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科舉暫停,擇日再定。
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突然亡故,方方面面都發生了許多變化。而在眾多士子的愁雲慘淡中,周令也正式成為了丞相府的又一名府官。
因為這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至少周令不可能再去做那種無謂等待。
特別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亡故,周令可不想錯過接下來的皇位爭奪戰等等朝廷大事。
畢竟不管科舉結果如何,做官最大的功勞是什麼?那就是從龍之功,周令可不想輕易放棄。
只是說對冉鳴的目的雖然還有些不明,周令卻不相信冉鳴就真會放棄這種從龍之功。所以冉鳴想自己做什麼,周令就去做什麼,這就是周令現在的理解。
不過看著與自己同在一桌的這些人,周令可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那都是些什麼人?
全都是江硯、張揚等官宦世家子弟,甚至是只有這些個官宦世家子弟。沒想到冉鳴竟會讓自己代表丞相府參與這樣的聚會。震驚中,周令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輕易說話。
不然萬一說多錯多,周令可無法代丞相府承擔什麼。
可周令自己或許可以不說話,但說了說現在京城中的各種有關大明公主傳聞,江硯就望向周令說道:「周賢弟,那你看我們該挑什麼事情來向大明公主發難。」
「江兄言重了,丞相大人只是讓小弟前來向江兄等人學習,並表示丞相府的支持與參與。」
「……支持與參與?怎麼個支持與參與?」
「就是江兄有什麼差遣,小弟可以一道同行,以代表丞相府對江兄等人在行動上的一種支持。但小弟卻不能以丞相府名義單獨行事。」
「哦!這就是冉丞相的意見,冉丞相自己就沒有什麼行動打算嗎?」
「江兄認為冉丞相應該有嗎?」
「怎麼不應該有,好像雲興縣外被攔阻回京,包括千人塚和籐尾山一戰,丞相大人都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吧!」
「江兄教訓的是,可丞相大人的意思就是,即使丞相府想要對大明公主有所回報,卻也不敢牽連到江兄等官宦世家身上。但如果是江兄等人有什麼行動意向。丞相大人卻也願意派出賢弟共同行動以表支持。」
一邊與江硯一問一答,周令心中就一陣嘀咕。
因為早知道這些事,周令都不敢說自己會不會選擇投效丞相府了。可以周令往日的地位,包括丞相府和不敢得罪丞相府的人在若有若無下的隱藏消息,好像這些事情,也都是周令在徹底斷絕少師府機會後才慢慢知道內情的。
沒想到丞相府曾在少師府面前吃過這樣的大虧,雖然這足以讓周令擔心丞相府的將來。但卻更明白丞相府不可能與少師府和解的立場。
而在遭遇這樣打擊後,丞相府依舊屹立不倒,這卻也從另一方面證實了丞相府的實力。
但或許為了江家的繼承權,江硯會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嚴嘵卻頗有些不滿道:「江兄,你就別在和周兄嘀咕這些沒用的了,畢竟冉丞相能以這種方式支援我們已是難得,我們又能以此來脅迫周兄和丞相府嗎?」
「呵呵。嚴嘵你現在也精明起來了。」
「哼!這不是某精明,而是上次薄紀氏的事居然就這樣被少師府糊弄了過去,而且還便宜了薄璃兒那樣的丫頭成為少師府義女。真是有傷我等的顏面。」
「那嚴嘵你又有什麼主意?或者說是看中哪件事來發難了嗎?」
「發難?好像篡改遺詔及用江湖奇術暗害皇上這兩件事,又輪得到我們來發難?用得著我們來發難嗎?」
「……這到也是,雖然我們都是官宦世家子弟,但想要利用這兩件事的人實在太多了。即使我們跟上去,也顯不出我們的本事。」張揚也在一旁點頭道。
只是聽到張揚話語,周令又是一陣說不出話來。
因為換成其他人,那或許就是遵循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原則。哪像這些官宦世家子弟,無論恩仇,只要顯出自己本事,那就能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
甚至周令都懷疑。假如丞相府有難,江硯等人又有機會,他們肯定也會肆無忌憚地攻擊丞相府,只求為自己獲得官宦世家繼承權增加表現分等等。
又或者說,冉鳴想要與之交好,未必不是為了避免這狀況。
柳濟卻在一旁不甘心道:「可惜龔家居然放棄了襲擊二世子行動。要不真能一起襲擊二世子,那可是潑天功勞。」
「不要再說了,這種給人做嫁衣的事,雖然對方如果願意行動,我們也可以加一把火,但身為官宦世家子弟,我們可不能擺出一副巴巴想幫人解決麻煩的模樣。」與其他人不同,宋立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卻也趁機勸阻了一句。
柳濟繼續不甘心道:「那我們該做什麼?」
「要不繼續走老路子?」臉上帶著一種邪笑,嚴嘵又說道。
看到嚴嘵的樣子,雖然說不出不安,張揚至少瞪了一眼嚴嘵道:「嚴嘵,你又想幹嘛!不會又想故技重施吧!」
「故技重施又怎樣,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
「難道嚴兄有什麼主意嗎?」看到嚴嘵信誓旦旦的樣子,周令就追問了一句。
嚴嘵卻是得意道:「雖然少師府現在暫時是不會再擺什麼宴會了,但你們知不知道,某曾經在明月茶肆得到了一件東西。」
一邊說著,嚴嘵卻從懷中抽出一柄女式團扇放在了桌面上。
看到團扇,或者說聽到嚴嘵話語,張揚就恍然大悟道:「嚴嘵你是說那朱苓朱小姐……」
「沒錯!」
一邊搖著團扇,嚴嘵就滿臉邪笑道:「要知道那朱小姐現在雖然確實是少師府義女,但往日可都是妓戶,我們盡可通過敗壞她的名聲來敗壞少師府名聲。而我們都知道,少師府同大明公主本就是一夥的。」
「少師府?這會不會不妥!」
沒想到轉了一圈,嚴嘵竟想通過朱苓來設計少師府,周令就猶豫了一下。
斜眼一笑。嚴嘵就說道:「怎麼,周兄害怕對付少師府?還是周兄不知道丞相府與少師府的恩怨?又或者像傳言一樣,周兄原本曾有投效少師府的打算,只是投少師府不成。這才轉投丞相府。」
「嚴兄誤會了,小弟會擔心這點,乃是因為小弟當初也曾做過類似的事,結果……」
嘖!
隨著周令說出自己曾拿薄璃兒與遲傷調笑,最後直接被丹地警告的事,眾人臉上都是一寒,甚至嚴嘵的臉色還微微發青了一下。
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江硯也是略微緊張道:「周兄確認真有此事?周兄只是拿那薄璃兒調笑一下,就被天英門弟子如此警告了?」
「這事江兄盡可找人去確認,要知道當日同桌的學子可都是不少。不過要說現在的遲大人卻還得感謝周某,因為當日周某雖然確實是懷著取笑的意思,但也沒想到他們居然真成了。」
雖然薄璃兒與遲傷的事,乃至說薄璃兒的身份並沒在更大範圍內洩露,但憑遲傷及薄璃兒往來遲府的頻率及周令的確認,這在官宦世家中已不再是秘密了。
只是沒想到少師府對府中義女的名聲也這麼重視。柳濟卻笑道:「真是如此嗎?那要不嚴嘵你真試著用這團扇去勾搭一下那什麼朱小姐,說不得也做了少師府的乘龍快婿。」
「哼!別人稀罕做少師府女婿,某又稀罕嗎?」
氣鼓鼓將雙眼一瞪。嚴嘵就有些惱火起來。因為即使沒證據說薄紀氏是不是已經與易嬴勾搭上,乃至誰也不敢說這種話,但少師府與薄家的關係越好,這就讓嚴嘵越是不滿。
江硯卻一笑置之道:「既然少師府那麼重視自己的義女,那我們還是不要想那朱小姐的事了,免得引火燒身。」
「……某還是不甘心,要不我們讓其他人上去鬧一鬧,我們自己則在背後推波助瀾。」
在其他人都表示沉默時,嚴嘵卻依舊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看到其他人都不開口,不知有沒有默認的意思。周令就驚訝道:「嚴兄為何如此堅持……」
「因為這個團扇也都是某花了些心思才弄到手的,真的什麼都不做,那不是說官宦世家畏懼了少師府?」
搖了搖手中團扇,嚴嘵這時已經說不上不甘心,卻是望了望其他幾個官宦世家子弟。
在其他人繼續沉默時,江硯卻很快說道:「嚴嘵你真要做這事也不要牽扯到某。畢竟某的妹妹還在少師府中。」
「這個某當然知道,可江哥你也依仗不到少師府吧!」
將團扇收入懷中,嚴嘵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定了什麼主意。
然後說了些其他事情,趁著嚴嘵和柳濟、宋立一起去小解時,周令就望向江硯說道:「江兄知道嚴兄今日是怎麼回事嗎?」
「……其實不止嚴嘵,包括我們自己在內,現在都有些著急。不過就是我們不敢拿少師府來動腦筋,而嚴嘵在得到朱小姐的團扇後卻又不甘心平白荒廢掉的緣故吧!」
聽到江硯這話,周令就驚訝了一下道:「難道你們官宦世家已要決定繼承人選了?這不至於吧!」
「是不至於,但由於皇上新喪的關係,其他官宦世家子弟也勢必要回京弔唁。」
江硯說道:「而由於上次在薄紀氏一事上的失策,嚴嘵又被認定為直接責任人。所以他除非能有什麼新收穫,幾乎肯定會被送出京城了。所以在沒有更好的機會下,這幾乎也可說是嚴嘵的最後機會了。」
「原來如此,希望嚴兄能過此關吧!」
這是破釜沉舟嗎?雖然不知嚴嘵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周令卻也跟著歎息了兩聲。
畢竟不是官宦世家那樣的豪門大戶,周令也無法領會他們的心情,也不想去領會他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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