愾的味道。
但嚴戌或者是沒急著開口,嚴樹卻在一旁憤憤不平道:「即使這樣,我們也沒必要一口氣將謠言清除,最好是拖到新皇登基的時候。」
「這個主意不錯。」
由於宋家和其他官宦世家這次都是被嚴家牽連,在其他人都沒急著表達意見的狀況下,嚴霖卻也跟著說了一句。
畢竟少師府只是叫嚴家消除謠言影響,可沒規定他們消除謠言的時間。即使人在做,天在看,那也有輕重緩急之分。又或者事情已經傳開了,嚴家最多也就只能叫人不要再在公開場合議論這事。但到了私底下,少師府和朱苓的聲譽還是敗掉了。
而對於嚴家的主意,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尤其官宦世家雖然被拘束著不能參與皇位爭奪,但卻不是說他們就會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左光祿大夫張遷就一邊斟酌著一邊說道:「嚴二哥是說,我們要看看皇位爭奪戰的狀況再說,可這不會得罪天英門嗎?」
「什麼得罪天英門,相信你們都知道,或許洵王圖堯和育王圖濠將來未必就再沒有機會,至少在準備不周的狀況下,這次結城皇位的人選基本上都是太子殿下了。所以只是拖延一下消除謠言時間,那非但不算什麼,還能顯出我們官宦世家的拿捏與得當。」
「又或者有個什麼萬一,看看新君對少師府的態度,這未必還需要我們對少師府怎樣。所以左近就是個等字,卻也不用我們做太多。」
略做思忖後。嚴戌卻也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畢竟事情鬧到這份上,不說往後該怎麼相處,至少嚴家在對待少師府的態度上是必須看狀況再做轉變了。
面子不能輸,裡子也不能輸。這才是真正的官宦世家。
故而再是商議一陣,其他官宦世家的家主也沒說出別的意見就離開了。畢竟遇到這種事,誰都知道嚴家沒選擇,而要想保住嚴家和官宦世家的面子,嚴家可選擇的應對方法本就不多。所以嚴家既然已經拿出了主意,其他人也不能多說什麼了。
只是說送走幾個官宦世家家主後,嚴樹卻又滿臉難看道:「爹爹,難道我們嚴家就一點拿少師府沒辦法嗎?」
「誰說嚴家拿少師府沒辦法。嚴家只是拿天英門沒辦法,拿手握天英門的少師府沒辦法罷了。」
只有身為家主的嚴戌才知道嚴家與天英門的協議,雖然現在還無法保證天英門是否會遵守協議,但嚴戌也不可能急著就將秘密說出來。
一聽嚴戌話語。嚴霖卻又有些不甘心道:「大哥,我們為什麼要容忍一些江湖人在京城中胡來,難道就因為她們有少師府和大明公主做依仗嗎?難道大哥不覺得這有些太過國之不國了。」
「老二你們剛回京城不知道,以支持太子登基為借口,少師府現在京城幾乎是橫著走的。特別你們是沒看過當初丞相府被天英門殺回京城的慘烈。裡面根本就沒有一個全屍。」
「大哥說的或許不錯,但這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怎麼朝廷又能容忍少師府如此胡來,即便她們有大明公主支持也不應該吧!這不是被一個女人把持了朝政嗎?」
「這與是不是女人把持朝政無關,而是現在是皇位爭奪戰期間。」
呃!
雖然聽著嚴霖的憤懣。嚴樹也在不住點頭。畢竟官宦世家不僅自十年前一場大變後就再未吃過這樣的大虧,由江湖人、由女人來左右朝政的事在北越國也是聞所未聞。
只是聽到嚴戌說起皇位爭奪戰後。嚴樹和嚴霖卻都有些噎住了。
畢竟什麼是皇位爭奪戰?那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因此一皺眉,嚴樹就說道:「既然如此。爹爹你們為什麼要決定退出這次皇位爭奪戰?難道也是受了天英門壓力。」
「樹兒你說的沒錯,當時天英門也都是以滅門來威脅官宦世家。當然,那時我們也是與大明公主頂得太過激烈了,沒想到這竟也是少師府的籌謀。」
「少師府籌謀?這真是少師府籌謀?或者父親真認為天英門可信?」
皺了皺眉頭,雖然丹地前面的確是這樣說過,嚴樹可不想太過相信。畢竟先前丹地那掌,嚴樹可是足足花了一盞茶功夫才緩過來。
嚴戌卻沉默一下才說道:「現如今我們就只能相信了,而且大明公主本身就沒有與官宦世家妥協的理由,但少師府卻不同。」
「即使這樣又如何,大哥總不會看著嚴嘵這樣含冤受屈三日吧!」
「老二你有什麼想法。」
被嚴霖說嚴嘵是含冤受屈,嚴戌沒有感到絲毫挑撥之意。因為就嚴嘵這事,也就只有放在少師府身上才不算含冤受屈。可京城這麼大,沒有少師府謠言,其他謠言又少嗎?或者這就該說是少師府不適應京城生活,根本就不能責怪嚴嘵。
又或者說沒有少師府的武力,誰又敢說嚴嘵的不是等等。
「我們可以這樣……」
不是看出嚴戌有所意動,正如其他官宦世家家主都同意拖延清除謠言的時間一樣,嚴霖根本就不想在嚴嘵的事情上真正認輸。
所以不管是試探還是反擊,嚴家都有許多事情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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