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老二去調動部隊了?而且他還去拜訪旗康他們?」
手中有人與手中無人的最大區別是什麼?那就是面對各種事情,圖晟都要餘裕的多。
可即使圖晟再怎麼餘裕,他也沒想到剛被自己氣走沒多久,圖漾就敢毅然去調動兵馬,甚至開始拉攏旗康等人了。這與其說是圖漾在胡鬧,不如說圖晟已看到了圖漾的破釜沉舟之心。
而即使沒聽到圖晟那些屬從的稟報,聽到圖晟驚呼,燕南、沈玄等人也都是一臉驚嚇望過來。
畢竟圖漾真開始行動,最快受到衝擊的肯定是他們這些部隊將領。
而圖晟又為什麼喊這麼大聲?
因為圖晟雖然也沒料到圖漾的行動竟如此果決,但這種事僅靠圖晟一個人就有辦法應付嗎?不僅沒辦法,他還得將更多人拖進來才行。
因此驚呼過後,圖晟就望向燕南說道:「燕大人,你說該怎麼辦,現在二弟竟然圖謀不軌。」
「大公子莫慌,現在還不到說二公子有什麼企圖的時候,要不沈玄你先到外面詳細探一探。」
「末將遵命。」
不僅因為燕南乃是原兵部尚書,官職原本就在自己之上。而是圖漾既然已開始調兵,沈玄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干守著箜郡王圖兕了。
然後沈玄雖然離開,圖晟又望向程優說道:「程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萬一二弟真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有沈將軍出馬,應該能防住萬一,不過二公子應該不會這麼冒失才對,畢竟王爺還沒有醒。」
雖然不像胡倥一樣已瞭解箜郡王圖兕的選擇,但正因為不知道箜郡王圖兕的選擇,對比兩人表現,特別是對比進城後的圖漾與圖晟表現,程優卻是越來越不看好圖漾了。
不過由於還有程冼和李睿祥這條退路可選,程優卻不用著急。
只是程優既然提起了箜郡王圖兕,圖晟就說道:「但王爺若一直不醒。或者說老二等不到王爺醒,不想等王爺醒又該怎麼辦?」
「那我們也就只能看沈將動作了,相信沈將軍應該能制止二公子胡來。當然,二公子也未必會胡來。而且這種事情。我們也插不進手。」
現在只能選擇支持圖晟了嗎?不管其他人怎麼想,至少程優沒有急於拿主意。
但看到程優還在猶豫,雖然圖晟是不甘心也沒辦法,胡倥卻是鬆了口氣道:「如果是這樣,要不本官去找二公子說說,至少不能讓他在王爺醒來前將事情鬧大。」
「……那就有勞胡大人了。」
不知胡倥為什麼這麼說,眾人都有些愕然。
因為就圖漾這兩日表現,那可是誰都沒理由去說服他。但不知胡倥更清楚箜郡王圖兕心意,卻也沒人會去阻止胡倥。
畢竟真能攔下圖漾,誰也不希望在箜郡王圖兕醒前出什麼問題。
而一直在旁邊看著。程冼就說道:「這個……,父親你看我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強行喚醒王爺之事。」
「住口,程冼你想說什麼?」
聽到程冼話語,不僅程優一臉大怒,眾人也都是滿臉震驚起來。因為何謂強行喚醒,那就是非正常喚醒,等著聽遺言了。
程冼卻不慌不忙道:「父親息怒,孩兒只是說讓大家考慮一下,免得到時應付不過來。畢竟如果這樣一直撐下去,誰都不知道王爺最後會不會醒。又或者醒了又能不能說話。至少我們總該早做準備才是……」
「滾!沒聽到要你滾嗎?」
沒想到程冼越說還越起勁,程優立即暴怒起來。
當然,話已說到這裡,程冼也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了,卻是立即就在程優的訓斥下誠惶誠恐退下了。
畢竟這些箜郡王府的官員或許不想往這方面考慮。程冼卻是早知道箜郡王圖兕已經不行,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如何去抉擇的事。
只是程冼或許僅是被憤怒。面對一臉輕描淡寫的旗康,圖漾現在卻是真有些想要憤怒起來。
因為不說圖漾適合不適合做這種討好人的事情,他現在可是已經在旗康面前坐了整整半個時辰,旗康卻一直都是百般推托的樣子。不管圖漾的討好、拉攏乃至是威脅居然都是一點不奏效。
然後看著旗康一臉淡然的笑容,圖漾終於是長出一口氣道:「戚總兵,那某就再說最後一句,不知戚總兵可否降服於某。」
「降服?二公子我們先前說的不是這個吧!」
一直都在聽著圖漾試圖拉攏自己的話語,旗康其實相當興奮。因為這本就是旗康預期中想要得到的結果,可就是沒到一個時辰,沒等旗康真正開始給圖漾施加壓力,圖漾卻是一下改口降服,頓時讓旗康開始有些輕視起來。
但面對旗康依舊有種調笑的態度,已經下定決心的圖漾卻是一改先前的誠懇結交,滿臉冰冷道:「哼,既然戚總兵不答應某前面的提議,那戚總兵就永遠沒資格享受前面的提議了。某現在只有一句話,今日我們兩人只有一人能活著走出這嶠州軍軍營,但那必定不會是戚總兵。」
「二世子居然敢這麼說,難道二世子沒看到身邊都是旗某的人?」
「某看到了,但那又怎麼樣。某當時只是被王爺提前調來攻打盂州城了,否則汝以為吳邛那廝就真能殺出重圍?而吳邛能做到的事,某同樣也能做到。現在某就去外面等旗大人授首!」
猛撂下一句狠話!
雖然圖漾可說是獨自前來拜望旗康。至少在臨時營帳中。現在只有圖漾一人在面對旗康和旗康的四、五名親兵。可不僅圖漾從席上站起時滿臉都是輕蔑之色,旗康也從圖漾眼中看到了他急欲殺死自己的心情。
而從外間傳言中,旗康或許已猜到圖漾是個莽夫,但也沒想到圖漾竟能莽成這樣。
然後眼睜睜望著圖漾抽身走出帳外,旗康好一會都是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
可來到帳外平地上,圖漾卻沒有安靜下來,大聲喝道:「旗總兵,某這裡最後說一句,要麼汝立即帶領兩千嶠州軍向某跪降,否則今日就是爾獠授首之日。」
爾獠授首?
沒想到圖漾不僅僅是冒失。甚至是當著全營士兵的面前將話語說出來,原本還因為圖漾的突然爆發有些錯愕的旗康也騰一下在帳內站起怒道:「混帳,爾敢如此。」
這不怪旗康會憤怒。
畢竟以旗康的長期經營,如果只是說口辯、爭論、說服之道。圖漾根本就不是旗康的對手。
所以知道圖漾越驕躁對自己越有利,旗康才想拖到最便於自己發揮時再向圖漾猛攻。可沒想到圖漾耐性竟這麼差,不僅很快爆發出來,甚至是在全營士兵面前爆發出來,這也讓旗康再想找遮掩方法也來不及了。
可作為旗康的親兵,旗堍卻一臉擔心道:「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令人圍殺二公子嗎?」
「什麼圍殺,你沒看到外面包圍我軍的八千兵馬嗎?還不給某披掛起來。」
不是埋怨旗堍,旗康現在是真感到有些慪氣。
因為旗康根本沒想到圖漾竟是個耐心這麼差的人,雖然在正常狀況下。這種莽夫肯定不是旗康嘴上的對手。可一旦他們放棄嘴中說服,旗康卻也深知自己只剩下硬碰硬交鋒了。
畢竟圖漾這話可是當著全營士兵面前說出口,再不應戰,旗康和兩千嶠州軍肯定就會成為所有人的笑話。
而旗堍則是一邊為旗康披掛鎧甲,一邊擔心道:「可是大人,據說圖漾真的武藝高超。」
「他武藝高超又怎樣?又真能強過吳邛嗎?而且不說某的武藝也不差,他又真敢在兩千嶠州軍面前殺了某不成,汝以為他真不想活了。」
「那大人萬一戰敗……」
「汝別說什麼戰敗不戰敗的喪氣話,真遇到這種事,自有某來做抉擇。」
訓斥了一句旗堍。旗康現在卻不想說太多了。因為圖漾的魯莽,已將兩人置於不得不戰的地步。沒想到會遇到圖漾這樣的莽夫,雖然格外氣惱,旗康卻也明白自己現在只能冷靜應敵了。
因為他現在若能戰敗圖漾,或者說戰平圖漾乃至敗而不死。那都是旗康的勝利,不然一切都休矣。
畢竟旗康嘴中或許是說圖漾不敢殺自己,但嶠州軍營外的八千人又是為什麼來的?旗康可不認為他們是為了吃飯來的。
而在帳外看到旗康開始披掛,圖漾也是冷笑一下,招呼親兵牽來自己戰馬,卻沒有任何披掛,直接提著長槍就跳到了馬背上。
因為這不是圖漾不想尊重旗康,而是旗康推三阻四,乃至說竟想控制自己的態度實在讓圖漾太惱火。畢竟圖漾雖然願意為了旗康忍耐,為了將來的大業改變自己,但對方如果是一個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乃至還想打自己主意的蠢貨,那就不值得圖漾留情了。
至於潘鬏的提醒?潘鬏有提醒自己嗎?沒有。
所以圖漾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等著潘鬏幫自己擦屁股就行了,而且圖漾也相信潘鬏能做到幫自己擦好屁股。無論床內還是床外。
只是說發現圖漾將與旗康交手的徵兆,不僅營地內嚴陣以待的嶠州軍開始緊張起來,營帳外的八千圖漾軍更是跟著鼓舞起來。
畢竟圖漾又是如何領軍的?靠的可就是自己的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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