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居然在說大明公主?那種事也能成為理由?」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傳言中的程優話語,圖漾頓時就一臉不屑(.)因為程優同樣都說了,大明公主不僅會對付圖漾、同樣會對付圖晟,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兄弟的不同就區分什麼上下高低。
甚至於潘鬏也同樣點頭道:「小王所言甚是,不過小王也不得不防。」
「防?防什麼?難道潘賢弟認為某真該去擔心這事?」
「擔不擔心不好說,但肯定會有人吃這一套。畢竟現在還能追隨王爺的這些文臣、武將,當初還不是依靠各種隱忍才留存下來的。而小王卻注定是個不能容忍的人,他們會有所考慮也並不奇怪。」
「什麼?你說某不能容忍,某那點不能容忍?」
不是不滿,而是潘鬏的話語注定不能讓人輕易接受。
潘鬏卻沒有任何退縮的搖搖頭道:「這當然不是小王不能容忍,而是為突出小王的武勇,小王注定不能容忍,不然這只會為小王減分,不會為小王加分。」
「這到是……」
被潘鬏一說,圖漾也不得不點點頭。
畢竟圖漾都已經靠武勇為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怎麼可能因為大明公主的態度又倒退回去。
潘鬏又說道:「可小王現在雖然不能再強調隱忍,但一等小王真正掌握大權,卻同樣要走長期隱忍的道路。」
「哼,這不消汝來說,某可不想做下一個育王圖濠。」
不需潘鬏提醒,因為不僅程優的話語中本就有提及育王圖濠,隨著盂州戰事的結束,育王圖濠無疑也成了所有人,乃至全天下的笑柄。所以不知道敵人會怎樣動作,至少這不是圖漾放肆的理由。
可就是轉念一想。圖漾又說道:「那賢弟你說某要不要也去拉攏一下那些將官,還是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當然不行,但小王應該可通過與他們一起訓練來誇耀武勇,這也算一種不是拉攏的拉攏。畢竟以小王的身份。與他們一起訓練誰又敢不感恩戴德。」
「這就好,至於怎麼拉攏官員的事……,那還是以後再慢慢學吧!」
聽到潘鬏沒要求自己用言辭去拉攏那些官員,圖漾就著實慶幸了一下。不然再來一個旗康一樣的頑固,圖漾都不知道收不收得了手。
而聽到圖漾開始去找那些將領、士兵操練武藝時,驚奇無奈中,圖晟也不得不苦笑道:「少將軍。你說老二怎麼一下聰明起來了。」
「大公子言重了,這或許就是二公子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法。」
如果不是隨圖晟一起征討過盂州城,燕齊雖然不至於說會傾向圖漾,但至少也不會太將圖晟放在眼中。畢竟圖晟太像一個皇室宗親,乃至說太像一個文官了,對武將的吸引力就少了許多。
可正因為隨圖晟征討過盂州城,知道圖晟至少在軍務上不僅對自己,對任何將領都能做到從善如流(.)燕齊卻也不會再無視圖晟。
畢竟對武將來說,可不是人人都能容忍余容那樣指揮細緻的將領。
而圖漾即使不是余容,那種不將人放在眼中的態度卻更加讓人難以忘懷。
只是說圖漾的確擁有不將人放在眼中的武勇。這也是那些將領們在同樣聽說了程優的話語後依舊有些難以取捨的原因。
但被燕齊說圖漾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法,圖晟的臉色卻更難看道:「少將軍說老二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法,那適合某的方法又是什麼?」
「這……」
「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燕齊遲疑時,屋外就奔進來一名滿臉慌亂的小廝。一看小廝竟直接闖進來,圖晟就臉色一沉道:「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這是少將軍住處嗎?怎麼胡亂就闖進來了。」
「大公子恕罪,但大事不好,真不好了。王爺去了。」
不是被圖晟驚嚇,而是被自己的話語驚嚇,「撲通!」一聲跪下後,小廝就是滿臉慌亂的樣子。
而在圖晟還有些錯愕時,燕齊卻是騰一下站起身說道:「你說什麼?王爺去了?那王爺留下什麼話沒有。」
「……沒,沒有。王爺沒留下任何話,又是吐了幾口血後,直接就這樣去了,大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這,這……,這怎麼辦?」
沒想到箜郡王圖兕沒留下任何話就去了,而且去得還這麼急,圖晟就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但一抓圖晟肩膀,燕齊卻是帶著一種喝聲道:「大公子,你要振作。而且王爺去得雖然急了些,但這同樣不利於二公子繼續用武勇收攬人心。可不管怎樣,大公子得速速趕去王爺駕前才是。」
「是,是,某現在就過去,勞燕大人扶一下某。」
雖然很早就經歷過喪父之痛,但由於自己父親的死亡並沒給圖晟帶來任何利益上的好處和影響,對圖晟的衝擊也不是那麼大。可箜郡王圖兕的突然亡故卻不同,直接就好像動了圖晟的心肝一樣。
即使不是完全沒準備,卻也讓圖晟的心情大動。
然後一路趕到箜郡王圖兕屋中,乃至趕到箜郡王圖兕榻前,圖晟並沒有看到圖漾。
因為與圖晟去哪裡都會交代得清清楚楚不同,為彰顯自身武力,圖漾卻早早就拉著幾個部隊將領一起到城外操練去了。
當然,這不是圖漾不著急箜郡王圖兕的病情。而是著急也沒用,何況一拖三、四天,誰又能想到箜郡王圖兕竟會突然故去。
可即使是先一步來到箜郡王圖兕榻前,撲倒在箜郡王圖兕榻上,圖晟還是立即痛哭出聲道:「王爺,王爺不要啊!王爺你怎能就這樣去了呢!王爺,王爺不要啊!……」
與前面圖晟沒到時,即使也有所傷心,但還沒人敢大聲哭泣不同。一等圖晟嚎啕出聲,卻也是跟著有人開始落淚了。
因為箜郡王圖兕雖然不像北越國皇帝圖韞一樣長期都在為沒有繼承人操心,又即使箜郡王圖兕的兩個繼承人都不錯。但這怎麼都比不上箜郡王圖兕獨掌大局。想想自己的將來,這卻也讓他們這些追隨箜郡王圖兕的文臣武將有些傷心。
因為這是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然後過了一個時辰,得到消息的圖漾也匆匆趕了回來,甚至於都沒來得及脫下前面因為訓練才穿上的盔甲。圖漾也是撲倒在箜郡王圖兕的榻前道:「王爺,王爺你怎麼能這樣就去了啊!孫兒還有許多話要對你說,要對你說啊!」
這難怪圖漾會悲愴無比。
因為胡倥已對圖漾說過箜郡王圖兕更屬意他的事,沒想到不等圖漾下定決心強行喚醒箜郡王圖兕,箜郡王圖兕居然就先去了,圖漾真有些不知該不該說這是自己因為收之桑榆,這才導致失之東隅了。
但緊跟著圖漾開始痛哭時。已經用一個時辰冷靜下來的圖晟也都是收起哭聲,站起身說道:「程大人、燕大人,不知你們對王爺的後事有什麼準備沒有。」
「這事能不能讓本官說上一句。」
雖然圖晟突然提起箜郡王圖兕的後事安排的確讓眾人一驚,但緊跟著冒出的一人卻又讓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而圖晟會突然提起箜郡王圖兕的後事,自然也是為打亂剛剛趕到場的圖漾節奏,所以對於突然冒出來的李睿祥,雖然圖晟也沒有多少準備還是說道:「睿祥你想說什麼?」
「本官想說的是,兩位叔叔能不能將王爺的後事交給侄兒來辦理。因為若是由侄兒來辦理王爺後事。那王爺還可說是朝廷的王爺,禮數上不會有太多問題。不然若由兩位叔叔來辦理王爺後事,那總會有各方面毛病。」
「當然。兩位叔叔往後若是大事有成,自然也能追諡王爺,不過如果僅說當前,小侄還是覺得由小侄來給王爺辦喪事更好!」
「這個……」
李睿祥的話不僅震驚了圖晟,同樣震驚了眾人。
畢竟當他們追隨箜郡王圖兕離職去官時,即使表面上還沒有脫離朝廷,實際上也都已經沒人再將他們當成朝廷官員來看待了。可在沒能幫助箜郡王圖兕成就大事的狀況下,面對突然亡故的箜郡王圖兕,誰都說不出不讓箜郡王圖兕以北越國王爺之禮下葬的要求。
但不等圖晟回答,李睿祥又繼續說道:「還有。除此之外,不知兩位叔叔可否將自己的行營移到盂州城外去。」
「移營?為什麼?」
早知圖晟會給自己設絆子,卻沒想到李睿祥會突然冒出來,圖漾也都乾脆不哭了。畢竟哭不僅解決不了事情,至少圖漾也清楚自己很難找到不讓李睿祥這個場中唯一朝廷官員為箜郡王圖兕操辦喪事的理由。
而望了望圖晟、圖漾兩人,李睿祥說道:「這很簡單。因為不需小侄多說,相信兩位叔叔都看上了盂州城的繁華。」
「可為了盂州城的將來,或者說為了兩位叔叔的將來,小侄希望兩位叔叔能將自己的爭鬥放到城外去進行。」
「當然,這不是說兩位叔叔就不能進城了,但兩位叔叔或許還能以個人身份進城祭奠王爺乃至爭取其他兵馬支持,可被兩位叔叔帶出城的兵馬卻不能再進城了。而這一切也將延續到兩位叔叔決出高下為止!」
「住口!李大人你這是想要引起大公子和二公子內鬥嗎?」
沒想到李睿祥竟會說出這種話,一干將領滿臉都是驚容,甚至穆埝都按捺不住的急叱了一句。
但不管穆埝有沒有資格訓斥自己,李睿祥卻是神色不變道:「穆師爺言重,但眾位大人如果有信心說服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要內鬥,也可以等到他們移營結束後再嘵之與情,動之與理。或者說,兩位叔叔有誰不願移營,也可當眾說出來,反正小侄是無法阻攔的。」
「說得好,那某要移營,可在王爺下葬前,誰都不能擅請兵戈。」
沒有多去細想,更知道不僅自己不可能輕易退讓,圖漾更不可能甘心退讓,圖晟只想給自己爭取一些說服時間。畢竟在箜郡王圖兕葬禮期間,相信圖漾再怎麼武勇都不可能再找人去訓練了,這卻也是圖漾爭取軍隊支持的唯一機會。
而看到圖晟已經提前決斷,本就崇尚武力解決一切,圖漾也是點頭道:「某也同意。」
「那好,如此本官就先下去為王爺準備後事了,至於兩位叔叔移營的時間,那就以明天日出為止。」
李睿祥點頭道:「當然,移營後兩位叔叔還可照常進城,甚至是居住在城中,只是那些已確定所屬的部隊就不能再進城了。不過他們的補給不僅還會從盂州城獲得,箜郡王府的將來是否一切都要看戰場來解決,也由兩位叔叔來自行抉擇。」
「睿祥有心了。」
隨著李睿祥話語,沒人還能多說什麼,甚至圖晟都只能依舊點了點頭。畢竟這雖然的確將圖晟、圖漾兩人推到了必須兵戎相見的地步,可也並不是完全無法挽回的兵戎相見。
至少在兩人都不願退讓的狀況下,能在不破壞盂州城這個將來根基的狀況下決出將來所屬,誰又甘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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